陈义微微一笑,将少女轻轻拥入怀中。两人珠帘合璧,宛若一对神仙眷侣。
旁边有个颀长高瘦的身材,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文士长衫,看起来约莫十六岁的样子,清澈的双眼透露着丝丝不凡的少年望着眼前这一幕,如遭受到晴天霹雳般呆滞的离去。
陈曦和陈义都是陈老伯收养的养子,陈曦学文,而陈义学武,两个虽然同是陈老伯的养子,但两人之间一直在争锋相对,这少女叫陈芷雪,便是陈曦暗恋已久的对象。
暗恋,是的,因为只有暗恋才不会失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看起来,这样未尝不是一种好选择?但,还未开始相恋便失恋,这样的结局未免太过凄凉了。
陈曦,迈着沉重的步伐登上山顶,静静望着天空,摸出一个酒葫芦,这个是酒葫芦是打铁匠刘大叔的,不过今天陈曦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特地将刘大叔的酒葫芦偷来,一醉解千愁,对于感情方面一窍不通的少年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酒,不仅有些苦,还有些烈。陈曦微微抿了一口小酒,“咳咳咳,咳咳咳。”就被酒呛得直咳嗽,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品味酒,只是无论怎么去品味,喝到肚子以后都会感觉到一阵苦味传来。
不一会儿,陈曦便在山顶上醉倒了。
……
日落了,酒也醒了。陈曦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或许每一个人的泪,在刚刚流出时都是没有味道的,如刚刚出生的雨,在其生命的过程里,在那脸颊的颜色中渐渐被改变,渐渐变成了苦涩。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慢慢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这个村子内,他除了在陈老伯那里感受到深深的疼爱外,其他的再也无法感受到任何的关怀,与其呆在村子里,到还不如选择离去。
“或许,我该离开了,哪怕是为了当年的梦想放手出一搏也好。”陈曦望着满天的星辰,不停的回忆着。
“我没有陈义的身手,我没有刘大叔那样健壮的身体,但我拥有的过人的记忆力,想必当初陈爷爷早就看出这点,并为我选择好了出路了吧。”陈曦望着陈家村的方向喃喃自语。
月亮逐渐爬上星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今夜的星空有些眼熟,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陈曦提起酒葫芦正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走去,就在这时一颗明亮的流星划破夜空,瞬间的璀灿后悄然消失在天际。夜空依然宁静,闪烁的点点繁星一切如旧,似乎这颗迅速划过的流星从来没有出现过。
正在半醉半醒间的陈曦若有所感,当他转过头时,流星早已消失在天际。
“奇怪了,我怎么总感觉今天有些不太对劲……”就在陈曦还在喃喃自语时,一闪而逝的流星再次出现在天际,只是这次流星并没有立即消逝在天际,而是在按照着一种特定的轨迹飞行着。
这颗流星来的是如此匆忙,以致于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撞向大地。只是不巧的是流星降世的地方正是陈曦所在的这片山峰。
当陈曦感觉到不对劲时,只觉得全身剧痛无比,在失去意识前陈曦抓紧酒葫芦,身体向山坡下滚去,然后逐渐失去了意识。
……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山脚下,陈曦双手揉了揉眼睛,松了松全身酸痛的筋骨,“@#¥%……,该死的,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曦望着山峰惊疑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提着酒葫芦离开了。
天空渐亮,陈曦才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回到自己的房间内。陈曦缓缓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少年壮志不言愁,恐怕是没经过市面的学生子才说的。少年壮志,愁上愁。故余以为唯有老骥伏枥之心,蜗牛攀爬之态,用时间换寸步之进方是上途。十数年春秋华夏,如今才知百无一用是书生。
是的,该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陈曦在心里不只一遍的对自己说。
只是,对于离开这生活了十数年的地方,心里总是不舍的,更别提这里还有着他唯一的亲人。
陈曦想到这里最终还是提起了笔,留下了寥寥几句。心中明明思绪万千,可竟然无法说起。
陈曦带信小心翼翼的进入陈老伯的房间,见到陈老伯房间内空无一人后,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离别,总是伤感的,不是吗?能以这样的方式离去对他来说是最适合不过了,因为他怕见到陈老伯后舍不得离开。
陈曦提着自己的包袱,一路小跑着离开,他怕其他人看到他的离去,他怕他对这里的思念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出了陈家村,陈曦不由松了一口气,望着一会村子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昨晚醉酒的那座山峰顶上,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直在默默的注视了他,目送他离去。
“曦儿,你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是的,雄鹰终将该展翅翱翔。只是,最令我担心不下的还是你,义儿习得一些世俗功夫,纵然在人世间能与他平分秋色的也不多,可你毕竟不适合习武之道,若出了事,我又该如何向你父母交代。唉,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在这人世间享受一世荣华富贵,只是,那件事已经拖了那么多年了,我无法继续再看你成长了……”
……
陈曦还沉浸着离别的感伤中,带着包袱一路向北而去。
只是,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又怎会知道世间的险恶呢?很快陈曦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
陈曦他不知道路该怎么走,准确的说他迷路了。他只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叫临城,在遥远的北方,所以,他一直在向北前进着,在他想来,一路向北就对了,终有一天能走到临城。
想法是好的,可现实总是残酷的,一个羸弱的书生,身无分文要想到达遥远的临城,这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