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盛听了,当即一笑,说道:“好,付老先生果然是爽快人,诸位道兄,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手吧。”说完,毫不在乎那付翁会爽约逃走,也不在意其他三人是否会真的上来动手。当即就将折扇一收,朝着苏如许一指。便见一道针影向苏如许射去。
苏如许见到那白袍少年出来之时,便心道不好。那白袍少年虽一直与付翁说话,未曾正眼看过苏如许,但苏如许却是感到他在用余光盯着自己,只要自己敢有丝毫动作,他便会马上出手。所以苏如许一直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不敢有丝毫分神。
而此刻,苏如许见那白袍少年向他一指,便感到有所不妥,当下便运起法力,双手横拿枪身,化枪为棍,在身前不停旋转。
“当”的一声,便见一道银光被弹飞了出去,射向了一旁树上,传来“兹兹”声。苏如许运气上眼,定睛看去,便瞧到那棵树上的树皮早已被腐蚀了一大片,夜色之中,漆黑的烟气却是如此显眼。
苏如许不由到吸了一口凉气,心道:“好歹毒的暗器。”同时,他更对这个白袍少年忌惮不已,心中更是暗自告诫自己,不可以貌取人。
虽然心中震惊,但是苏如许脸上却是面色不改。枪尖向前一指,挑衅道:“雕虫小技,不过如此。”
柏长盛听了,也不恼怒,淡然一笑,丝毫不改儒雅之色。同时将手中扇子向前一张,”嗖嗖“数声,又有几道飞针向前射去,而他身旁四人也不在观望,同时向苏如许击来。
苏如许不敢大意,运气眼中,极力于黑夜之中寻到那些飞针的踪迹。好在修炼之士不同于寻常人,苏如许清晰地看到四道银芒朝自己射来,当下长枪一甩,一挑,一点,一扫之下,将那四枚银针尽数击飞回去。那紧随飞针之后的三人不由大惊失色:腐阴宗的化羽针又岂是浪得虚名!当即迅速的闪开到一旁,暗呼侥幸。
而那四枚银针却是去速不减,直直朝那白袍少年射去。反观那柏长盛,却是面色淡定,嘴角带笑,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只见他将张开的折扇向前一甩,也不见声响,便将银针悉数收回扇中。与此同时,他左脚一踢剑鞘,右手持剑,挽了个剑花便朝苏如许刺来,浑然不管落地的折扇与身旁呆立的三人。
苏如许见他长剑出鞘,心中不由一紧——又是一把下品法器!
而那另外三人似是反应了过来,当即恼羞成怒,挥舞着武器冲了上来。苏如许怡然不惧,长枪一点,便也冲了上去。他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早已稳住了心神。再者他练枪五年,虽未小成,但也是枪法娴熟,如此阵仗,虽是初见,却也不惧。只见他一蹦一扫,一圈一点之间,尽显枪法精髓。扫势力大,点势精准。一开一合,霸气纵生!
而那四人,柏长盛与中年女子手中持剑,黑衣少年持棍,刀疤老鬼手拿一把大刀,齐齐将苏如许夹住围攻。四人虽然不尽熟识,但一招一式之间的配合也是恰到好处。苏如许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付。
此时苏如许心中并不担心,虽然他局势窘迫,但也还抵挡的住。再说,他经脉之中的法力还未曾消散,此时以一打四,尽管艰难,但是确让他舒畅了不少,至少经脉之中的胀痛感不再那么强烈了。而再反观那四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占了上风,可是事实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那中年女子剑法阴柔,每每被长枪扫到,都不得不避开,以他练气七层的实力挨上一击,只怕是凶多吉少,所以他一沾即走,不敢久陷阵中。
而那持棍少年,却是棍法连绵,一扫一击,浑若天成。但是,他似是要和苏如许比教气力一番,尽是与苏如许正面相抗,枪身棍身不止一次的碰撞到一起。而他练气七层的实力,又哪里抵得过法力爆棚的苏如许呢?虽然每次对抗过后,都有身旁之人将苏如许的枪式截下,但那一次次的撞击却让他虎口生疼,内脏翻滚疼痛不已!
再看一旁的刀疤老鬼,手中一口大刀,势大力沉,每每挥舞之间,都带起一阵音爆之声。而且其人老练毒辣,出手都是在苏如许招式已老之时,若不是法力太低,他一刀下去便可将苏如许击飞。但尽管如此,苏如许对他也是忌惮三分,不敢全力出手。
至于那柏长盛,相比于他的暗器,他的剑法实在是平平无奇。这倒也算正常,毕竟五大魔门之一的腐阴宗最拿手的还是暗器毒药!
五人战做一团,一时间难解难分。
而此时,场外的付翁却是轻松,他也不急着逃走,反而盘膝做了下来,运气恢复法力。显然,他对场上的四人很有信心,丝毫不担心他们会战败。
再看那黑衣三兄弟,三人正神情关注的看着场上众人打斗。一旁的老二看了一会儿,对着老大说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再不动手,恐怕那小子就要输了,老三老四的仇还报的了吗?!“
为首的黑衣人头也不回的答道:”等!”随即便不再说话。
老二老五对望了一眼,想说又没有说什么,只能咬着牙拍了下脑门道:“等!”
此时再回望场中,白袍少年四人虽然占着一点上风,但也只能是如此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们未曾扩大一点战果,反而法力消耗不少。而反观苏如许,却似乎是适应了这种节奏,越打越顺畅,仿佛再过片刻便能将局势反转一样。
苏如许与四人打斗了半个时辰,丝毫不见力竭,却是越打越勇,越打越舒畅,他感觉自己的枪法比平时练功时更为潇洒自如。一时间,他几枪横扫,将四人打的团团后退,瞬间将局势反转了过来。苏如许只觉此时浑身畅快,当即大吼一声:“再来!”随即枪随声出,人随枪走,一招直捣黄龙朝着黑衣少年刺去。
那黑衣少年此前硬接了苏如许十几招,早已虎口破裂,内脏受损,甚至嘴角都流出几滴鲜血,再加上久战不胜,法力难以为继,他早已心无斗志。此时见到苏如许如此凶悍的一枪刺来,顿时手忙脚乱,慌忙挤出一丝法力,举棍抵挡。但可惜的是,他却是低估了苏如许这一枪的威力。“咔嚓”一声,长棍断裂,长枪去势不减,直直刺入黑衣少年的心脏·······至死,那黑衣少年的脸上都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此人为何如此勇猛!
此刻,一旁的三人似是被这一枪给惊到了,竟然全都呆呆的立在了原地。而苏如许却是管不了这么多,当即抽出长枪,一鼓作气,直刺那刀疤老鬼。
那刀疤老鬼被枪啸之声一惊,当即醒悟过来,想要持刀抵挡,但转念便想起刚才那黑衣少年的死状,面色殊的一冷,将身旁的中年女子一掌推倒苏如许的枪前,随后头也不回,几个起纵之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而那中年女子被刀疤老鬼向前推去之时,便回过神来,脸色大惊,欲要躲闪。但是,枪势难收,更何况苏如许还不想收枪,“扑哧”一声,又是一人血溅当场!
那白袍少年见了苏如许如此勇猛,白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幅不敢置信的表情。当即不待苏如许回过身来,便是翻手一拿,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圆丸,向地上一掷,顿时白雾缭绕,烟熏刺鼻。而白袍少年一个闪身,借着烟雾,便纵入了茫茫夜色之中,就连那把折扇也不敢取走。
而苏如许刚想转身对付那白袍少年,便见眼前烟雾缭绕,当即大惊,疾步后退,并且连忙用袖子遮住口鼻,生怕这烟雾有毒!
呵,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而待烟雾散去之后,苏如许这才放下心来,当即环顾四周,便瞧见一道畏畏缩缩的身影正在偷偷离去,苏如许哪里不知道此人正是那魔傲宫老者,当即大喝一声:“老贼,哪里跑!”说着,运足法力,抬手便将手中的长枪掷了出去。
而那正准备偷偷离去的付翁听到苏如许的声音后,立马吓了一跳,心中苦道:”若不是此前法力消耗太多,我何至于不能速速离去啊!“然而不待他有下一步动作,长枪便呼啸而来,音爆之声,不绝于耳。随后,便只听见”嗡“的一声,就瞧见那魔傲宫老者被长枪钉在了树上,已是死的不能在死了,而那枪尾,犹自跳动不已,”嗡嗡“之声,久久难散!
而在此时,那场外的三名黑衣青年看到此幕,尽皆震撼不已。三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五个围攻他的人三死两逃,再观其气色,貌似还有余力再战。三人对望一眼,尽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之意,此刻,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去做那在后的黄雀啊,螳螂都被蝉给吃光了,他们再去,也是白白送死罢了。
三人当即不再犹豫,一个闪身,便急速朝着夜色之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