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三才市正德孤儿院。
一个穿着西装叼着烟的男人站在孤儿院门口走来走去,仿佛经过了痛苦的在挣扎,男人把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说道:“不管了,我才不要。”话还没说完,却听到了电话铃响,男人的拿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大师兄张正一打来的,脸上一阵无奈,叹了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喂,大师兄啊。”男人尽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说道。
“小九啊,师父让我打电话给你,问问事情办好了没有。”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张正九听完,脸上一阵抽搐的说:“大师兄,我才三十二,好不容易升了道师,还没来得及到处威风,就得收养个孤儿做徒弟,这以后我怎么泡妞啊。”
“小九啊,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咱修道之人要信命,师父既然吩咐你去收徒,这就是你的命。虽然你现在收徒是早了点,但师父是得道高人,做事总有道理的。”张正一说。
张正九一想起自己师父那慈祥和蔼的脸庞,就有点无语,摇了摇头,还是不甘心,决定最后挣扎一下:“师兄,你也知道我一个人自由惯了,我一个大男人,自己都照顾不好,让我带徒弟那不是坑了祖国的花朵吗?”
张正一说:“小九啊,要不你进去看看再说吧,师父说了,那孩子与你有师徒缘分,你见到那个孩子你就会明白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正九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嘟嘟的声音,想了一会,一跺脚,径直进了孤儿院。
正德孤儿院是道教协会资助的孤儿院,像这样的孤儿院遍布全国各地。道教协会之所以会资助这么多孤儿院,一则是积德行善,二则就是为了收徒。毕竟经过那些年的之后,传统的道教已经逐渐式微,现在明面上的道教更多的只是一种摆设,而在旧社会颇受尊敬的修道之人也渐渐变得不那么吃香。现在已经不流行看到一个资质不错的小孩就凑上去说: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修炼道术的好材料,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责任就交给你了。”这一套说辞了。
不消片刻,张正九就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见到院长,张正九对院长行礼道:“陈师叔您好,我师父。”
正德孤儿院院长陈一阳六十多岁,也是道教协会的元老,只是多年以前意外受伤,没了一条胳膊,只能够推举二线,来到正德孤儿院做了院长。
陈一阳见到张正九来了,连忙上去迎接,说:“呵呵,小九来啦,坐吧,喝茶。”张正九又施了一礼,然后坐下。陈一阳接着问道:“你师父可好?”
张正九笑了笑说:”嗨,我师父还是那样,喜欢到处逛,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前段时间我刚做了道师,师父就让大师兄给我来了一封信,信里就说让我来您这收个徒弟。”
陈一阳笑道:“呵呵,张师兄还是老样子,你收徒弟的事,你大师兄已经给我说过,也就是看在你师父面上,不然,我还真舍不得那孩子做你徒弟。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孩子。”说完就领着张正九向操场走去。
张正九有点疑惑,要说陈一阳虽然残废了,但是道行孩子,资历也深,要收个资质上佳的徒弟也不是难事,怎么似乎特别看重自己的未来徒弟?一边想一边走,不多时,二人来到了操场。由于是中午时间,操场里满是吃完饭出来玩耍的孩子,看到满操场都是嬉笑打闹的孩子,张正九不觉有点头疼,倒不是张正九不喜欢小孩,只是自己喜欢独来独往,看着一个刚刚从自己身边跑过的孩子,张正九摇了摇头,小孩子还真能闹。一想到以后就要带着个熊孩子,不禁有摇头叹息。
陈一阳回头正想说点什么,见到张正九一脸苦逼的样子,嘿嘿的笑道:“孩子么,都这样。虽然我不能除魔卫道了,但是能给这些无亲无故的孩子们带来笑容也是一件大功德不是?嗯,那个坐在树下的孩子就是了,去和他聊聊吧,我给你办手续去。”说完转身离去。
张正九看了看陈一阳所指的方向,一棵大树下一个小男孩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倒是与周围到处蹦跶的小孩有点格格不入。
张正九打起精神,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走到小男孩面前,走到跟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男孩,张正九突然有点似曾相似的感觉。看来,师父说这孩子与自己有师徒缘分不是糊弄自己的。想到这里,张正九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听到张正九说话,睁开眼睛,但是没有做起来,依然躺在草地上,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正九,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就是要收养我的叔叔吧?看上去你好像有点不爽哦。”
张正九笑了,这小孩倒是有点意思。要死一般的孩子他还真的没有兴趣,这个有点奇特的小男孩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张正九走到小男孩身边,坐在了下来说:“你这小孩说话还挺直接的啊,不过你说得差不多,也不能说是不爽,就是我习惯了一个人。带着一个小男孩,那就没那么自由了。”
小男孩预期平淡的说:“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跟着你一个中年大叔,我也有点不爽。”
听到这里,张正九真的有点喜欢这个小男孩了,感觉这个小男孩有点特别的感觉,熟悉的感觉。于是继续说道:“呵呵,那也没办法啊,我们都没有办法拒绝不是吗。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沉默了一会,说:“我叫张十一,今年6岁。你呢?”
张十一?张正九仿佛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有点不敢去想,看到眼前的小男孩,突然笑了笑说:“我叫张正九,今年32岁。”
张十一站了起来,对张正九伸出了手,说:“很高兴认识你,虽然跟着你有点不爽,但是你带着我也有点不爽,那我们的扯平了。”
张正九也站了起来,笑道:“嗯,我们扯平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以后叫你十一,你就叫我九哥吧。”
说话间,陈一阳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看到来两人相处得不错,也感到高兴。陈一阳把文件袋交给了张正九说:“小九啊,这是十一的身份文件证明还有收养手续证明,拿好了。还有,过一段时间,小学就开学了,你既然是十一的监护人了,那么他读小学的事情你就自己去办吧。”说完转身对着张十一,摸了摸张十一的头说说:“十一啊,陈爷爷是真心舍不得你啊,不过跟着张叔叔比呆在孤儿院好,要好好念书,有空就回来看看陈爷爷,这位张叔叔就是你的师父了,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你要听师父话,知道吗?”
张十一点了点头回答到:“我知道了陈爷爷,我会认真读书,以后经常回来看你的。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等我长大了,我会赚很多的钱,给咱们孤儿院多盖几栋大楼的、”
陈一阳摸了摸张十一的头,欣慰的笑了笑说:“嗯,好。我知道十一以后一定能够称为一个有出息的人。”说完,转身对张正九说:“小九啊,今天还有几个道友要来办收养手续,和十一同年的也就这么几个有资质的,你可给我听好了,好好教导十一,只要你用心教导,他的成就将来比不会在你之下的。其他的我也就不和你多说什么了,记住我的话,别把我的十一给教废了,不然我一只手也能把你打趴下。”
张正九心想,这陈一阳也太夸张了吧,这下屁孩除了说话直接,也没有其他的长处啊。自己是天生道体,加上有名师指导,不单单是道教学会成立以来最年轻的道师,最年轻道士的记录还是自己保持的。这小孩,连正阳体都不是,要超过自己有点难把。想到这里,张正九有觉得估计是张十一的性格早熟,所以陈一阳特别喜欢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张正九笑了笑说:“陈师叔放心吧,我张正九何许人物啊,就不说我师父坐下的五大天才了,我虽然最小,那也是惊才艳艳的,我教出来的徒弟肯定也差不多到哪里去!”
陈一阳没有理会张正九自己得意,有叮嘱了张十一几句就转身离开了。草地上,只留下张正九和张十一两人。
张正九看了看时间,对张十一说:”走吧,我带你去买点生活用品,我的住处倒是有很多空房间,就是没有床垫衣柜多余。”
张十一点了点头说:“好吧,不过你得先给我买本古文字典,孤儿院里的古文字典不许带走,我得查字典看书。”
张正九一愣说:“你小子可以啊,别的小孩能写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你还查古文字典看书,你看的是什么古书啊。”
张十一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说:“陈爷爷让我看的,不过里面有很多古文,我看不太懂。”说完,拿出一本有点破旧发黄的古代线装书,上面赫然写着《平妖记》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