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李婉仪面色发青,她怎么也没想到陆云曦会这么回答,人家要为父斋戒祈福,你这个做婶子的老是阻拦安的什么心,堵的她毫无话说,只能勉强道:“曦儿有如此孝心,是大哥之幸,二婶岂会再阻止,素淡就素淡吧。”
陆子瑶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是又不好当面违背李婉仪的意思,只好自己生着闷气。李婉仪自是瞧见了自家女儿不高兴的样子,暗地里拍了拍陆子瑶的手,再度看向陆云曦的时候,眸光俨然已与刚才不同,为难道:“曦儿,你看这辆马车已经坐不下了,不若你与容妈妈等人坐那辆马车,免得在这里挤着,等到了地方,咱们在一起进去。”
每年的殿试,陆云曦都是与李婉仪母女同坐一辆车的,她们这辆车如今只做了李婉仪与陆子瑶,再多加自己一个哪里会挤?不过是借口罢了。
然陆云曦也没有打算与她们共乘一辆车的打算,微微一笑道:“好的,听凭二审的安排。如二婶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曦儿便上车了。”说罢向李婉仪行了个福礼,径直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李婉仪很是诧异,没有想到陆云曦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还以为她会为难一会呢,这样一来,倒显得自己的话多余了。
其实李婉仪之所以把陆云曦与陆子瑶分开,是有自己的考量。陆云曦在外的名声一向不好,甚少有人喜爱,平日里老是爱跟着瑶儿,以往做个陪衬还无妨。可最近陆云曦的性子捉摸不透,瑶儿和她在一起,万一陆云曦闯了什么祸,牵连到瑶儿可就不好了,至此李婉仪才决定将这两人分开。
陆云曦上了马车之后,发现里面虽不是特别精致,倒也很是宽敞。自己坐在里侧后,紫草紫苑容妈妈等人也就纷纷上车了。
紫草一坐下,便忍不住说了,“单独让小姐自己坐车也就罢了,还让小姐走在后面,小姐才是大房嫡女,凭什么走在二房后面,真是欺人太甚……”
这句话一出口,容妈妈先是瞥了陆云曦一眼,见她还是没什么表情,又见紫草一脸忿然的样子,想到刚才陆云曦的态度,怕是小姐还是不想和二房翻脸的,便笑着开口道:“紫草姑娘这是说错了,夫人待小姐一向犹如亲生,怎会委屈小姐呢?谁走在前谁走在后又有什么打紧,老爷在的时候也不讲这个的,小姐追究这个,怕是不好。”
容妈妈的话刚落下,陆云曦的声音便响起,“容妈妈,你陪着曦儿,已有十四个年头了吧。”
容妈妈心中一惊,看向陆云曦,正好陆云曦也在静静地看着她。一双清澈的眸子里还是看不出任何情绪,容妈妈实在想不通陆云曦为何会说这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紫苑紫草也没想到陆云曦突然之间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但她们知道这个问题与自己无关,自己不能多言,所以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陆云曦也不等容妈妈回话,便又轻轻的道:“自来容妈妈就与曦儿亲近,时常陪伴曦儿在侧。记得小时候,曦儿高烧不退,夜里时常哭闹,容妈妈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好几日,最后把自个都给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