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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足球赛上的斗殴

思哲依旧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闭上眼睛不停地自言自语,其实是在不断地自我安慰:“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思哲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过去的十多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大多数都是悲剧,现如今又要让他重新再来一次,换做是任何人,也都不会愿意再经历这样的压抑,更何况这一压抑还就是十几年。

所以虽然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是那样的真实,思哲依旧愿意去相信这只是一个梦,或者说是穿越之前的十几年是一个梦,无论哪一个梦,都要比现在的情况要好许多,因为那样就不用再去经历一次长达十年多的痛楚了。

就在思哲沉浸在自我安慰的时候,下课铃声响起了,思哲痛苦地坐在座位上依旧是一言不发。正当他愣神的时候,突然感到后背被别人拍了一下,思哲转过脸,就看到吴大鹏一脸充满着纨绔子弟在**丝面前一贯保持的优越感以及对思哲不屑一顾的贱笑。

“挫逼,下午的最后一节体育课,我们班分成两组踢一场足球赛,看我怎么搞死你们,哈哈哈哈。”吴大鹏说完之后就仰起头大笑起来,挫逼是吴大鹏对思哲的一贯称呼,他一直在思哲面前都是这样,从来不掩饰自己对思哲这种**丝的嘲笑,而且他那膨胀到极致的优越感也让他坚信,就算是再比这过分十倍的嘲笑,像思哲这样的农村**丝也不敢拿他怎样,那唯一的一次被思哲从背后偷袭还是因为董小妍的怂恿,而且思哲在那一次得到教训之后,现在就算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把我吴大鹏怎么样。

思哲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吴大鹏的这句话让他开始逐渐的相信,他果真是穿越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高中时候,这一切可能真的不是梦,而过去的那十多年,也不是梦。因为在思哲的记忆里,当年的吴大鹏确实和思哲说过相同的话,如果思哲没有记错的话,在下午的那场足球赛当中,思哲无意间踢倒了吴大鹏,结果被吴大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破口大骂了将近三分钟,当时的思哲丝毫不敢还口,否则肯定将招来一顿拳打脚踢。那场球赛的结果不用说也能够知道,因为吴大鹏这个对手的存在,没有人敢上前激烈地拼抢,思哲他们输得很惨,不仅如此,吴大鹏还一个人独自进了七个球,惹得董小妍在场边兴奋地大声叫唤着,那叫声在思哲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看那架势,如果不是全班同学都在场,估计都能立马脱光衣服冲上来将吴大鹏推到按在胯下……

“你TMD怎么不搭理老子?我草,老子跟你说话呢,你TMD哑巴了?这么拽?”吴大鹏丝毫没有察觉思哲此刻正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显得极不耐烦。

“哦,知道了。”思哲漫不经心地回了吴大鹏一句,十多年前他就不敢回击吴大鹏的挑衅,眼下和自己穿越回来这件事相比较,思哲更不会去过多地在意这样的事情。

“哈哈,看你那副****草包窝囊的受气样,看下午老子怎么虐你们!”吴大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丢下思哲继续坐在座位上发呆。

虽然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再次让思哲觉得自己确实已经穿越了,可是他依旧自我催眠般的不愿意去相信。发了几分钟呆之后,思哲突然在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倘若下午的足球赛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真的和自己印象中的一样,那么自己就肯定是穿越了,没有别的可能。想到这里,思哲又开始矛盾起来,倘若自己穿越的事情真的被证实了,那么万一吴大鹏继续对自己破口大骂,自己还要继续忍气吞声吗?如果不忍气吞声,以自己的实力,能斗得过吴大鹏吗?思哲斟酌了许久,在心里暗自作出了一个决定,如果这一切都被证实了,那么自己就认了这个现实,但是作为一个经历过前世压抑的人,穿越回来的这一世,一定要活出自己的尊严来,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窝窝囊囊地活着,大不了就是被你吴大鹏痛打一顿,老子前世经历的磨难比起打架,又算得了什么?我就算是被打死,也不能再继续苟且偷生没有尊严地活着了!

思哲想清楚这个问题以后,紧紧地握着两个拳头,他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如果真的是穿越了,那么重来的这一次人生将绝对不能像之前那样白瞎地活,虽然他还没有想到到底要怎样地活的有尊严,但是最起码在今天下午的足球赛上,他是绝对不会再让吴大鹏肆无忌惮地践踏自己的人格了……

放学之后,思哲走出校门,眼前的一切和十年前一模一样,连校门口那家思哲经常光顾的大排档都没有改变。那是思哲每逢周末想要改善伙食的时候必定要去的地方,老板人很好,烧得一手好菜,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像思哲这种农村过来的学生经常聚集在这里,算是补充一下身体所需的营养。

思哲突然很想给家里的爸妈打个电话,一来想要证实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做梦,二来就算是真的穿越了,也要搞清楚自己的父母有没有一样和自己存在于同一个时空。于是思哲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不过另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摸到那个在前世伴随着他五年之久的华为大屏手机,思哲心里想着,肯定是喝多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弄丢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又泛起一丝的酸楚,虽然是一个用了五年的破手机,可是毕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而习惯这个东西往往是最可怕的,一旦形成了,当哪天突然要去改变了,还真的是很困难。不过思哲又转念一想,丢了就丢了吧,何况是一个手机,那个曾经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不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自己吗?另思哲欣慰的是,另一个口袋里的钱包还在,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里面还有三千多块钱,那是三个月没发工资的思哲省吃俭用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钱,原本打算等到再发工资的时候就把这三千块钱寄给父母,现在看来也只能用来给自己吃饭活命了。

思哲走进大排档点了两份他喜欢吃的菜,又叫了两瓶啤酒,吃饱喝足以后走进了一家公用电话亭,按照记忆里的那个号码给家里打了过去。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很熟悉,爸妈一边鼓励着思哲好好学习,一边让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别因为舍不得吃而饿坏了身体。

挂了电话之后,思哲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即悲哀又很幸运,悲哀的是自己一直承受着命运的捉弄,幸运的是,他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父母的关爱,儿行千里母担忧,父母对自己的爱永远是那样的真切,毫无保留。

思哲突然间觉得释然了许多,前世自己过的很窝囊,没能好好地孝敬父母,现在穿越回来,一定要改变自己,因为只有改变自己让自己活得精彩了,才能更好地回报爸妈……

下午的足球赛依旧是按照思哲记忆中的场面进行的,思哲为了验证一下印象中的事件到底会不会再次发生,大多数的时间甚至都在刻意回避和吴大鹏的正面对抗,而别的同学也因为不敢招惹吴大鹏,总是不去防守他的带球突破,所以在这场比赛的大部分时间里,场上的球员都是在相安无事的状态下踢着球的,当然,吴大鹏也理所当然地打入了一个又一个进球。正当思哲在心里琢磨着,也许就是自己在做梦的时候,吴大鹏又进球了,场边的董小妍欢呼雀跃着:“大鹏好棒,大鹏我爱你!”丝毫不顾忌操场上其他同学投来的鄙视目光。

思哲突然又觉得这一幕和记忆里的曾经是那么的相似,正当他纳闷为什么没有和吴大鹏发生冲突的时候,场边的董小妍又大声欢呼起来:“大鹏,你都进七个球啦!我好喜欢你!”

思哲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手舞足蹈地回应着董小妍的吴大鹏,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咒骂。

吴大鹏仿佛也看穿了思哲的心思,等到重新恢复比赛的时候,吴大鹏像是刻意地找思哲挑衅,故意带着球往思哲这边冲了过来,思哲还没从刚才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就因为躲闪不及,和吴大鹏撞了个满怀,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后,都应声倒地了。

看来有些历史事件的发生真的就是必然的,就像思哲这样,一直刻意地躲着想要证实自己之前的经历都是梦境,可惜他还是没有躲过。接下来的事情更是朝着思哲预料的方向发展,吴大鹏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思哲破口大骂起来,仿佛要将思哲的列祖列宗都问候一遍。

思哲一瞬间就想到自己上午的那个决定,既然如此,我穿越回来就不是为了继续让尊严经受你吴大鹏肆意糟践的,老子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好好教训你这个混蛋一次。

想到这里,思哲觉得浑身有一股热浪一瞬间涌了上来,他迅速地起身,助跑了两三步以后用尽全力跳起来抬脚冲着吴大鹏的脸飞踹了过去。吴大鹏先前一直沉浸在谩骂思哲的快感当中,哪里会料到一贯窝囊胆小的思哲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脸上着实地挨了思哲重重的一脚之后脑袋发闷倒在了地上。场上的其他人也被思哲的这一举动惊呆了,一瞬间都愣在原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思哲竟然胆敢这样踹向吴大鹏。

安静了几秒钟之后,吴大鹏的那些小弟纷纷跑到思哲跟前,其中一人抬起脚就把思哲踢倒在地,然后就像上一次一样,一群人围着思哲使劲地踢着骂着,这个时候,体育老师及时地出现在了人群当中,而吴大鹏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摸着自己红肿的脸一边继续对着思哲大声地骂着,只不过这一次骂得比之前更加的难听了。

体育老师虽然也早就听说过吴大鹏的名头,但是毕竟是在自己的课上发生的打架事件,眼下吴大鹏的这群小弟如果真的没完没了地打下去,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他作为老师肯定推脱不了责任,于是他赶紧制止了一群人对思哲的拳脚相加,然后为了安抚吴大鹏等人的情绪,迅速地将思哲拖出人群,嘴里说着:“你竟然敢在我的课上打人,走,跟我去政教处!”说着便拉着思哲远离了“战场”。

吴大鹏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可是毕竟还是学生,眼见着老师也是在替自己说话,也不好再继续追赶上去,于是只好率着一众小弟继续在身后大声骂着,说着什么要弄死思哲之类的话。思哲穿越之前毕竟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哪里会看不出来体育老师的用意,等到两人走远了之后,思哲对着体育老师笑了一下:“谢谢你帮我解围。”

“你还能笑的出来?你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老师狠狠地瞪了思哲一眼,“就算你再看不惯他的那种猖狂,可是你也不想想,在这个地方,有谁敢动他的?”

“哈哈,原来老师你也觉得他猖狂啊。”思哲没有正面回应老师的话,转而调侃了起来。

老师再次瞪着思哲:“你是不是真的不清楚他有什么样的背景吗?你想一想,哪怕他对很多老师都破口大骂,又有几个人能拿他怎么样的?”

“哎,小城市就是小城市,一个公安局长家的公子就可以这样横行霸道,啧……”思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开始感到惊讶了,没想到穿越之前经历的这十年,他真的成长了许多,那个曾经胆小怕事的自己竟然在此刻变得如此镇定自若了。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体育老师也开始惊讶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在他印象中一直老实本分的学生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算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我可提醒你,最好别在出现在这里了,想办法先转学吧,反正也快高考了,考试的时候再回来,要不你肯定会被报复的。”

“老师,你说我这次会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吗?”思哲依旧是丝毫不理会体育老师的忠告,反而问着这样的一个问题。

“你怎么不明白?我让你自己主动走,你以为学校会因为你打了吴大鹏就把你开除吗?你觉得学校领导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你,讨好他?”体育老师在心里开始觉得思哲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如果开除了你,你走了吴大鹏还怎么报复你?估计他那个老爹知道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也不会让学校开除你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开除我,我能高考就行了。”思哲依旧是面带笑意,他心里总算是不用担心会被学校开除而无法跟父母交代了。

“你……”体育老师已经对思哲彻底无语了,“算了,我该说的都跟你说了,甚至有些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你好自为之吧。”

思哲看着眼前充满担心的老师,心里不禁感慨起来,一个小城市的公安局长,难道真的就能只手遮天了?他的心里顿时冒出了一个想法,找回尊严的第一步他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好好地和这个吴大鹏,甚至还有他的那个公安局长老爹斗一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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