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行了半日,伯顿终于下令让飞船降落到地面。而我们此时的位置,正好是虎脊山脉的虎脊之岭。飞船在一块比较平坦的空地上降落了下来,周围的树林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伯顿没有想要下船的意思,只是命令所有士兵严阵以待。
“难道这里会是冥界之门要打开的地方吗?”格吉尔疑惑的询问伯顿。
伯顿摇了摇头说:“情报上说,虎脊山脉区域有十几个魔法波动比较奇特的地方。经过执法团高层的决定,我们选择了三个最有可能会是冥界之门打开的地方。而这虎脊之岭只是其中之一,至于最后会不会有冥界之门出现,只能听天由命。”
。。
就这样在这里守候了三日,虎脊之岭的魔法渐渐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人群也开始骚乱起来。在大家都以为有神迹快要出现的时候,一个一袭黑色长衣的蒙面人突然从天而降。。
他的全身被一股怪异的黑色魔法包围着,手中的长剑发出一股股刺耳的嘶鸣声。我曾经见过汉库克使用魔神之力时就是这个样子,这蒙面人肯定是个魔剑士无疑,只是他全身肆虐的黑色魔法比汉库克的气息要强上许多。
“要想活命就赶快从我眼前消失。”蒙面人用低沉的声音向四周呵斥到。
人群中出现一些嘈杂的低声私语,但好像并没有人愿意出头。蒙面人所释放出的威压他们肯定能清楚的感觉到。一个强者并不需要用行动去证明自己,而是要轻轻释放身体内的威压气息,身边的人就能一目了然。
“神迹又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你有何能力胆敢与这么多人为敌?”人群里闪出一个面容清瘦,头发有些灰白颜色的青年。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脑中在回忆的驱使下,闪过一个个面孔。。
是他?熙阳。。上次在尸庭山唯一幸存并逃跑的那个死神党!
蒙面人冷哼一声说:“我是为了救你们,与其在里面被亡魂守卫所杀,还不如识相点乖乖离去。”
“这位英雄,神迹内的亡魂守卫确实厉害。但生死由命,大家之所以来这神迹,肯定心里都有准备。倒是你说是为了救我们,这未免也太过牵强了吧?”紧跟在熙阳身后,又走出来一个白衣老者。那白衣老者虽然面带微笑,但浑身散发出的杀气,好像有意向蒙面人表示不会屈服。
蒙面人握紧手中的长剑,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线。“找死。”
他轻挥手中的长剑,一道凛冽的剑气便向那白衣老者冲去,被剑气所略过的地面上,一道深深的裂痕被劈开。
白衣老者面不改色,大手一挥,顿时身体聚起一团刺眼的白色光盾。只听“嘭”的一声,那剑气就撞到了白衣老者的光盾之上。一阵巨大的波动向四周散去,而人群中有些修为低的人,被这巨大的波动气息震得连连后退。。
正在这时,蒙面人身后的山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幻空洞,那空洞好像是被某种力量扭曲了一般,一阵阵魔法波动宣泄向四周。人群里顿时开始骚乱成一团,蒙面人收起剑望向身后。
那凭空出现的空洞开始慢慢挤压成一团,然后空洞中一个若现若现的城堡大门渐渐显现出来。古朴沉重的大门上满是锈迹斑斑,在空洞所散发的金光下,显得无比的神秘。这就是传说中通往神迹的冥界之门。。
一声龙啸从远处传来,随后夏南便悠闲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脸上依旧带着一丝邪异的微笑。而在他到来后不久,一个骑着雪狮的老人和一男一女也随之而来。
那骑着雪狮的老人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左脸颊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只见他恭敬的走到夏南身后,然后向夏南低语着什么。而老人身后的一男一女,我竟然全部认识。那留着八字胡,面容有些惨白的男人,正是那日被我打败的离休。而那个女人,是七年前尸庭山活下来的那个名叫若鹫的女人。
他们都是无影的人,那个老头那岂不是追魂?
我带着疑惑看向汉库克,汉库克此时脸上阴晴不定,那双有些坚毅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骑着雪狮而来的老人。我心中顿时知道了一切,我的猜测是对的。
所有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而我和汉库克他们也是一样,好像就只能这样耗着。我不知道接下了会发生什么,只是这里不时有人从远处赶来。。
冥界之门发出的金光渐渐暗淡下来,一声沉闷的轰响过后,大门开始缓缓打开。我本以为大门里面会像仙境一样美丽让人神往,可现实是,大门里面没有一丝光亮,就像是一个大开的黑洞一样。有些阴森,又有些让人感觉恐怖。
夏南的眼光在蒙面人身上逗留了片刻,然后漫不经心的笑着说道:“里面虽然很危险,但我好像更恐怖,希望你不要碰到我。”
蒙面人冷冷的看了夏南一眼,然后在众人无比炙热激动的眼神下,第一个走进了门内。。
紧接着夏南驱使着巨龙也跟了进去,追魂走到若鹫和离休身边,对他俩很是神秘的低语了几句,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其他人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朝冥界大门冲去,场面一下子混乱开来。谁都怕落后一步宝物被别人抢了,但他们好像忽略了一个现实,那就是里面恐怖的亡魂守卫。。
伯顿现在好像并没有要进去的打算,他只是呆呆的看着拥挤慌乱的人群,然后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空。
“奇怪?亚斯和费尔曼怎么还没来?”
格吉尔说:“非要等他们吗?”
伯顿点点头,然后看了下四周已经剩的寥寥无几的人说:“虽然冥界之门只存在三个时辰,但还是等一下亚斯和费尔曼来到好,毕竟里面的情况是在太过混乱。”
我扫视了一眼空地上好像并没有打算要进冥界之门的人,其中就有离休和若鹫,离休受了我那一击重伤。现在看起来还有点虚弱,我估计要不是追魂给他使用了什么治疗魔法,他肯定不会恢复的那么快。而离休好像早就看见了我们这边,虽然她的目光在我身边停留了片刻,但好像肯本没有认出我。追魂在进去之前就对他们俩低声神秘的耳语,而看着他俩现在只待在原地闭目养神,好像似乎在等待什么。
没过过久,远处的空中就游荡过来两艘和我们所在的飞船一样庞大的蒸汽飞船。每个船头上都站着一个身穿哈利兰执法团特有甲衣的中年男子,其中的一个中年男子,好像是七年前追捕夏南时停留在我城堡上空的那个男人。原来他没有死,我一直以为那场噩梦般的寒冷冻结了所有的一切。
“伯顿,你好像还请了帮手啊?”那个我有些熟悉的中年男子指挥蒸汽飞船向我们靠过来,然后很是不屑的看着我们说。
另一名中年男子留着短发,头顶上依稀可见一道深深的伤疤。他还没等飞船停稳,就有些匆忙的跳到了地面上。“废话不要多讲,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神迹中那可能出现的神秘东西,不管伯顿请谁来,我们现在都不要去争斗。”
伯顿阴沉着脸,然后示意我们下船。我们走下船,就听到冥界之门内传出阵阵惨叫。那叫声很是凄惨,在冥界之门幽暗的空洞映衬下,就如同来自地狱的呐喊。。
“汉库克?格吉尔?呵呵,真是闻名大陆的强者啊,你俩怎么会和伯顿混在一起?”
“亚斯,你没有权利管这些,上层的决意只是让我们找到那件神秘的东西。耽误了大事,我想受到的惩罚你应该比我清楚。”伯顿冷冷的看着亚斯说。
亚斯哈哈笑了笑。“可请一个被执法团缉拿的逃犯,这传出去,执法团的颜面何存?难道让大陆上的人说我们同流合污吗?执法团的声誉已经够低贱了。”
“你.”伯顿气的胡须有些颤抖。
汉库克在一旁已经把手按在了剑上,他好像一直刻意忍着不让自己爆发,要换了以前,他早就发狂的歇斯底里了。
“亚斯,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要追究,既然我们三队人马已经汇合,那就赶紧进这冥界之门吧!”另一人是费尔曼。面对亚斯的咄咄逼人,费尔曼则显得无比镇定,他好像一点不关注我们几人,眼睛只是紧紧的盯着那冥界之门。
亚斯点点头,然后便不再说出挑衅的话。他别有用意的对我们说了句“不要掉队”,然后就和费尔曼一前一后的走向了冥界之门。
“该死,要不是为了这神迹,我肯定会用刀砍断他的脖子。”汉库克无比气愤的说。
格吉尔笑着说:“忍一时风平浪静,再说他是官你是贼,正邪本就不两立。”
“谁是贼?你个死老鬼,信不信我连你一块砍了?”汉库克听了格吉尔似笑非笑的话语,火气更大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们俩,然后说:“师父,格吉尔爷爷,你俩就不要吵了,还不知道里面会怎么样呢?”
伯顿略带歉意的看着我们,他把茜儿紧紧的拉在自己身后,然后再没说什么。。
我们四个人在穿过冥界之门的一刹那,就感到一阵阴冷的气息席卷全身,四周一片漆黑。刚才还能听到有人发出的惨叫,可现在里面竟有些静的让人感觉可怕。
“啊.”忽然一声惨叫传来,我们立马全部拔出了手中的武器。
“我打头阵,汉库克在左边,格吉尔在右边,卡尔你在后面。那亡魂守卫有一双发着红光的眼睛,很好去辨认。”伯顿毕竟进过神迹,他开始吩咐我们组成一个防御阵型,而茜儿虽然本身修为还算可以,但伯顿还是不放心的把他丢到了我们中间。
“伯顿,我们难道就这样一直待着不动吗?怎么没看到其他人?”格吉尔的声音响起。
“应该在四周,只是太黑了,我们看不见。”伯顿回答。
“奇怪?我刚才使用魔法,为什么看不出光亮?”
“这里面有某种禁制,虽然能使用魔法,但就是无法出现光芒。我们现在小心往前走,先找到出口再说。”
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前行,只能依靠脚步声来辨别方位。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的人已经把亡魂守卫消灭干净了,还是这里根本没有亡魂守卫。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遇到所谓的亡魂守卫。。
远处出现一阵打斗声,但奇怪是没有兵器碰撞的声音,模糊间听到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大口喘息声。我们开始紧张起来,四处巡视着有没有亡魂守卫隐藏在暗处。
“好像有人在打斗?可为什么没看到亡魂守卫?”汉库克疑惑的问道。
“是有些不对劲,伯顿不是说亡魂守卫都有一双发着红光的眼睛吗?可四周除了黑暗和打斗声,根本看不见红光出现?”格吉尔也随声附和到。
“先停一下,那不是有人跟亡魂守卫打斗,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打斗。”伯顿说。
暗杀?我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事实也证明伯顿说的是对的,没过一会,那刚才还喘着粗气的男人瞬间没了声息。而四周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我们奔来,然后伯顿大吼一声:“阁下何人?我是哈利兰执法团的伯顿。”
那脚步声被伯顿的一声大吼制止下来,但随即没有任何答话的又开始快步向我们奔来。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伯顿不知道拿出了什么东西,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过后。那脚步声明显慢了下来,在听到几声的翻滚的声音后,一股热浪瞬间就扑向我们。
我虽然站在后面,但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热浪所喷发的魔法波动。应该是火球术,对付可能是一名魔法师。
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站在我左前方的汉库克已经消失不见了。我赶紧轻轻拍了拍格吉尔说:“爷爷,师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