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取血!”
所有人听着这一声高昂的吼声,身体都是一阵轻颤,目光恭敬的看向族长,周身隐隐有着一股寒气,让众人感到精神清醒,手脚微凉,即使是在这烈日当空的中午,但没有人感到惊异,因为他们知道这寒意的来源。
寒意不是他处,即是在族长身边,当然,人们不会认为是族长所散发出的,因为他们从小到大,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寒意是从族长高举的赤刃散发而出,但这寒意不是令人恐惧,而是使人感到清醒……
对于这把赤刃,村中的人也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历代供奉,从不间断,没有丝毫不敬,只有洲村代代族长会口耳相传,关于赤刃的情况,但也仅仅是族长传承的那一刻,除此之外,再不会多言。
族长高高举着赤刃,神色恭敬,脚步缓慢,神情庄重,走向紫心。
不过几步,但族长却足足走了一刻钟,他因为持赤刃而恭敬行走,取血必慎重们,不可丝毫大意,也因自己这一取血,孙儿可就再无退路,是生是死、是福是祸,都只能看自己这唯一的孙儿造化如何了!
这让他何等心痛!
紫心之前,族长仔细盯着这颗心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神情肃穆,朗声高呼,“子孙,洲天雄,于,翼望山中心,持赤刃,敬告祖宗之灵,今日开鵸鵌紫心,取其精血,为后代子孙所用,壮大我洲村,延绵我血脉,望祖宗神灵护佑,洲村永世长存,子孙强大世间。”
稍顿,族长再道:“洲天雄于此翼望山,向祖宗之灵,叩祈。”言罢,双手持赤刃,举过头顶,转身跪倒,向天而拜。其他人也立刻跟随族长,恭敬拜倒。
三叩之后,族长起身,其他人却未起,但直起了身子,恭敬向族长看去。
族长一步来到紫心旁,长声道:“取……血……”
言毕,双目如炬,观察紫心,眼神游走于紫心每一处,扫过紫心已经晶化的部分,微微叹息,接着,看向尚未晶化的部分,神色凝重,他发现这尚未晶化的部分,也只是占了整颗心脏的不到一半,而且还在以缓慢的速度晶体化,这紫心精血至少浪费了一半了,心中一阵叹息。
“给我兽皮袋。”
二长老立刻取出一个很大的兽皮袋,还发出淡淡的药香味,双手而捧,递到族长手中。
族长接过兽皮袋,右手持刃,在紫心比划几下,即刺向紫心,避过了晶化的部分,直取他处。
刷刷,四下。
赤刃在紫心上划出四道口子,不远不近,与兽皮口袋同宽,但这尚未结束。
紧接着,族长以赤刃尖端,迅速扎向四道口子,速度极快,并在口子处旋转一周,削去些许心肉,即刻,抽出赤刃。
见此,二长老立刻上前,与族长一同张开兽皮口袋,袋口对准四个口子,神色凝重,却也带着期待。
时间流逝着,已经过去了一刻,二长老的脸上已经满是愁云,期待早已消失,眉头紧皱,抬头看向族长,沉声道:“族长,已经一刻有余,怎么还不见精血,难道,这紫心其实内部已经……”
族长亦是有些皱眉,说道:“不应该,刚才开心之时,丝毫没有晶化之感,很是顺畅,断然不会内部依然晶体化……再等等,这紫心毕竟时间久了,将近半月,心血不是那样容易流出的,再等一会儿,我们已经到了这步,绝不能放弃、松懈,否则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二长老眉头稍缓,但依然神色焦急,毕竟来这翼望山,是波折重重,虽然得到了,大量蛮兽精血,但若能再得鵸鵌紫心之血,那就更好了,而且,在这儿耽搁这么久,随时都又可能遭到蛮兽袭击,若是如此退去,可是麻烦众多,已经得到的精血,也未必能带走了,真就得不偿失了……
烈日下,所有人都等待着,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每个人的头上都是汗如雨下,这不仅仅是因为头上酷烈的太阳,更是因为迟迟看不到紫心精血流出,让众人心中焦急。
气温很高,山林中鸟儿都懒得鸣叫,虫子都躲在了树叶下,可这群人却始终头顶烈日,空气中感觉不到一点点的风,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很安静,很安静……
半个时辰过去了,众人都要放弃了,即使族长也有些遗憾了,决定就此退走,命人召回所有人,带上精血,兽肉离开之际,紫心的口子上喷吐出了,丝丝缕缕的紫光,众人都是惊异,双目圆瞪,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什么。
族长、二长老抓着兽皮袋子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更紧了些。
似是感慨众人的耐心苦等,上天给了所有人一个希望,这四个口子中,最左边的口子,滴答滴答的流出了精血,而且是紫色的精血,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华,坠入了兽皮口袋,看见这期待已久的画面,迎接的却是安静,所有人,都紧闭干裂的双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中默默祈祷,不敢有任何声响,生怕惊扰到这让所有人都期盼已久的精血。
一滴滴,一滴滴的,这紫色的精血,一直“流淌”着,在这滴答的一刻钟里,始终没有停歇,似乎是对众人苦苦等待的补偿,没有让众人失望,不间断……
看着这一滴滴掉落的精血,每个人都是高兴与紧张并存,期间的一点点微风都吓得众人手脚冰冷,生怕在这烈日下,本该被喜爱的风,遭到了极大的痛恨,这些五尺高的汉子,都跪着,一点点的轻轻挪动,将紫心围了起来,担心那“可恶”的风伤到了自己的宝贝。
在这一群汉子的“保护”下,紫心精血轻轻的滴答着,可在这些汉子们的耳中却是如同晴空惊雷,振聋发聩,让人神往啊!
滴答、滴答……
如同计时般的声音中,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袋中的精血也在一点点的增加着,人们脸上的笑容也是不断地额凝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