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亲,孩儿怕到时候,分不出心神来照顾母亲,母亲还是……”
“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只管和瑞王安排你们的事就行,你们不用管我,尽管先走你们的。到时候你拨几个可靠的人由枫儿护送我回去就行,枫儿长这么大,也该为这个家做些事了。”萧雨蓉用不置可否的语气坚定地说。
“那好吧,既然母亲决定了,那容孩儿这两天好好安排一下人手。”
“好,你去忙吧。这两天你两头跑,辛苦了,要照顾好身体!”
“孩儿知道,后日月儿就要大婚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母亲亲自去处理,母亲一定要保重身体。”
“嗯,母亲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子时,太子府书房
“曜儿,怎么了?看你的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安城那边收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书房里的太子看到上官曜黑着一张脸进来,就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司马睿传来消息,南滇皇帝慕容傲不治身亡,慕容煜于二月初二就登基称帝了。”
“安城那边呢,苏慕寒情况怎么样?可脱离了生命危险?”
“安城那边的消息有些糟糕:苏慕寒重伤后,竟然莫名其妙又离奇失踪了。还不知道人到底是生是死?现在的安城就是一团乱麻。”
二月初的时候安城那边传来消息,苏慕寒由于过度信任慕容煜,不听司马睿的劝阻,结果一时疏忽大意,着了南滇国太师欧阳毅的道,受了重伤。
司马睿原本安排人救了他,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为他疗伤,但是最近却又离奇失踪了。
“那他人是否有可能落在了慕容煜的手里?”
“可能性应该不大,如果人在慕容煜的手里,以慕容煜对他的感情应该不会立即宣布安城归属南滇。慕容煜对他还是有些感情,要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昭告天下。
也正因为此,欧阳毅才果断替他出手,想要置苏慕寒于死地。只有他死后,慕容煜才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占领了安城,策反了那批苏家军为他所用,毕竟谁不想有从龙之功,利益很诱人哪。”
“司马睿现在怕的是:苏慕寒要是被欧阳毅的人找到了,那苏慕寒可就必死无疑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这件事确实有些棘手。父皇那边怎么样?可曾收到消息?”
“暂时将消息压了下来,估计最迟后天下午,父皇那边就会得到消息了。”
“你暂时先不要管这些,先把明日的大婚仪式按计划举行了再说。事情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到时候只能让苏子轩去安城,毕竟那些苏家军就算一时被慕容煜所迷惑,终究不会对他们的少将军动手。这些人大部分对苏家还是很忠心的。”
“那边婚礼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主要是忠叔在准备。”上官曜随意地说道,好像明日结婚的是别人。
“那就好,曜儿,这件事终究是大哥对不住你。等事成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只要给大哥说,大哥一定满足你。”太子歉意地说。
“大哥既然没有其他事,那曜儿就先告辞了。”上官曜又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上官霖看着上官曜离去的背影,无耐地叹了口气。
终于到了二月初七这日,是大婚的前一天。
无忧阁
苏玥一个人坐在临窗的塌上,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她的脸上,娇美的五官透着淡淡的忧伤。
她怔怔地望着手里的书,心里却有些茫然。
这场婚姻,注定只是一场闹剧,不知将来又会是怎样的结局收场?
想到此,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刚刚冒出嫩芽的树木,心里莫名又泛起了阵阵的酸楚。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能够得到这么多家人的爱护和宠爱,她已经很知足了,虽然前面的日子活的比较恣意妄为,可是她知道或许以后的日子会很难。
父亲现在还在安城生死未卜,虽然母亲和大哥都刻意隐瞒着她,可二人焦虑的神情,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只不过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佯装不知而已。
母亲萧雨蓉此时去了宫里,给皇后行礼。
这是皇家婚事的特例,皇子正妃之母需得在大婚前一天,到宫里给皇子的母亲行礼,意思是女儿送到皇家了,苏家是心甘情愿,高高兴兴的。
入夜,苏玥躺在床上,心里百感交集,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两世为人,她真的要这样稀里糊涂嫁了吗?虽然只是个形式,但是心里难免有些许的失落。
她眼睁睁数着时间到了子时,又到了丑时。终于到了寅初,苏玥爬了起来,轻手轻脚,下了床。
一盏昏灯,淡影绰绰。烛光随着苏玥的呼吸轻轻摆动,像一丝丝情思缕缕升起。
她的动作虽轻,到底吵醒了葛妈妈。葛妈妈立即喊了半夏、芍药她们都起来了。
满院子的丫环婆子们,都在寅初就起来,打扫庭院。
半夏、芍药开始服侍她洗漱、沐浴。
穿着中衣的苏玥,披散了乌黑的秀发,光滑如缎,坐在临窗的榻上,等着宫里的女官来替她装扮。
半夏怕她冷,拿了件粉色的披风给她裹上。看她有心事,小心翼翼的问着“小姐,先把披风披上,天凉。”
“以后到了瑞王府就要改口叫王妃了。”葛妈妈脸上带着笑说道,眼睛却湿了。小姐此次去瑞王府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呢?
几个丫环全部跪下,恭敬喊了声王妃。
苏月忙让她们都起身。
再过一会到了辰时,宫里就要派女官过来给苏玥梳妆了。苏月的梳妆打扮,都由宫里的女官负责,这时候府里的下人们皆要回避,给宫里人腾出地方来。
苏玥便先穿了衣服去给母亲和大哥请安。
看到母亲的刹那,苏玥顿时泪如雨下,看她这样,萧雨蓉也忍不住泪眼朦胧,“月儿,别哭,别哭!今日怎么说也算是大喜的日子,要高高兴兴的。”可是声音,却很是悲痛。
今日一别,她和苏子轩可能很快就要回安城,虽说和瑞王已达到了协议,可是还是把月儿一个人留在了盛京,相见更是遥遥无期。
“月儿。”萧雨蓉越想,越觉得悲从心中来,“你这么一嫁过去,以后在瑞王府就要靠自己了,凡事都要多小心、多思量。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