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书房
“曜儿,你这刚受过重伤,又昏迷了两天,我都担心死了,为什么还非要亲自去南滇?那件事我们不是早就定了隔岸观火的对策了吗?就算你不放心,也完全可以派血煞的人去,实在不行派墨松或其他人去也行啊。”太子不解地说。
“皇兄,这件事是我方能否顺利争取到苏慕寒的关键所在,而苏慕寒又是皇兄能否顺利继承大位的关键,所以此事臣弟必须亲自前去调查清楚。”
“那苏慕寒这么多年就是一块硬骨头,如果我们能帮他渡过此劫,他归顺我们自然最好,可是你这身体现在根本不适合以身犯险。”
“这件事至关重要,皇兄就不要再犹豫了,臣弟已经决定了明日就出发去南滇。”
“曜儿,可是你的身体……”太子满脸担忧地说
“臣弟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皇兄不必担忧。臣弟还要安排明日南下的事宜,就不留皇兄了。”
觅月轩门口
送走了太子的上官曜独自返回到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墨竹指挥几个人在自己起居的院门口挂一块崭新的牌篇。
“往左点,再往左点……”
“多了,多了,再往右去一小点……”
“对对对,就这样,左边再稍微往上一点,对、对。”墨竹手忙脚乱地指挥了一通后,又左右看了看“觅月轩”三个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大字,擦了擦头上的汗,终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嗯,终于差不多了。”
为了挂好这个新牌匾,他都折腾了一下午了。真不知道王爷这是怎么了,五天前受了重伤,昏迷两天后,醒来第一件事,就张罗着非要把这好好的“墨韵堂”改成“觅月轩”
回头看到上官曜静静地看着牌匾出神,忙跑过去问:“王爷,你看牌匾这次挂的怎么样?”
“嗯”上官曜仔细看了下,微不可见的轻应了声,就转身进了院子。
山谷里
“小姐,你身体刚刚恢复,倒是慢些呀,摔下来可如何是好。”
夕阳下的山谷格外幽静、迷人,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半个天空,也给整个山谷渡上了一层诱人的橘红色,远处的树林里不时有一个白色的少女身影伴随着阵阵鸟鸣声和半夏担忧的声音在树梢间穿梭。
“芍药、半夏,你们只管把我的秋千修好就行了,其它的就不用管了,我自己会小心的。”苏玥欢快的声音越来越远。
自从恢复了记忆和武功,苏玥对现在的自己真是喜欢的不行不行的,尤其是这身出神入化的轻功,这穿梭在山林中的感觉,真是让人飘飘欲仙、欲罢不能啊。
这种幸福的感觉真的会上瘾的,所以,这几天苏玥乐此不疲的每天在这些树林里穿梭,感受这种和风零距离接触、飞翔的感觉,就连她最感兴趣的毒药研制也搁浅了。
上官曜闯进山谷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此时他的头脑已经有些昏沉,视线也有些模糊。
为了得到确切的信物,他孤身一人闯入南滇国密室,不小心触发了机关,左胳膊中了两枚毒针,此时毒素已开始发作。幸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辜负自己受伤一场。
费了尽九牛二虎之力闯过了前面的竹林阵和桃林阵,上官曜的体力已经透支,好在追兵已经被甩掉。
南滇国的毒果然名不虚传,尽管他使用内力逼出了一些毒,并封住了穴位,阻止了毒素在身体里漫延,但是现在伤口仍然是一阵阵钻心的痛,他现在迫切需要找到一条小河清理包扎一下伤口,否则自己可能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上官曜边想边往小溪边走,可是终因体力不支,倒在了小溪边。
“玥儿,真的是你吗?我又梦到你了吗?”上官曜昏倒前,对着面前忽然出现的朝思暮想的娇美面孔不确定的说,随后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刚到小溪边的苏玥疑惑地看着面前身穿黑色夜行衣、五官冷峻的男子,半个月前她明明已基本恢复了苏子婧的记忆,可是此刻自己在脑海中搜索了两遍,也没有找到眼前这个男子的身影,她实在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冷酷、帅气的男人呀?为什么他会叫自己月儿呢,月儿这个名字可是只有家人才知道的,还有心里冒出来的这熟悉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他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透着的迷茫和深情又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是谁?
可是此刻情况紧急,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还是先救人要紧,苏玥立即喊来芍药和半夏帮着救人。
树屋里
这是一个在悬崖边上的参天古树,粗大的树干已看不出年龄,庞大的像一把无边的伞的树冠笼罩着下面的树屋,除非站在树下刻意朝上看,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树屋的存在。
此刻树屋里灯火通明,苏玥正在给面前的年轻男人做最后的包扎,男人的毒已被清了出来,但是脸色看着还很苍白,身体也很虚弱。
此刻男子安静的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排阴影,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
“芍药,去把师父的衣服找一身干净的送过来。”
芍药应了声,麻利的顺着树藤下去了。
“小姐,我们把这个陌生的公子留在这里,明天大少爷过来接你时,如果看到会生气的。”半夏忍不住还是把担忧说了出来。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啊,所以我才让你们帮忙把他弄到树屋里来呀。”苏玥轻声说,随后想到了什么,又追问了句:
“陌生?半夏你确定我们以前没有见过这位公子吗?”
“小姐,您半个月前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吗?奴婢千真万确以前没有见过这位公子的呀?”
既然半夏也这样说,那看来确实是没见过。
“恢复记忆?”等等,“半夏连你都看出来我1个月前失忆了吗?”
“小、小姐恕罪,奴婢说错话了。”半夏扑通一声脆了下来。
“半夏,你起来,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失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