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傲来峰。
小牙哀叹一声。阿呆不清楚小牙又闹那般,但这赌局是势在必得的,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不再去搭理。
“这个世界难道要毁灭了吗?阿呆啊,恭喜你,你的对手来了!他和你一样的镇定自若,风轻云淡,你难道真不想去见识见识吗?”小牙有气无力的说着。
阿呆的表情,让小牙觉得是在对牛弹琴,这八百年来,他没服过谁,唯独就是服了眼前这个来自未来世界的神秘阿呆,哪怕他绞尽心思,也没能在他身上得到任何的好处,当然,那个紫菜包饭除外,其实他也明白,那是对方施舍给他的。
但是有了成就,过程很重要吗?更多的人在乎的是结果而已。
“我的乖乖徒孙啊!你就这么不堪吗?那压箱底的天蚕卵都拿出来了,对付这几个杂碎,有这个必要吗?即使他们有照妖镜又能怎样?他们能发挥出它的真正实力吗?那不过是危言耸听的讹言罢了。”小牙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但是为了赌局,他又不能亲自跑过去说教,那是积蓄了怎样的怨气啊。
小牙突然眼睛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哈哈!”小牙突兀的一笑,把苍松上小憩的一只怪异的鸟儿吓到了,它扑打着翅膀,象一道闪电一般划向天际,因为速度过快,几片冗毛脱离出来,其中的一片恰好落到了小牙的面前。
小牙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对着羽毛说了一些术语。
“阿呆,适才我怎么忘记了,我还有这么一招,这就是千里送鹅毛的信使术。”
“哦?那又如何?不过这好像不是鹅毛。”阿呆睁开眼睛,淡定的看着羽毛。
“嗯,这是雷鹰的羽毛,但是是什么材质没有关系,不妨碍信使术的施展,但这雷鹰在这里成长了五百年了,每天都听我讲道,却依然摆脱不了那毛躁的性子,倘若在如此不济,一百年后我在考虑是不是要把它送上烧烤架。”小牙舔舔嘴唇,随即咕噜一声咽了口水。
“这就是动物和人的区别,你不防可以找一找,你和它的不同之处。”
小牙咬着残缺的牙齿,不忿的道。
“阿呆,和你聊天,就是说不到妙处,你不揶揄我就不能不说话吗?”
“唉!”阿呆长叹一口气。“是你自己偏偏要钻进来,给我准备搭建好的话题,关我何事?”
“算了,小牙不屑与你这样的人聊这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小牙稳定了一下情绪,“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小阿仪,我那个乖巧的徒孙就烦劳你照顾一二了。信使术,起!遇风雨不阻,逢万险不挠。”
只见那片雷鹰的羽毛仿佛具备了意识,慢慢的腾空而起,晃晃悠悠的飘了起来。
“你个瘪三,能不能快点,不然小心我用三味真火将你炼化了!”
那羽毛好像听懂了威胁,先是一个激灵,继而慌不折路的飞去。
只听得小牙在下面大喊:“你个不世出的土鳖,你的方向错了,你要去蓬莱不成,向西,向西,一路向西,哪里才是秦国。”小牙很是暴躁,八百年的修行也改变不了初衷。
那羽毛似惨叫了一声,然后扭转方向,向西部飞去,那速度快的,比那雷鹰也是不逞多让。
“真是难为你了,牙兄!”
“自从遇到了你,八百年来,就没有让我省心的事儿!”
“这样才是完美的人生嘛!这样才能凸显你的存在感,比那每天在微信里发上一分钱红包证明自己存在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你就挖苦我吧!你就为难我吧!总是说着这些虚幻的东西,难道是故意炫耀不成?”
“小牙,其实阿呆还是要感谢你的!如果没有你,这八百年不知道要怎样度过。你也知道,阿呆的朋友不多,而能臭味相投、侃上几句的更是凤毛麟角,你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不管对你来说是什么轶闻,均能坦然接受,这也是一种本事,是值得阿呆仰望的。”
“既然如此,你就不能输我一次吗?”
“这是原则问题,阿呆不会做半点让步,如果你想赢的话,就要拿出点诚意来,在我们那个世界的历史里,你可是一个沉稳的智者啊。”
“那史书上记载的,仅仅是历史发展的大方向而已,所谓正史,只是作者代表统治阶级的初衷,一个芝麻大的事,经过被渲染和炒作,变成了西瓜。不知道这后辈哪里来的胆量,如果被我碰到,你信不信我扭断他的脖子。”
“呵呵,那是所谓的艺术加工,不过因为我的到来,估计历史的足迹会变更,也许你见不到那段历史。”
“她会改变吗?”小牙紧张的问着,阿呆俨然成了无所不知的师傅。
“如果我儿子在这里,他会告诉你答案,我的宝贝儿子可不象我,他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对于历史研究的更是透彻,他,就是宗师级的人物。唉,可惜啊。”阿呆的语气看似不着痕迹轻飘,但是深入挖掘之后,就可以品味到,那是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其包涵的思念更是让苍松动容。
苍松在哪里摇曳着,崖顶罡风也无法撼动的庞大身躯,却被阿呆刻意遏制的感情深深的感染和触动了。它有自己的灵魂,凌驾于普通树类之上,这就是它的不凡。
..
信使术有多大威力,从它的速度就可以得知。数千里的路程,对于它来说,不在话下。
如果你对孙猴子的筋斗云,感到不可思议,那你就过于孤陋寡闻了,其实这也怨不得你,毕竟书上记载的东西,虽然许多事物都有浮夸的成分,但是相反的,就是对某些事物的描述也不够具体,不够完善。
信使术!隶属辅助型的术,但是它的地位足以让你惊讶到下巴掉落下来,因为,它位列上古十大术之一,更是所有飞行术的根本,也就是鼻祖类型的存在。季欢的烟波浩渺术,只是其衍化而来的一种,而且仅是残缺的一小小,小小的一角。
秦国的国相,张仪,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在史书上也是有所记载的,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不多。当然,小牙算是其中的一个。其为人处事乖张怪癖,从不按常理出牌,其实想想也可以理解,狗仗的是人势,而人仗的!就是本事。当然,其他种种就不长篇累牍了。
秦王有种火烧眉毛的感觉,因为在他的领地,天破了。虽然现在是深夜时分,但议事的大殿里却是灯火辉煌,许多重要的臣子都被他召集过来,谋划对策。大臣们睡眼惺忪,均在整理着自己的衣冠,更是表面恭维着,担忧着进行小区域的交流,似为国家大事废寝忘食的模版,似忧天下之忧的典范,但是他们都在暗地里咬牙切齿的恨着,他们恨秦王,更恨那个把天捅破的家伙。大家不要诧异,因为如果,把你置身于他们的位置,你也会有这种恨,这恨的源头就是破坏了自己的养颜美梦,或者是每天都有的洞房花烛。
秦王的议会统筹点数了与会的人数,觉得不放心,又点数了三遍,但是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少了两人,而据回话的禀告,其中有一个司仪,因为坏了肚子而徘徊于卧房与茅房之间,看样子是来不了了,所以他刻意给点了疾病的空卯,其实会议统筹知道,即使他来了,也提不出有建设性的意见来,他只会杵在哪里,充个点头应允的人数罢了。而另外一个,且是最重要的一个,那个就是张仪。他心怀忐忑,与传话的讯使确认再三,始终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那就是他可以确定把紧急会议的通知传达给了国相张仪,张仪在接到紧急会议通知后,那是一贯的沉稳,不紧不慢的穿衣梳发,这是他历来的行为,但也不至于冷落了会议贴、无视秦王的尊贵,这是他抒发自己无尚智慧的一种表现而已。
张仪对着传令官说:“稍安勿躁!一切尽在张仪掌握之中。”他就是这样打发掉了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