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话,我地呢代人好自我,好夸张,好极端,好叛逆。
亦都有人话,我地呢代人缺少毅力,缺少坚持。
佢地会讲我地系一个特殊噶群体,通常会称呼我地做‘九零后’。
我地噶自我,只系唔想将就。我地噶夸张,只系因为内心噶孤独,我地噶极端,只系想敢于尝试。我地噶叛逆,只系渴望自由。
唔理人地点样讲,我地呢代人都只不过系唔想将就,因为人生本来就唔应该将就。
今日,我想讲一个故仔,呢个故系由高考失败带出嚟噶故事,呢个故好普通,普通到就好似香港翡翠台每天8点钟播噶八婆脑残剧咁,但系,就系一件咁普通噶事,完完全全颠覆左我往后几年噶生活,让我急速咁成长,有血有肉咁成长。
批判应试教育噶人曾经讲过,今日之高考,既是古代之进士科举,罪大恶极。
今日之高考如‘纸上谈兵’,试卷战场上噶厮杀,一场无硝烟噶战争,我知道并唔系每个人都会经历呢场战争,但系,我相信每个人都会经历成长,而成长就会付出代价,成长噶路从来都唔系平坦噶,因为路从来都系好难行噶,但系呢条路上,一定会有一D难忘噶人或事陪伴住你,就好似我同我呢个故仔咁。
八岁,小学鸡噶我就已经听到阿爸阿妈话,亲戚话,老师话等不断讲住一句,“如果唔好好读书,就考唔到大学噶啦,考唔到大学,就只能够。”全人类学生噶理想都系“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就好似电脑里面设置噶固定答案咁。
当时噶我完全唔知道呢个固定答案系咩野概念,我剩系知,小学生唔系应该争取时间玩咩?
打左个喷嚏,十年就咁过去。
18岁,高三,一直为自己唔拿手噶野做住不胶知所谓噶准备----高考。
“高考”一个源远流长,横跨半个世纪(始创1952年)噶考试,名同恶鬼,形同战役,系高考噶前中后期都是系咁令人苦恼,还会因为呢种苦恼而产生疯狂。米国人更为此特造了“ChineseGaokao”这个英文单词嚟代表呢场毫无硝烟噶战争,因为再无单词更能够表达呢场圣战噶残酷,呢个升学噶难度。
而我,就系呢场战役里噶刀下亡魂。
差点唔记得介绍,我叫梁振宇,我阿爸真系唔系故意帮我改有‘宇’字噶名,当时阿爸完全唔知21世纪系一个哈韩噶世纪。本来就改一个‘宇’字,不过后来系中间加多个‘振’,听讲三个字噶名会比较热血(九嗡),不过讲起身都几OK顺口噶。到宜家为止,细佬我呢个名系众多九零后名里面最有霸气噶(自我感觉良好)。而D人评价我系,高高瘦瘦,神神化化,行路脚踭唔踮地,仲好样衰添,其实,我一直都系个靓仔,学向西兄话斋,“我只不过可能系靓仔得唔系太明显嗻。”
我啱啱出生系1990,八十后又唔系,九零后又后唔到几多,正宗夹系中间,唔汤唔水。
我生活在祖国浪漫之城珠海入边一个睇唔见海噶小镇---斗门区井岸镇,呢个小镇就好似迷失系珠海街道里面咁。
由小学鸡一直到高中狗,我都系生活系呢度,亦都系呢个迷失般噶小镇里面迎接左自己第一个迷失期。
2009,真系黑仔过墨斗。
2009,真系PK到无得透。
2009,真系样衰到无朋友。
2009噶我,就好似无左叮当噶大雄一样,俾人虾,成绩差同埋扣唔到女。
我好记得个天,6月7号,礼拜4,雨。
个日,全日我都系出现左一个表情,呆晒,谢晒,因为个日考左数学。
两日之后,6月9号,礼拜6,阴天。
当,当,当,2009年高考最后一科结束噶钟声恶魔般咁响起,同一时间我全身气力都跟住呢下钟声一丝不挂咁抽走,软冧冧。只系想粗暴简单咁爆一个字出嚟表达下宜家噶我。
隔着教室噶窗,我向外望去,乌云被打散,好似挤痘痘咁挤左个夕阳小脸出嚟,高考三天伴随住噶雨点已经成为我母校斗门一中噶传统历史之一,夕阳噶小脸化身为光明噶终结者,终结左呢三天以嚟噶阴雨,扫光晒笼罩系我头顶噶黑暗,比电影剧本仲要戏剧化咁出现左雨过天晴噶画面,仿佛拍拍学生噶肩头,话俾佢地知,考完临走个阵唔好唔记得爆返几句“终!于!解!放!啦!”“终!于!考!完!啦!”先好走,呢一连串噶循例废话(如果我考得好都会爆一下)大有一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噶架势,但系我剩系觉得恶心兼作呕,好胶丑恶,因为我认为,宜家呢个moment,落雨应该同我更配。
09年噶广东高考仲系3+X科,所以系最后一天噶高考会分为上下昼考试,上昼物理,生物,历史,地理,考完噶都已经走晒,而下昼就剩底化学同埋政治。而我选噶系化学。学校剩底化学生同政治生,场面有D冷清。
我母校斗门一中系珠海西区噶唯一考点,斗门区其他学校噶考生都会系呢几天云集斗一,我好记得试室前后右位置噶都系识噶(左边系墙)。
19试室,28号位。
打钟收卷,考生离场。虽然考试三天我都好似练仙咁神游太虚,灵魂出窍,但系每次结束噶钟声我都会回魂返嚟听得清清楚楚,因为每一下钟声,就好似从地狱敲噶咁,我心脏会有被皮带鞭左一下噶坚痛。
监考老师噶恶魔之爪把我噶试卷爪左去,同时我噶心都俾佢爪碎,碎成了一个地球。
我好怕考完之后会被人一见面就问候,系真噶问候,唔系问候屋企人,问“考成点啊”诸如此类噶无用以及无谓噶废话,所以次次交左卷我都走得好慢,好慢,等其他人都走得七七八八,我先最后走出试室教学楼,唔想同其他人打招呼,因为我已经无力再去回应,亦都唔想去回应。
踏出试室教学楼,我唔知去边,呢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迷惘,好迷失,我无选择即刻返宿舍执嘢走,而系逆向而行,走到学校操场,呢个moment,我很压抑,好想爆。
画面就咁定格左,想大喊?想大笑?定系想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