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楼,学堂中,小七问及了岳义《西厢记》一事,此刻,他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今,他已是猜到小七手中的书册怕是有些问题了。
“小七,写这书的那人是我的朋友,改天我介绍你认识,不过今日你能否先让我看看你这手上这本书?”岳义思虑间,便是准备看看这精装本书册了。
听了岳义这话,小七顿时笑了,她伸手便是将书册递给了岳义。
这《西厢记》前半部分是岳义修订的,后半部分是方玲珑整理编纂的,接过书册,他直接翻到了后半部分,一看之下,他算是全明白了。
玛丽苏、中二病,方玲珑当真是把他坑惨了,这书实在是太污了。
原本岳义写的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结果被方玲珑改成了“你是我的女人,谁敢动你我就杀他全家”。好好的“和谐版”被方玲珑改成了“中二版”,搞得全天下人都要害女主一般。
这还只是书中比较正常的部分,什么“杀意纵横”,什么“无尽的杀戮”,什么“原谅你是佛祖的事儿,我只负责杀掉你”,这书风当真是被改成了“霸道总裁文”。
什么“腹黑大小姐”,什么“豪门霸爱”,现在的《西厢记》改成这名字还差不多。
简单翻了翻,岳义当真是无力吐槽了,他还不知道,马上他就要出名了,不是因为他书写的好,而是他的书够污。
孟家讲坛将《岳飞传》送往了大明孟家书阁,为什么没送《西厢记》这书?就是因为他这书太污了,这种书可没资格放入孟家紫金山。
“小七,改天我定然介绍这书的作者给你认识,不过今日,我还有些事要办,我该走了……”如今岳义只想去一趟孟家讲坛,如今他只想把书重新改过来。
揉了揉眼睛,小七眉头一皱,此番,她倒是有些迷惑不解了,她倒是没明白岳义为何这般急着走。
“岳兄,你要走我倒是没意见,不过能把书还我吗?我第二遍还没看完呢!”让开一条路,小七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只见岳义拿着她的《西厢记》书册,却是没有半点要还的意思。
尴尬咳了咳,岳义将书放在了桌上,他点头行了一礼,便是快步朝门外去了。
未曾想,学堂门外,他与一人迎面撞上了。
“嘶!好痛……”
岳义刚才在思虑《西厢记》的事儿,故而他根本没注意前面有人,这结结实实的一撞,却是把来人装了个七荤八素,只见门外那年轻女子捂着胸口,弯下了腰。
“你这小子,怎么走路都不看人的,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女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岳义喝道。
她恼怒地看着岳义,诱人饱满的****也因为气愤而忽上忽下,平日里,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谁能想得到她生气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真对不起,我刚才在思考一件事,不小心撞上了你……”
虽说这女子有些咄咄逼人,但岳义也不想和她计较了,此番他只想速回孟家讲坛,开口间,他行礼便是老实道了歉。
“你这小子是眉山书院的学子?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你是天字楼的几号讲堂的,你的讲师是谁?”这女子可不是一般人,见岳义不用尊称,此番,她倒是真生气了。
今日岳义心情本来就不好,见这女子不识趣,他也是起了三分暗火,他虽不愿和别人计较,但也不是能让别人欺负的主儿,听了这话,他冷声说道:“我是不是眉山书院的学子和你有关系吗?我的讲师是李易安你可曾听过?”
岳义不知来人身份,他还以为面前这人是天字楼的学子,他还以为面前这人是个“世家子弟”,眉山书院招收的是天才,但天才也是有出生好坏的。
“你、你、你……”
眉山书院根本没有这个讲师,这女子还以为岳义是在调戏她,她可从来没被人调戏过,此番,她当真是生气坏了。
“小子,不管你是谁,今天我可不会饶了你……”开口间,这女子手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水球,这是一阶法术,水球术。
在二圣书院时,李易安曾演示过儒术泼墨,泼墨术便是水球术的进阶版,泼墨带有腐蚀属性,而水球术不带任何属性,这水球术在眉山书院便是用来教训学子的。圣元大陆,可没有戒尺打手掌这种小玩意。
“三分归元气……”
别人敢做初一,岳义就敢做十五,朱监杀了方运,他便杀了朱监,想让他服软,这女子还做不到。方玲珑潜移默化的熏陶下,他的性格也是越发霸道了。
“岳兄,这是我的讲师大人,苏师,你怎么来了……”原本小七还以为门外就是一场普通的小事故,故而她根本没关心,直到岳义喊出了三分归元气,她也是知道门外怕是有大问题了,只见她走到门前,急声说了一句。
若不是岳义要动手,小七怕是还在看《西厢记》后半部分呢!什么“呆萌蠢妻”,什么“腹黑老公”,不懂事的小女人都是喜欢这调调的。
“苏师?苏家人?”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苏辙有恩于他,他岂会和苏家人动手,听了这话,他急忙散去了元气。
“雨桐,这小子是你的朋友?”
见小七自学堂出来,这女子也是撤去了手中的水球,小七和王勃皆是苏家的贵客,她也不好损了王家的脸面。
“苏师,这是岳义,他是来眉山书院进学的,他是我的朋友,今早他刚参加了考核……”白了岳义一眼,小七走到苏师身旁行了一礼,她弯腰行了弟子礼。
见小七这般客气,岳义方才相信了来人是讲师,此番,他当真是郁闷到家了。
这位苏师乃是苏辙的长女,苏小姑的嫡亲外甥女,二圣书院天字楼的讲师,她乃是儒师修为,更是苏家的一颗明珠。
咽了咽口水,岳义准备赔礼道歉了,他刚准备开口,却是被一件东西吸引了,只见苏师胸前挂着一块白玉牌。这牌子他曾见过,当日在校书楼,苏小姑曾送给了他和柳诚一块一模一样的牌子。
“雨桐,他是二圣书院的学子,没错吧!”扶了小七一手,苏师问道。
岳义是二圣书院的弟子,小七知道此事,见苏师问来,她点头应了一声。
“岳义,秦义、二圣书院,他就是写那《西厢记》的登徒子?”
“你这登徒子,往哪儿看呢?”
岳义前几日在校书楼送给了苏家一套“完整版”西厢记,那可是没经过孟家讲坛修改的原版“十八禁”文,苏小姑那个“妖精”把那书给这位苏师看过,此番,她倒是猜到岳义身份了。
这《西厢记》上落款是:秦义、林昆,但这苏师也知道,这《西厢记》是前一人校定的,她从小到大没看过“十八禁”文,岳义那原版著作给她的刺激可不小。
苏小姑乃是桃李之年,和秦相公常做些风流雅事,这位苏师可不懂那些,她对那原版《西厢记》只有厌恶,顺带着,她也是厌恶起了岳义。
苏师身穿一袭白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玉带,玉带将她那浑圆饱满越发突出了,见岳义色迷迷的看着自己胸口,她当真是气坏了。岳义欣赏完了白玉牌,顺带着也是看了一看她的白袍,这个是人之常情嘛!
“什么,西厢记是你写的?你这家伙,竟然瞒了我这么久……”听了苏师的话,小七瞪眼看向了岳义,此番,她也怒了。
刚抬头,岳义便是迎上了两双冒火的眼睛,此番,他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