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一黑衣男子掀开马车的布帘,问道。车外赶车的人念道:“公子,快进城门了,属下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黑衣男子眉宇间透出一股冷气,手指修长,衣上绣着龙,应是哪位皇亲贵族,才有此殊荣。男子向四周看了看,荒野一片,只有一个墓碑屹立在那不动,周围长满一大丛花,却全是蓝花,不难免匪夷所思。
蓝月快要进城,见城门即将关闭,只好逆道而行,从城门外的绿岭小道拐进去,直达花街。许晴见蓝月回来,忙迎上前去,“公子,您回来了。”
“嗯,我换身衣裳就出去。”蓝月淡定地走上楼。
许晴担心城外戒严,公子不知道有没有搜身。
“公子,飞鸽带回的消息被截了。”她帮忙整理蓝月换下的衣服,污渍又多了,下人又有得忙。
“嗯,”蓝月一边换衣服,一边擦洗手,“消息被截,本在情理之中,鱼已经上钩,接下来就看你。”
许晴捏紧拳头,自己的大仇总算是可以报了,平时绣花拳脚应的功夫,早就在当年受过的打击中烟消云散,现今世上只有花街的许晴。
“欧阳迅差人传话,说三日后请到‘宜竹萱’一宴。”许晴汇报完毕,将‘宜竹萱’的报表放到桌上。宜竹萱也是蓝月名下产业的一项。
“好了,我出去了。他们回来后,我也不怎么管他们,让他们给你打打杂,洗洗碗,这几年都是你们做的,也要辛勤劳动,那两位都快被食物所吞没。你意下如何?”蓝月许久没有惩罚他们顽劣的恶性,此次来到樊城可有的他们受苦。
“可以,看看堂堂威名在外的‘嗜血六人’的惨状,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许晴止不住笑出来,想想他们的后果实在是令人发指啊。
花街的姑娘有时间折腾不着边际的‘嗜血六人’,女人就是放过的,得来的是残酷。
蓝月穿过花街,到普通的商业街,许是因为城主府的关系,街上人来人往,做生意的人满脸微笑。
她厌恶欧阳迅虚假,人们是利用他来玩弄自己主权的把柄。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铺子,蓝月停留许久,足足在那支镌刻蓝蝶的簪上不住地看着,卖首饰的人见蓝月的目光盯在那,才好意思开口。
“这位小姐,我见您盯着这支簪子不动,许是喜欢,不妨戴上试试。”老板很客气地把簪子递给蓝月,奇怪这小姐竟戴面具,许是面目有不忍直视的后果。
蓝月欠身收下,“谢谢。”双手将簪子在手上看看,却听见有人喊道:“住手,这支簪子本小姐要定了。”
“这位小姐,是这位小姐先看上的,您是不是有些不妥?”老板解释道,怎么有忙不讲理的人,在城主府旁边做事,是要有分寸的。
“我家小姐说话,你也敢反抗,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带头的侍女叫嚷着:“我家小姐是城主府的小姐,城主大人的掌上明珠,欧阳艳。”
“原来是欧阳小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把欧阳小姐怠慢了,请赎罪。”老板客气地行礼,把看家首饰拿出来。今天特别憋屈,没去寺庙敬香,招惹城主的千金,小日子过不去啊。
欧阳艳扫了一眼铺上的首饰,嘶声力竭喊:“本小姐见你家的首饰不错,给你面子,把那簪子卖给我,一切价格好说,我愿出五倍的价格。你这乡下女子也配拥有如此好看的簪子。本小姐给你一百两纹银打发走,买别的东西去,真是一朵花插在牛粪上。”
蓝月算是见识到这位╳╳╳小姐的素养,╳╳╳父亲是要哭鼻子咯。
蓝月刚要讲理,一声音道:“欧阳小姐,我家公子要这簪子,你不去这洛都中最好的‘缥缈阁’买,怎的到这小摊上买,有辱你的身份地位不是。”
欧阳艳见有人如此羞辱她,刚骂人的侍女硬拽着她离开,“我们走,去‘缥缈阁’,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等着吃亏吧。”欧阳艳气急败坏,连忙坐到马车上,赶往‘缥缈阁’,侍女也紧随其右。
“小姐,我怕是最后一次卖了,这次都免费,你要的话就拿走。”老板很伤神,深深哀叹道,得罪的是城主千金,有钱也是躲不过。
“这位店主,麻烦将簪子包起来,给我家公子。”侍卫上前,将一百两纹银交给老板。
“冷凌,送给这位小姐吧。”黑衣男子也戴着面具,老板恍神了,拿到一百两纹银就震惊。
“老板,你可以过来一下吗?”蓝月低身告诉他:“你不用慌张,你的手艺令我赞叹,不怕他人,只怕你有没有信心做好这份工作,要的话,就到这个地方来找我吧。”往他手里塞进纸条,他立马就跪在地上,感谢蓝月,就收摊走了。
“小姐,这簪子的成色并不是什么木头,则是画簪。以画为簪,以簪为画,现在的世间少有此雕刻,看来小姐运气不错,敢问小姐芳名?”黑衣男子问道。
蓝月哄骗别人是有招数的,眼前人不是能惹得起的,他有着更深沉的背景,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不能轻举妄动。
“公子,多谢赠簪。我名唤揽月。”蓝月望着暮色渐浓的月亮,才有此意,正好蓝与揽谐音,又不是找不到她。
“揽上勾月弯,此去一应回。在下翼星,赐教。这是我的侍卫冷凌。”翼星很冷冽地讲道,月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