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将老夫抬回文家,我文家自然会有赏赐。”文青林也知道现在奈何不得陈安平,他收回仇恨的目光,转头冲着站在大堂周围的几个衙役说道。
几名衙役听到有赏赐,眼睛都放光,他们看了看坐在大堂上面的郡守于镇海,缩头缩脑,想要上前去抬文捕头,却又有些犹豫。
“快点把老夫抬起来送回文家啊,耽误了老夫的伤势你们能担待的起吗?”文青林看到几个被他点名的衙役犹犹豫豫,心中恼怒。
陈安平冷眼看着文青林,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大堂上面的郡守于镇海,心中冷笑:“这文家老儿真是找死,被我踢断了腰椎还敢如此嚣张,真当那少年郡守大人是死人吗?”
于镇海挥挥手,示意一众衙役将文捕头抬起:“文捕头,你如今伤势颇重,可衙门中的捕头之位却不可空悬,还请文老将捕头的腰牌留下来!”少年郡守一开口就是杀招,他要夺了文青林的捕头之位。
“于大人,你真的考虑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了吗?”文青林眼神阴冷地盯着于镇海,开口问道。
大越王朝的衙门建制中,郡守为主官,师爷和捕头辅助,师爷主管一郡钱粮文案,捕头主管一郡兵事缉盗。文家把持流苏郡捕头之位已经两代了,如今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少年郡守于镇海要夺了文家在这流苏郡中世袭的捕头之位,这叫文青林如何不怒。
“文家老儿,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陈安平来到文青林跟前:“这流苏郡自然是郡守大人官儿最大,他说的话自然算数。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质疑郡守大人?”陈安平说着,一把就将挂在文青林腰间的捕头腰牌扯了下来。
“你……你……”周围一众衙役迫于陈安平的气势,都不敢阻止,文青林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气死你才正合小爷我的心意呢!”陈安平撇了文青林一眼,心思恶毒地想道。
“郡守大人,这是捕头腰牌!我给您拿过来了!”陈安平将捕头腰牌递向于镇海。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这少年郡守的眉目颇为清秀,脸白如芙,好像个女子一般。
于镇海没有接陈安平递过来的捕头腰牌,他的一对细眼微微眯了起来:“这捕头的腰牌和小兄弟你到是很配啊!我流苏郡正需要像小兄弟你这般的豪杰来效力啊。”
“这少年郡守说话的声音怎么有些尖锐?好像个娘们一样!”陈安平抬头看了于镇海一眼,转念又想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郡守衙门的捕头腰牌和我挺配?这是要我接任捕头一职吗?”
陈安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躬身抱拳大声说道:“承蒙郡守大人看得起,我陈安平若为流苏郡捕头,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表完决心,陈安平又在心中暗想:“老乞丐何长风让我去红叶城找机会加入红叶门,这个事情急不得,先答应这小白脸郡守,以后有个捕头的身份,去了红叶城行事也方便。”
“哈哈!”于镇海一笑,对于陈安平的机灵诡变,他心中也是非常喜欢:“说的好!如此本郡守便许你这捕头之位,希望你能尽职尽责。一会儿我让江师爷为你填写告身文书。”
“谢过郡守大人!”
“你……你们……噗!”文青林看着陈安平和于镇海两人一唱一和的夺了他的捕头之位,心中更是愤怒异常,一口老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咦?文老,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养伤?”于镇海转过头,故作焦急地说道:“哎呀呀,文老你伤势颇重,赶紧回家养伤吧,至于衙门中的琐事,交予这位陈安平小兄弟就可以了!”于镇海说话时笑眯眯的,但这些话却如同刀子一般在文青林的伤口上面又扎了一刀。
“你们……狼狈为奸!”文青林被气得双眼一翻昏过去了。
“文青林这老龟孙,定然是平日里仗着文家的势力嚣张跋扈惯了,得罪了小白脸郡守,今天却是被气的不轻。希望他回去就给气死才好。”陈安平看看文青林,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于镇海,心中想道:“不过,这小白脸郡守的嘴巴也真是够毒的,他这是和我存了一样的心思,要将这文老乌龟活活气死啊!”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文老送回府中,他要真死在这流苏郡府衙大堂之上,你们老爷我的脸上却是不好看!”于镇海冲着四周的衙役挥挥手,示意他们将文青林抬走。
“只顾自己的脸面,却罔顾文老乌龟的生死。这小白脸郡守心思毒辣的程度快要赶上我了,以后在他手底下讨生活,我可得多长点心眼。说不定哪一天,文老乌龟现在的下场就是我自己以后的下场。”陈安平眼神闪烁地看着于镇海,心中暗自打定主意。
几名衙役得了于镇海的吩咐,慌忙将已经陷入昏迷的文青林用门板抬了出去。
“呵呵,让陈英雄见笑了。”于镇海挥手将大堂的衙役全部喝退,这才笑眯眯的冲着陈安平说道:“我新任流苏郡郡守,这文青林仗着资格倚老卖老嚣张跋扈,今天陈英雄算是给本官出了一口气啊。”
于镇海这话说的异常真诚,但陈安平心中却是不信。
“郡守大人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了。”陈安平躬身施礼,这才开口说道:“那文老龟孙之所以如此嚣张,除了他在这府衙中资格老之外,更多的则是仗着流苏郡文家的势力。”
刚才于镇海以雷霆手段夺了文青林的捕头之位,陈安平若是再看不出他对流苏郡文家有想法的话,那他真的可以直接撞死了。
“啪!”于镇海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说道:“说的没错,就是文家!他们把持流苏草的生意,在流苏郡里面********,欺压良善,实在是该死之极!”
“不止如此啊大人,他们文家还草菅人命,小人身为乞丐,吃百家饭长大,只是我的同伴就被他文家活活打死不下百人呐!”陈安平声泪俱下:“难道我们乞丐就不是爹生父母养的吗?难道我们乞丐就活该被他们文家的人打死吗?”
两人演戏演的都很投入,一个义愤填膺要为民做主,一个声泪俱下要给以前的同伴报仇,两三句话便明白了对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