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待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私人秘书见张伯宇挂断电话,支支吾吾的说道。
“推迟!”张伯宇冷声下着命令,拿起自己的外套,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她怎么样?”郁靖辰靠在门旁,见私人医生出来,问道。
陈楚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轻叹了一口气,道,“她不光感冒发烧,还有脱水的现象,身子虚的很,现在的她需要静养,安下心来静养。”
郁靖辰挑了挑眉,“脱水?”
陈楚点了点头,“大约三天没进食,她应该是刚从医院里面跑出来的吧?”
郁靖辰一怔,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怎么回事?她在哪儿?”张伯宇大步流星的径直走到两人的面前,问道。
“在卧室。”陈楚指了指卧室,道。
“等等。”郁靖辰拉住张伯宇的胳膊,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她好像很怕你,精神也有些恍惚,你小心点。”
张伯宇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卧室。
“啊——你给我出去!滚出去!”恍惚中的白诉看到门被打开,随后就看到了那道令她惊恐的身影,尖叫了一声,拿起身边的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
门外的郁靖辰和陈楚听到这声尖叫,啧啧了一下,看来张伯宇在这小丫头的心中,印象不咋地啊。
张伯宇身子一闪,躲开了那个枕头,走到她的身边,想要把她抱起来。
白诉不断的往后退着,眼角带泪的惊恐的说,“你别碰我!你别碰我!你已经亲手毁了我的幸福了,你还想要怎样……”
张伯宇的动作一滞,他给她带来的伤,真的那么重吗?
“我来接你回家。”张伯宇甩去脑中这些杂念,双臂离她又近了一些,尽可能温柔的说道。
“回家?”白诉愣了愣,迷迷糊糊的说道,“回哪个家?我不要回白家大院,我求求你!别送我去白家大院!”
“你是白家的人?”张伯宇也惊到了,“你说的白家大院,是早已隐居的医药世家白家吗?”
“我不知道,别问我……”白诉已经烧的有些糊涂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张伯宇见她这副模样,格外的心疼,动作强硬的把她抱了起来,“跟我回我家!”
白诉脑袋越来越晕,没再挣扎,双臂环上他的脖子,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
“研卿,我爱你……”她低声喃喃着,张伯宇听到后,脚下的步伐一僵。
随后,他假装若无其事的离开。
走出卧室后,郁靖辰见白诉像小绵羊一样乖乖的任由张伯宇抱着的景象,嘴巴张成了O型。
“你,你,你……”他看着张伯宇,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什么?”张伯宇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了。”
就这样,张伯宇在陈楚和郁靖辰惊讶的目光下离开。
“我一定是看错了!”陈楚摘下眼镜,审视了一会儿,说道,“一定是我的眼镜度数小了,要不然不会看到张伯宇这么温柔的一面的。”
而郁靖辰惊讶的是,原来像小猫一样泼的白诉居然这么乖的让张伯宇抱着。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
张伯宇把白诉送回车内后,一直紧紧的抱着她,不断的摸着她依旧发烫的额头。
“该死!怎么还是这么烫!”张伯宇爆了一句粗口,对开车的司机说道,“老陈,去医院!”
半昏迷中的白诉听到医院两个字,抱着他的腰的双手立刻抓紧,眼角带泪的不断摇着头,一遍又一遍的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去医院……”
她下手很重,张伯宇只感觉被她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见她这个反应,只好附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好,不去医院。”
“老陈,回公寓吧。”
陈司机听到张伯宇的话,吓的一身冷汗,今天可真是够稀奇的了,张总不光是对怀中的那个女孩儿关怀备注,就连对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了人情味!
“专心开车!”张伯宇见陈司机走神,冷声说道。
“是!”陈司机立刻专心开车,剩下的路,再也没敢往后看。
当回到世纪城的公寓后,白诉的身子不再那么烫了,应该是陈楚给她吃的退烧药起了作用。
张伯宇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想要离开,可昏睡中的白诉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研卿,别走!”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张伯宇的黑眸深了深,坐到了床上,沉着声问道,“诉诉,研卿是谁?”
虽说白诉昏迷着,可她依旧记得周研卿特工的身份,想起他的真名不能随意告诉他人,她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嗯?怎么不说话了?”张伯宇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着,“研卿是谁?”
“我不知道……”白诉轻声回道。
张伯宇注视着她白净的小脸许久,脑中又回放起那晚两人缠/绵的景象,身下一紧。
轻叹了口气,他附在她的唇上轻触了一下。
他起身,不再追问下去。
这个研卿,应该就是她之前说的那个很爱的男朋友吧。
莫名的,心里有些发堵。
【她,注定了是他一生的劫。】
“诉诉!”周研卿在大雨中狂奔着,不断的寻找着白诉的身影。
可眼见雨越来越大,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也没找到她。
找不到她,他无力的单膝跪倒在地,任凭风雨吹打着他,此刻,高大的身躯显得那么的孤寂。
他一拳打在水泥地上,霎时间,鲜血淋漓!雨水一遍遍的冲刷着鲜血,不一会儿,他的周身便布满了血水。
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双眸黑的发亮。
雨中,他垂着眸,直到大雨渐渐变小,他才起身,闷闷的往医院走去。
他好恨他自己,他居然——
把她弄丢了。
回到医院,乔垠和李轩晴见周研卿浑身都湿透了的模样,心中一惊。
“你怎么了?”乔垠问道。
李轩晴拿了一个手巾,递给周研卿,“诉诉呢?”
周研卿没有接毛巾,只是垂着眸,“对不起,我把她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