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没有做什么梦,可以说是我到小镇后近两年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噀香,她坐在床头,正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看我,见我醒来,微笑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想说点什么,但见她含着泪儿的幽红双眼,就知道她一整夜未睡,一直在这儿守着我,我心中一温,双眼开始发酸,险些流下泪来,想说的话便卡在了喉咙中,一时不知道怎么对答,只和她递了个微笑。
我不敢长时间注视她含着泪水、楚楚动人的温柔双眼,将目光移开,观看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布置得很精致的小房间里,被子中还带有噀香的气息,不作多猜测,也知道这是她的闺房。
这一天中,我已经在不同的地方嗅到过两次噀香的气息,现在再一次在这儿嗅到,觉得非常不真实,更怕她下一刻会在我面前消失,我想用手捏自己的脸,证实一下是否真实,但没敢去捏,怕一旁的噀香见了我这滑稽的动作后会笑话我。
纵然没用手捏,我却用隐藏在被单下的脚指去捏另一只脚的小腿。一捏之下,让我吃惊的不是传来的疼痛,而是光着的大腿。
这……
难道是噀香般我脱的?
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又偷偷瞥了一眼自己的上身,上身也是光着的,而且身上伤处都擦了药水。
噀香发觉了我的尴尬,道:“你该知道,我学过医,在学医者的眼中只有病者身上的伤,没有其他。”她说这句话时严肃而认真,改了往日的羞怯。
我装出淡定的表情向她一笑,道:“谢谢你啊!若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应该横尸街头了。”我这句是没话找话说的。
“没什么,救人本是医者的本职,再说,就算我没救你,你也死不了的,记得以后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她说。
我点了点头。她继续道:“你的衣裳可能洒干了,我去帮你拿。”说这话时,她的脸庞有几分红晕。
我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想说谢谢,却被她先抢了话:“你可不要谢我,是洗衣机帮你洗的。”然后留下一抹调皮的微笑出了门。
我只能看着她的身影“哦”了一声,自问道:“她学过医吗?”
我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8月21日,早上十点一刻。我翻看了通话记录,没有未接电话。我又给小林子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小林子,你到底在哪儿啊,是死是活也要叽一声啊!”我望着天花板自叹。
如果这件事中没有出现死人,我可以自欺欺人地往好的方向想,也有胆量面对一切遇到的诡异之事,但现在,那头被火烧死的死猪肚里莫名其妙多了个死人,这不得不让我往最坏的方向去想,而且这些事一切的来源都是从我所住的木厂开始的,那么,是不是说那个死人也与我有关系呢?
而且那死人死的也太奇怪了,死哪儿不好,偏偏死在猪肚子里。死就死吧,死象还那么与众不同,身体还慢慢在气化。气化也就罢了,还他娘的带着噀香的体香,这点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害我当心了个半死。
话又说回来,那女人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人杀后,装到猪肚里的?不可能啊,死猪肚上的切口只有二十厘米,怎么能把人装进去。
再则,如果那口子是孔疯人所为,那么……好吧,只能要猪怀着人的胎儿来解释了。这也不可能啊,那有胎儿是怀在肚子里的,而且那么大,简直填满了猪的整个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