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开车来,我都仔细观察着窗外,直到到了进七村的岔路口,我都没有发现昨夜我开翻的摩托车。
小林子停下车问:“从这条岔路口进去,再走上两公里路就到七村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看着路边的指示牌,发了一会呆,而后向他点点头。
车到了七村,果真,村口没有那口井,房屋的部署也不像我昨天看到的,眼前出现的全是一片陌生景象。
我紧锁眉头,想不开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自语道:“娘的,昨晚该不会真见了鬼。”
小林子道:“你真确定昨晚你没有走错路?走的是进七村的里?”
我向他瞥了一眼道:“真确定没有走错。昨晚我怕走错了路,还停了车,仔仔细细地查看了路牌。谁他娘的第一次来陌生的地方还横冲直撞的。”
小林子奇道:“第一次来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以前来过好多次吗?”
我将我好像失忆了的事告诉了他,他问:“别的事能记得起来吗?”
我道:“什么都记得起来,就是记不起来我以前来过这里。”
小林子上下看了我几个来回,说:“你昨晚是不是被吓傻了,潜意识地把这个地方给忘了。”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人经历了恐惧的事后,为了自我保护,本能地会把这段记忆从脑中消除掉。我确定我昨晚虽吓得不轻,但也不可能吓成那德性。
我俩又开车回到了主路上,绕着崎岖的公路向八村方向驶去。驶出十几里路之后才看到昨晚我开翻的摩托车,我们下车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还是如昨晚一般。我们开车继续前行,不多久,又见岔路口,这条岔路口是泥土路,路上已经稀稀疏疏有杂草长出,一看就知道好久没有人走过了。
小林子说:“这就是去八村的路,我们进去吧。”
“等一下。”我回了这句话,就下了车,走到土路上蹲下身查看路面,但没有发现任何车子的轮胎印记,自然也没有我摩托车的轮胎印记。
小林子也下了车,奇问:“你在找什么东西?”
我说找轮胎的印记。
小林子呵呵一笑道:“你傻啊,八村发生了那种事,谁还敢去。不要找了,十年之前后,就没人走过这条路了……”他的话截然而止,猛地跑到我身边蹲下查看,道:“对啊,如果你昨晚误去了八村,地面该有点轮胎印记的,现在怎么一点都没有?”
我道:“我确定昨晚我没有走过土路,一直是柏油路。”
小林子道:“但通往八村的只有这条路啊。”
我俩都沉默了一会儿,我道:“娘的,先到八村再说。”
车开上了土路,一路上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盯着土路面,希望能发现一点轮胎印记,但至到到达八村村口也一无所获。这段土路,也不知道行了多久,也不注意大概有多长,只是记得道路凹凸不平,颠覆不甚,车子有几次险些陷了进去,还好小林子的开车技术不错,再加上车子本身就有的好马力,才顺利地开到了八村。
我们一下车,就看见一辆女式摩托车已经停放在村口的那个井边。我和小林子相对而视,心中满是惊讶,一路上没有什么轮胎印记,这辆女式摩托车是从那儿开进来的,如果说它十年前就停放在这儿的话,为免也太离谱了点。随着我们的走近,瞧得更清楚,这辆摩托车是新的,所以不可能是早就停放在这儿的。
我感得这辆摩托车好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靠,这不是噀香的摩托车吗?怎么会在这儿?”小林子在我耳边惊呼道。我仔细一看,着实不假,难怪有熟悉的感觉。
我们俩人奔跑过去,一看车牌,确定是林噀香的摩托车。
我道:“她不会也来了这儿了吧。”望向四周,去不见人。只有杂草在断壁残垣中随风轻摇。
小林子道:“或许,我们四处找找。也看看这地方有没有其他的路。”
我俩一边呼着她的名字,一边分头寻找。我发现这儿就是昨晚我来的地方,虽然房屋和街道大多都被泥泞和丛草淹没,但我从露出的那一点点痕迹中,可以看出这个村落大概的布局与昨晚我进去的村落一致。发现了这一点,我没有先前那么惊讶了,可能是因为一天之中遇到诡异的事情太多的原因吧。
将这个残破的村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林噀香,也没有找到其它的路。我和小李子回到摩托车前,想从它身上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辆女式摩托车上没有太多的泥泞,可想而知,它不可能是从土路上来的,那么它是从那儿开进来的?发动机没有热度,是不是说明它早些时候就停在这儿了呢?至少是没下雨之前,但就算没下雨之前到了这里,轮胎上和接近轮胎的部位也应该粘有泥泞,刚才下的那场雨也该本不足以冲洗掉所有的泥泞。
正当我推测各种原因时,小林子拿出手机,直接拔了林噀香的电话,但不一会儿他就发现这儿没有信号,叹道:“看来,电视上演的不一定是假的。关键时刻没有信号的事,现在到是被我们给遇上了。”
我道:“你发现没有,好像这儿只有我们俩人的脚印。就算这地方有另一条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通洞可以通到这儿,人来了,总该在地上留下些鞋印吧。”
小林子:“这件事越来越搞不清头绪了。乱了,真他们的乱了,本以为来了这儿会有些线索的,可现在毛都没有掉一根。”他说完,一屁股坐在井口边,递给我一支烟,他自己也点上一支。发烟是小林子的一种习惯,他想吸烟时,老是先给周围的人发一圈。在来这镇上做快递员之前,我是不吸烟的,认识了他之后,我才慢慢吸上的。相识之初,他每次发烟,我都谢绝,但每次他想吸烟时,他都会本能地发给我,好像不知道我不吸烟似的。久而久之,在他习惯的作用下,我也懒得谢绝了,慢慢地就吸起了烟。
他向井里看了看说:“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坐在这儿吗?”
我点头,问他:“你婶婶的小名真叫叶子?”
“不信你可以问噀香。”他锁紧了眉头,眯着眼睛,“这好像是血。”
我向他注视的方向看去,见井口内壁有鲜红的东西付在上面。小林子伸出手,沾了沾,拿到鼻子前嗅了嗅,惊道:“是人血。”
我也沾来嗅,只嗅到一股血腥味,却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是人血?”
当我问完这句话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黑暗的井里有东西在井水中轻轻浮动,我定神凝视,水面慢慢现出一张人脸来,我的心在加速跳动,心中安慰道:“不可能是噀香,不可能是噀香,噀香一定不会做出这种跳井自杀的傻事来的。”我越这么想,那张脸越清晰起来,最终我看到了一张不想看到的脸——林噀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