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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只是不想缺席你的故事(3)

在相隔了2年的时光后重逢,却恍如昨夜刚刚挥手。找见他时,他刚下班回来,见了她只谈谈地说:“你来了?”她回道:“我来了。”他们还是生分了,只聊一会儿的闲话。他笑着说:“我已经答应了公司到你们那里去工作。父亲却在那时去世了,家里的山倒掉了,母亲缺少了依靠,妹妹正在读高中,还需要照应,我……我……便没有走。”他说话时语气淡淡的,就似在说别人的事情。

暮色在瞬间浮起,丈夫不时低头去看表,她起身辞别,说着惯常的客套话:“下次如果到我们那里去,到我家玩,我和我老公会欢迎你的。你知道地址吗?”他说:“我知道。”他起身拉开抽屉,从最上面取出一张纸——那是那年在火车上,她随手撕下的那张纸,墨色早已褪得极淡,却有一只火红的箭头,依然清晰地指向着她的家……有泪从她的眼中落下,一颗一颗摔落在地上,溅成了片片杏花雨……

遇见你的雨天却似艳阳天

洛夕

盛夏里茂密的墨绿色中知了声声,夏苒坐在礼堂的最旁边,左手撑着下巴,微微抬着头,看着窗外,阳光刺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从开学典礼开始,主席台上的人讲了什么,掌声有多响亮,夏苒似乎都没有听到,只因为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庞无意间映入了她的眼眸。他的头微微低着,发丝遮盖了眼眸,却遮不住轮廓分明的侧脸。随着又一阵掌声响起,她眼里的少年缓缓走上主席台。

他说,他叫叶辰希。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也听清楚了。

此时站在主席台上的他,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模样,而是带着暖暖的微笑,细细讲述他的学习体会,那种表情在轻描淡写中透出一股真诚。

夏苒觉得,这个少年浑身似乎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他站在舞台的中间,仿若站在全世界的中心。

周一。

小雨绵绵,潮湿的空气中飘荡着青草特有的清新香味,和着泥土朴实的味道,夏日的燥热一扫而空。

还没走到学校,雨渐渐地越下越大。视线因为雨的密布而显得愈来愈不清晰,额头上的刘海早已经被钻进伞里的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模糊中她看见人行道的前方不远处,有个和她穿同样校服的男生。

好像是同一个学校的。这样的大雨天,还是有个人结伴同行比较好。

夏苒想了想,最后还是快步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白色衬衫上瞬间留下几个雨水渍印。

少年回头,是那张漫不经心的脸,月牙般的眼。

是他。

夏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雨下得挺大的,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不介意一起走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她走得近了些,将伞往她这边偏了偏。她瞬间觉得进入了避风港,看着他握着伞柄的细长白皙手指,抬眼正遇上他琥珀色的眼眸,深邃似深不见底的悬崖。一股暖意冲上脑门,脸有些微微发烫,可到了嘴角边的一句“谢谢”硬是没挤出来。

叶辰希看着眼前的姑娘木木地站着,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走吧!”

“哦,好。”

简单的两个字,怎么自己听着这么别扭。

“我叫夏苒,新生。”夏苒轻轻拂开已经湿掉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抬起头看着身旁的少年说道,“我知道你叫叶辰希。”

“我和你见过吗?”少年不解地回过头来看着夏苒,眼眸像是在黑色夜空中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明亮。

“哈哈,你觉得一个在学校包揽各项第一名的人,又在新生大会上发表感言,会有谁不知道么?”

“一直想低调点的,一次典礼就让你们都认识了我啊!”明媚的笑容在他嘴角绽放。

两把伞,两个身影,在这个雨季,穿过街巷,走进校园。

少年将她送到教室门口,夏苒说了再见后却没立即走进教室,而是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留在他白色衬衫上的水渍还未干,蔓延开来。你是不是已经像这水花一样,在我心里缓慢地盛开?

夏苒在那天的日记上写下:

今天下着雨,我不是很喜欢下雨天。可遇见你的今天却似艳阳。

中午打饭的时候,夏苒忘了带饭卡,闺蜜韩一一居然也没有带。

“你只要走到他的面前,说借下校园卡,不就可以了嘛!”韩一一说着,用两根手指比画着,突然推了夏苒一把。

巨大的惯性瞬间将她推至叶辰希的面前,不知所措中,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忘……忘记带卡了。”

淡漠的面庞让夏苒后背发凉,如果眼前有个地洞就好了。

愣了愣,他从口袋里掏出校园卡,“给!”

夏苒舒了一口气,“谢谢啊!因为才开学不久,所以认识的人也不多,放学的时候我就会还给你的。”

叶辰希微笑着点了点头,朝人群中走去。

微带着紫韵的晚霞终于浮现在天边,手腕上的秒针滴答滴答一圈又一圈划过,终于将时针送到了期待的位置上。下课铃声响遍整个校园,下一秒,校园开始变得嘈杂,放学的喜悦很快传遍整个校园。

因握得太久而有点潮湿的饭卡,背后贴着他的号码条。夏苒已经能背出这串数字了。是要叫他等我吗?还是明早去他的教室?为什么生活中的选择题比起纸上的数学题更难呢?向左走,向右走?

再三思索后,夏苒给饭卡后面的号码发了条短信:“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你。”发完短信后的心情像是坐在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口。

手机显示有一条短信进入。

点开。

“嗯,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她心如鹿撞,一颗心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夏苒走到一楼走廊的尽头,便看见叶辰希站在校门口。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微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飞扬的发丝衬得他的侧面更加好看。他偶尔对着走出校门的熟悉的人打声招呼,嘴角上扬的笑容温暖得能融化一切。

“给!”夏苒将饭卡递给叶辰希,“谢谢。”

“不客气。”

叶辰希继续说道:“你家住哪里?”

“我家?”夏苒呆了呆,“就在最前面的路口左转弯,就到了。”

“那一起吧。”

“啊……哦……”

市中心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枝繁叶茂。夕阳下,阳光透过叶与叶之间的缝隙,投影在铺着鹅卵石的人行道上,斑斑点点。一阵风吹过,阳光随着这些斑点一起晃动。

原本并排走的,只是夏苒的步伐越来越慢,渐渐落在了叶辰希的身后。两人的距离又渐渐从两步之遥变成了四步。

“你是要倒着走吗?”叶辰希突然停下来,略带笑意地说道。

夏苒抬起手臂,看着表上的时针早已过了六点,今天真的走得很慢。她脸颊原本的红晕愈加明显。“哎?真的是。”

我只是想要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点。

叶辰希放慢脚步,抬头看一眼飞絮飘落的法国梧桐说:“要秋天了。”收起嘴角笑容的叶辰希,忽然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让夏苒也觉得有些伤感。

“那我们也一起吧!”

“什么?”

“一起看梧桐的纷纷扬扬。”

夏苒顺着叶辰希的目光抬头看向高大的法国梧桐,叶尖已经多了毛茸茸的絮。

那就一起吧。虽然不知我们的未来会走向何处,但这一刻,我只想和你一起看秋天的纷纷扬扬。

榕树花开

紫真

那一年,父母接我到南方定居。

那一天,我离开了北方的校园,离开了你。

那一刻,你和我站在校门口分别,天上忽然飘起了小雨。雨点儿落在那棵开满了花的老榕树上,压得花儿纷纷飘落。不一会儿,雨被染成了粉红色。

分别吧,彼此保重。你低着头,轻轻对我说,要记得我。这是第一次,你和我说话没有看着我的眼睛。你转头走了,衬衫湿贴在你宽阔的脊梁上。你消失在粉色的雨里,我记住了那粉色。当然,也记住了你。

你可知道,那一刻,我有万千的不舍?

那天,回家的路好长好长,我仿佛走了整整一个世纪。你的种种一直跳跃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全是你的好,我难以忘记。

我记得,我的脚骨折了,是你用强壮的臂膀送我上学,送我回家;我记得,我落下了功课,你会费尽心机地帮我找笔记,帮我补课;我记得,有人嘲笑我,你总是第一个冲出来,帮我解围,帮我收拾起碎落一地的心。

如果不是小时候的一场车祸让我有了一只跛脚,或许我会给这段友谊涂上更浪漫的颜色。

但现在的我,不会。但我至少会,感谢你。

你的友谊如清泉般浸润着我那颗孤独、自卑的心。没有你,或许我依然在人生的路上彷徨、躲闪。我又怎能看到眼前这如此绚烂的阳光?

我很庆幸,能有你这样的挚友。你热情、开朗、古道热肠。我知道,这都归于你最本质的优点——善良。

我不敢奢求太多,你给我的已经足够。你或许觉得仅仅给了我友谊,却不知你给我的是力量。你忽视我的缺点,给我尊严、给我温暖、给我平等、给我对生活的留恋。是你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我其实,可以很好。

力量让人坚强,能给人勇气。所以,我才能离开你,勇敢地向陌生奔去。

几年后的今天,我悄悄地回来了,在榕树花开的季节。花在,只是没有了你。不知何时,你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老榕树上的花朵儿又把树染成粉红色。那是我记忆中的粉红色。风儿一吹,花朵儿轻轻飘落,落在我的手心上。花瓣儿一丝一丝,香香的、软软的,像极了你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扫着我的心房。

你还记得我吗?那个你曾经努力帮助过的跛脚女孩?不记得,没有关系。或许我们不过是彼此斑斓人生中的一抹颜色而已。我于你,早已渐渐淡去,但你于我,会永远亮丽。

你知道吗?这一年,榕树花开得很美,很美。

风未停,雨未停

梁小峰

风停了,雨停了,唯独我对你的思恋怎么也停不下来……这是你最喜欢的句子,你明知道他把“思念”错写成了“思恋”,却仍执拗地说,这是有意境、有文学色彩的表现,不是我这种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能够明白的事情。

是的,这句话是他写的,那个你一直放不下的人,他离开的时候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你只是隐约地知道他去了某个大城市,然后便断了所有的联系。

你依旧活泼,还是喜欢哈哈大笑,只是我总觉得,你的眼中似乎隐藏了一抹淡淡的忧伤。难道是因为我有“四只眼”吗?

你总笑话我的“四只眼”,因为我总是带着一副度数很高的眼镜。你说,你不喜欢戴眼镜的男生,因为他就不戴眼镜。你还说,他喜欢音乐,尤其喜欢那种充满古典气息的音乐,所以你也喜欢音乐,你要成为他喜欢的样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能够扯上他?好像你喜欢和不喜欢的一切都与他息息相关,也对,如果不是这样,你的QQ签名也不会一直挂着这句话:我现在的生活都变成了简单的两件事情:与你有关的和与你无关的!

很多时候,我真想抓住你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然后对你说:“醒醒吧!你的生命中不是只有他,你不是为了他而活着的!”

当然,我没有这么做,也不敢那么做,因为我只是“书呆子”,我怕我还没将你晃醒,你就已经将我推开了!

从他走后,你似乎多了一份忧郁。有时候,你坐在走廊尽头的台阶上,一坐便是一个下午。你说,你是在思考人生,但我想,你其实是在想念那个人。

有时候我也会坐在台阶上,和你相隔一个身位。我想,离你这么近,是不是能够多懂你一些。可是,我还没开口,你就会对我喊:“书呆子,快滚回教室好好学习!”

我从来没有反驳过你,每一次我都会很听话地回到教室好好学习,只是,你会不会因为我的“听话”而在意一下我呢……“风未停,雨未停,我对你的喜欢也一样不会停!”

“喂,书呆子,我这句话写得好不好?”

是的,你对我的称呼不是“喂”就是“书呆子”,有时候我常常想,你会不会连我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呢?

每一次,你写下一些句子,都会问我的意见。只因为我是你的同桌,你嫌找其他人麻烦,所以很多时候,你的心事或者话语都只跟我分享。值得庆幸的是,在高一的整整一年时间里,我们居然没有被“拆散”!能够一直跟你分享你的故事,你的所有思绪,无论是快乐的,还是忧伤的,只要和你有关的,我都愿意与你分享!

只是一年的时间过得太快,以前听学长学姐们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可是高二的分班选科不一样充满悲伤吗?分班之后,你就会找到另外一个同桌,你会不会也一样跟他分享你的故事和心情?

这一天是填选科目志愿的日子,我的心情很沉重,就和那只趴在窗外花丛里的猫一样,病怏怏的,一句话也不想说。这所学校太小,条件不好,所以报艺术科的人将会离开这学校去另外一个地方学习音乐或者美术……

“喂!书呆子,你要报考文科还是理科啊?”

“文科吧!”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无论我选哪个,最终都不可能见到你,我只是一个书呆子,不会画画,也不会唱歌,根本不可能报考艺术科。但报艺术科的人还是要学习文科的,所以我想,如果我报文科,至少以后你有不懂的问题或许还是可能打电话来问我的吧!虽然我只是你一年的同桌,虽然你很有可能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你要报艺术科是吧?”

“你怎么知道?”

“哈哈!”

……

“哈哈,因为我有四只眼睛。”

不!

因为我喜欢你!

所以我记住了你说过的所有话!

……

只是到了最后,除了“哈哈”两个字以外我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我敢说吗?我不敢!也许我真的只是一个书呆子,一个没有勇气的书呆子!有时候我也总觉得自己很没用,之前对于你经常提起他会觉得有些吃醋。可是慢慢地,我发现只有他才配得上你,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他是那么的优秀,我自认为完全比不上他……当所有人都交了志愿表后,座位上已经没有了你的身影,连同你那本米奇老鼠封面的笔记本也不见了,每一次你去走廊尽头的阶梯坐着的时候总会拿上那本笔记本,写下一些句子。笔记本里的内容我没有看过,也许都是和他有关的吧!

我知道错过了今天,也许以后就很少有再见的机会了!那么,要将这份情感深深地埋葬在心底吗?我不想这样。可是,我敢走到你的面前大声地告诉你我喜欢你吗?

还好,表白不一定要说出来。我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下一句话——无论风停不停,无论雨停不停,我喜欢你,和天气没有任何关系!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走到了你坐着的地方,你低着头在笔记本里写写画画,不时拨弄一下滑下来的刘海,为什么这样的你总是那么容易触动我的心弦?

我双手颤抖着走到你的面前,将字条放在你的笔记本上,然后转身就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下一秒,身后传来了你的声音,我停下了脚步。

“梁小峰!等一下!”

你居然记得我的名字,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从不敢抱有任何幻想,这是发生了奇迹吗?然而,你绕到我的面前却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我报了文科!”

“啊?为什么啊?”

“哎,不跟你说了,你这个笨蛋!”

说完这句话,你居然转身就走了,让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喂,昱儿等等我!”

……

仅仅只需,留意一瞥

莹冰

教学楼旁边的操场上,法梧如盖,洒下片片浓荫。一群群少男少女在操场中站着,骄阳下,军装都被汗水洇透了。

今天是大学军训的第一天,我们累,却感觉新奇。班里男生站在后面三排,前面两排是女生。在训练时,我总是感觉前面有一双眼睛,不时地向我看。可待我去寻找时,却又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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