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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何为道

距离来到这究竟过了多久已经无处得知,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一尘不变。但是从灵魂体的新老交替,透明的数量越来越多,无不显示了经过了漫长的岁月。

开始弥补前林雲对自己充满信心,从来没有怀疑过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依旧被困在这里不得不让林雲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

如此久的时间过去,即便是出去了,自己的肉身恐怕也早已经腐烂,一具修为不高的肉身又怎么可能敌的过岁月的侵蚀。就算自己离开来了这里,难道用灵魂体的方式存在世上?

先不说一具灵魂体基本无法修炼,若是被一些捕杀灵魂的邪修发现更是凶多吉少。

修炼的道路还没开始就碰到了如此严峻的事情,让林雲意识到从一个普通武者修炼到巅峰究竟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以前总喜欢听父亲讲林家先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登顶巅峰最终破碎虚空离去的故事。以前还犹未可知,只是盲目的崇拜祖先,现在想想当初的先祖是多么的强大。

“武者的路是残酷的,在毫无底蕴的情况下祖先都可以凌云天下,如今我林家虽被血洗,但当初所学无一不是无上宝物,也是现在自己最大的底牌,只可惜当初年幼所学不多,但是比起祖先却已经强上无数,我林雲也定要走上祖先的路,登顶这武之极限,看看这凌云之外的景色!”

一念至此林雲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从眼神涣散再次集中到了一点,眼神虽然看似望着前方但又好像看破了前方一般,进入了一种空明的状态。

………

“雲儿,你可知何为道?”一处幽深的别院处一个老者对着一个看似孩童的孩子问道。

院子很大,东西摆放的很随意,花草也是不经修剪让他自然生长,高度也比平常院落更加高大。但是如此随意的景致看上去却仿佛都已经融为一体,缺少了任何东西都像是不完整了一般,少了那石阶、花草不完整,小孩与老者若是缺少,亦是不完整。

“雲儿知道,所谓道就是可容天地万物,可化为天地万物,天地万物皆可以为道,所谓大道为一,一为大道。还有……。雲儿不记得了。”孩童摸了摸脑袋傻笑道。

老者看着眼前孩童那憨厚的神情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眼前的孙子自出生以来便是天赋惊人若是培养得当,日后必成大器即便是超越了自己也是不无可能的。

“雲儿你说的可都是古书上所记载的,你自己又是如何理解道的?”老者再次问道。

“雲儿不知,雲儿没有悟道不知道道的感觉是什么样,但是雲儿知道悟道之后肯定是一种很高兴的事情。”孩童答道。

“是啊,悟道之后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每一个武者都会经历悟道的一个阶段,但是每个武者悟的道却又不尽相同,有的人起初悟的道对实力的提升不强,渐渐的他们就开始认为自己悟的道是不是不好的道?否则为什么不强?他们开始称不强的道之为小道,强大的道则为大道。世人愚昧,既然是道,何来小道大道之分,佛道曾有言“一路一天地,一水一世界。”以后无论悟的是什么道都要坚持万道归一,殊途同归,就如同武者与炼丹一样,修炼到最后都是无上强者,雲儿你明白了吗?”老者对着孩童讲解道。

一个小小的孩童又如何能够理解如此高深的道理,莫说是几岁的孩童,即便是数百岁的老人真明白这道理的又能有多少呢?

“雲儿不太明白。”孩童不好意思的说道。

“但是雲儿肯定牢牢记住爷爷说的话,铭记于心日后等雲儿悟道了一定记住爷爷说的话,万道归一,殊途同归,一定坚守自己的道。”孩童紧接着又说道。

孩童的回答让老者很欣慰,老者并不是想让现在的孩童就明白这个道理,能够让孩童记住这番话以后能够有所改变就是最大的收获。

“雲儿看,那边是谁来了?”老者似有所察,左手微微抬起指着石阶的远方对着孩童说道。

“肯定是林天,也只有他才会偷偷摸摸的,还想当我大哥,雲儿才不承认,爷爷您说是吧。”孩童笑道。

“我林家能有你们两兄弟,上天真是对我们不薄,你们二人出生便具有天魂、地魄。已得天地之造化,无论修炼什么武技功法都比平常人快上数倍不止,天赋更是达到了极致,日后林家就靠你们兄弟撑起一片天地,记住要和林天相互和睦,那样才能发挥出你们更强大的实力。”老者看着林雲说道。

远处的孩童越走越近,林雲转身笑着看向了他。

……………。。

渐渐的林雲的眼神退出了那种空明的状态,此时想起爷爷与大哥的事情更加坚定了林雲的意志,原本来到这里之后无时无刻都是在忙着弥补的任务,居然忘记了当初最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完成悟道。

十年悟道,花费了林雲所活的三只之二的人生,此刻回想起来,虽然现在时间恐怕早已不只十年了,即便是过去了成百上千年林雲都觉得并不是不可能,但是此刻完成悟道变成了林雲最重要的事情,纵是完不成弥补任务又如何?即便烟消云散也要做出最后一次努力!对得起爷爷、父亲、大哥、以及林家所有人!

林雲渐渐的盘腿而坐,眼睛慢慢的闭上,连手中的铁铲也不知何时放在了一旁。

“雲儿,你可知何为道?”耳边重复的响起爷爷当初对自己所问的话语。

“所谓道就是可容天地万物,可化为天地万物,天地万物皆可以为道,所谓大道为一,一为大道。”

“何为道?”

“道是自然,道是本心。”

“何为道?”

“道是一,一是道。”

“何为一?何为道?”

“一即一切,一切皆是道。”

林雲不断的在心中回答着那看似重复的问题,究竟什么才是道?渐渐的林雲心中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一坐又是不知多少时间过去,但令人费解的是那时有时无的鬼千却始终都没有出现,早已经过了需要上交白灵的时间,为什么鬼千没有来找林雲索要?

没有外人的打扰自然更适合林雲悟道,况且此时的林雲早已经忘记了一切,连自己此时身处“阿罗狱”都忘的一干二净。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罗狱”渐渐的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周围的一切连同空间都开始变得似有似无,开始变得扭曲。

“究竟什么才是道?”

此时爷爷的声音早已消失了很久,林雲在内心中自己问自己道。

“真的如同书中所写,爷爷所说那样?越是去想问题就越多。

“比起孩童时的自己虽然思考的东西多了,懂得的东西也多了,但是为什么对道的理解仿佛还没有小时候的自己清晰?”

孩童时的林雲所知都是从古籍中学习而来,虽然似懂非懂却依旧乐在其中,如今长大之后对道虽然有所触摸却始终求之不得。

“雲儿,当你求之不得之时,要先学会放手,有的时候放手更是一种收获。”爷爷的话语再次响起。

“真的要放手吗,辛苦追寻无数年,若不去求又如何才能有所得。”

一条细长的鲜红血液从林雲的嘴角慢慢的溢出,这是问道失败的前奏,所有武者悟道都是向天祈求一般,成则成就道意,化为自己最大的臂力,悟道失败便会遭到反噬。多少武者因为悟道失败导致终生修为无法寸进甚至修为倒退的也是比比皆是。

武者的世界每天都会有天才倒下也会有新的天才崛起,无数年来世界从来不缺少天才,即便林雲拥有天魄如今也是濒临消散,任凭你天赋再好在武道上也不会一帆风顺。

林雲嘴角的血迹越来越深。

“滴嗒”的一声,一滴红色血液滴落在了林雲的身上,血液逐渐消散隐匿在了林雲的衣服里。

林雲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眼睛虽然依然是紧闭的但不知会何时睁开,睁开之时无法悟道恐怕就是林雲灵魂消逝之时。

而此时外面的世界度厄大师正奇怪的看着林雲。

“奇怪,此刻他毒已经被解,体内虽然已经没有了动之气,但那都是外物,到现在依然昏迷不醒倒是离奇了,这已经是他昏倒的第七天,以他普通人的身体恐怕也熬不住如此长时间的昏迷。”

“嗯?他的身体怎么起了反映?”此刻林雲的嘴角赫然溢出了鲜红的鲜血,鲜血迅速的滴落在了林雲的衣服上,融入衣服之中。

“唉,罢了,贫僧就再帮你一把。”度厄大师喃喃的说道。

一股暖流渐渐的流入了林雲的体内,让此时已经接近油井灯枯的境界再次留下了一滴希望的种子。一点点动之气在平时或许微乎其微甚至丝毫没有用处,但是此时带给林雲的帮助却是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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