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上去瞧瞧什么情况,你们先在这儿等等。”话音刚落,花无罪一个大跃步,飞到了舞台上。
望着花无罪的背影,胡鸿臻心里自忖:“听锦儿堂妹说花无罪曾大战山贼,武功甚是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不过和那独孤凌锐想必,还有些距离。那孤独凌锐到底什么来头?论身法,绝不在我之下。我在平安县生活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先不管这,花家举办比武大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说道:“锦儿堂妹,花家比武大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这?”胡歆瑶十分担心高博飞的状况。
“这戏法本来就和我没关系,要不是你骗我来,我才懒得来。”
“算了,歆瑶,你哥也算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也少说两句吧。堂哥,花家前两日贴出告示,说六月三十这天举办一个比武大会,广邀天下英雄前来参加,已经向各门各派发出请帖了。并且准备了白银五千两作为优胜者的奖金。至于举办这场比武大会的原因,告示上没有写明。”
“原来是这样,锦儿堂妹,那告示上有没有写参赛者的条件?”
“嗯,这次比赛以个人为单位,其中有两点我很在意,一是凡报名参赛者,必须未过而立之年;二是比武只比拳脚,不比兵刃,点到为止,不得恶意伤人。”
“哦?依你看,花家此举用意何在?”
“堂哥,我大胆猜测一下,应该是花家大小姐快到成婚的年纪了,花庄主想选拔一位武林新秀作为未来女婿的候选人,我认为这极有可能是一场比武招亲。比武大会虽未明说女子不能参加,但‘而立之年’一般形容男子。不比兵刃也是为了避免未来女婿受伤。”
听到这里,胡鸿臻不禁脸红了,他曾经与花紫鸢有过一面之缘,已被那个俊秀的花小姐深深吸引住了,内心开始蠢蠢欲动,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突然,他又想到另一件事,就是那个叫独孤凌锐的少年,很有可能也是冲着比武大会的事来的,论相貌、论武功,他都不输自己,必然会成为一个难缠的对手。
“哥,看来你的机会来了。”胡歆瑶这句话把胡鸿臻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而此刻在舞台上,花无罪看见水桶里的高博飞一动不动,毫不犹豫的推翻水桶,把高博飞连人带链球给拖了出来。舞台上的人看见这个少年的举动,都惊呆了。
“别愣着啊,快去报官。”花无罪对旁边的戏班子的人吼道。
见高博飞被拖了出来,胡歆瑶再也坐不住了,她挤上了舞台,胡锦儿和胡鸿臻也跟了上去。
“无罪哥,他到底怎么样了?”
“太迟了,他就早断气了,可恶!”
“怎么会这样……”胡歆瑶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余捕头带人赶了过来。
“花无罪,怎么又是你?这次是什么案子?”
花无罪没有回答,仔细观察着高博飞的尸体和变戏法用的水桶,手铐,盖子这些道具。花无罪注意到高博飞的口腔里有些红色污垢,水桶的盖子上有个精妙的机关。
而那个助手向余捕头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如此。这案子看起来像是一起表演失败的意外事件。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余捕头问道。
“小的名叫邓鹏,是高博飞的学徒兼助手,案发时我一直在舞台上。”
“当时舞台上除了死者之外,就只有你咯?”
“是的。”
“那你们这个戏法应该是什么样?”
“回大人话,应该是:我师父戴上手铐,跳进装满水的木桶里,我盖上盖子,锁上铁链,用屏风挡住,点香计时。香烧完后,我移开屏风,我师父就站在木桶盖上。”
“你师傅有这种本领?他是怎么做到的。”
“大人,请恕小的难以奉告。因为对于戏法师而言,戏法的秘密就相当于第二生命,绝对不可以轻易说出去。”
“够了,别再扯这样的理由了,‘戏法师’这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你还是老实交待你是怎么谋害你的师父的吧。”花无罪怒视着邓鹏。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花无罪。
“你是什么人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邓鹏不耐烦地对花无罪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绝对不是一起戏法表演失败的意外事件,而是某人精心策划的一起杀人事件。”
“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余捕头问道。
“这个当然。要破此案,首先要说说这个戏法的秘密。”花无罪拿起表演用的盖子,解释道,“大人请看,这个盖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小门,表演时,盖子上的铁链是呈十字形的,这个小门并没有被锁上,所以高博飞可以通过这个小门出来。至于高博飞的手铐,当时邓鹏给他戴手铐的时候是背对观众席的,他当时应该趁机把手铐的钥匙放进高博飞嘴里。”
“原来这个戏法内幕是这样子的啊,花无罪,那为什么高博飞会溺死?”
“原因很简单,邓鹏给高博飞的钥匙并不是手铐的钥匙,而是别的钥匙。”
“你叫花无罪对吧?”邓鹏冷冷笑道,“我很佩服你可以看穿这个戏法,不过现场应该可以找到那个钥匙,你大可以试试那个钥匙能不能打开手铐。”
“不错,在木桶里的确发现了一把钥匙,经测试,确实可以打开手铐。”
“哈哈,看来你的推理不对。”邓鹏得意一笑。
“我想,你是在我把尸体拖出来的时候,偷偷地把钥匙调包了。”
“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说话要讲证据。”
“要证据是吧?证据就在你身上。”花无罪对余捕头说:“大人搜搜他的身,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果然,在邓鹏身上搜出了一把钥匙,外观上和水桶里的那把钥匙相似,可是打不开手铐。
“喂,身上带把钥匙怎么了?这也能成为证据吗?这钥匙是我私人的。”
“看来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关注你的师父,连他有吃槟榔的习惯都没注意到。死者嘴里有些红色污垢,那是长期吃槟榔的结果。你看看这钥匙,上面是不是也沾有一点红色污垢,而在木箱里找到的钥匙,上面却是干干净净的。”
听到这里,邓鹏紧要嘴唇,哑口无言。
“哈哈,这下看你怎么狡辩,跟我去躺衙门吧。花无罪,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把案子破了。”
“邓鹏,我问你,他不是你师父吗?你为什么要害他?”胡歆瑶愤懑难平,她向邓鹏质问道。
“哼,什么师父?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教我的时候从来都是留一手,明知我很想成为一名戏法师,他就是不让我单独表演,只是让我打打下手。有他在,我就永无出头之日。”
“你住口,戏法是给人带来欢乐的,像你这样,把戏法当成杀人的工具,你早就失去了当一名戏法师的资格。你师父不让你单独表演,一定是觉得你火候不够。你师父却愿意让你当他的助手表演这么危险的戏法,可见他把命都交到你手里了。你这种欺师灭祖的行为,大逆不道,简直与禽兽无异。”胡歆瑶斥责道,字字铿锵有力。
案子结束了,花无罪一行人在回家的路上,一向活泼的胡歆瑶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尴尬。
“歆瑶,没想到你训斥人起来,一套一套的。”胡鸿臻首先开腔了。
“哥,别跟我说话,人家心里烦着呢。”
“好好好,你先静静。对了,花兄,那个比武大会的事你知道吗?”
“嗯,我听锦儿提起过。”
“到时你会参加吗?”
“当然,我最爱凑热闹了。”
“无罪,你走到哪哪就有命案发生。”胡锦儿调侃地说道,“看来这回的比武大会不会太平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