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麟德殿,里面仍是歌舞升平灯火辉煌,玄宗指着酒杯,睁着微醺的双眼,笑意浓浓的作诗,只听他吟道:
“兰殿千秋节,称名万寿觞。
风传率士庆,日表继天祥。
……
深思一德事,小获万人康。”
“好诗,好诗呀!”玄宗刚刚吟罢诗,群臣和众皇子妃嫔都齐口称赞,玄宗自然是高兴不已,又多喝了两杯。
待乐曲渐渐的淡了,一群舞姬又出现在麟德殿的大厅。
一群女子绿衣女子在四周舞动着,将一红裳女子围在中间,表演的是出水莲。
绿衣舞姬的衣袂飘飘,举起衣袂,呈波浪状舞动着,这是莲叶随着风起舞了。舞动了片刻,便用衣袂将红裳女子层层遮盖。
这时,音乐渐渐的停了,不同的旋律飘来,绿衣舞姬们的衣袂随着音乐渐渐的落下,红裳女子便在乐声中慢慢出现。渐渐的,绿意舞姬们退在四周。
中间的红裳女子衣袂飘飘,竟在绿衣女子中跳起了胡旋舞,在绿衣舞姬的陪衬下,她的红裳十分的醒目。这真是好创意,竟然想到将胡旋舞和采莲舞相结合,竟是美不胜收。
她不停地翻转着身体,展示着曼妙的身姿。后来,乐声越来越急,红裳女子也随着音乐转动其身体。鼓声越来越密。红裳女子转动的也越来越急,竟晃花了看客的眼。
渐渐地,红裳女子收起了脚步,左手插着腰肢,右手高高举起,红色的舞衣还在飘转着,像极了一个刚刚踏足人间的荷花仙子。更令人称奇的是
“好!好!”叫好声和掌声从四处想起,玄宗的目光也被这里吸引。
此时,红裳女子却盈盈的走向前,在距离玄宗十几步远的距离款款下拜,“笙儿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见眼前的女子竟然唤自己父皇,玄宗眯着醉眼想了半晌,“原来是笙儿,真是个好孩子。想要什么,朕有赏!”
“笙儿不求父皇的赏赐,只求父皇今日可以开心。”李溶笙微微颔首,低头答道。
“今日朕很是开心,尤其是笙儿这舞很是有新意,朕心甚悦!”玄宗笑道,又看向众皇子妃嫔,“朕赏她什么好呢?”
“父皇,笙儿妹妹的母妃过世了,若是父皇念在妹妹年小,到是可以给笙儿寻一个母妃,妹妹年纪如此轻,到是可怜见的。”光王李琚起身回答。
“倒是个好主意!”玄宗点头称赞,又看身侧的武惠妃,“若漪,你说该让笙儿养在谁的名下呢?”
“这,……”武惠妃有些犹豫,这是在不是一个好差事。李溶笙已经十二了,后宫的嫔妃一个个都是人精,竟然不愿意将这么大的孩子养在自己名下。不一心不说,说不定还可能养了白眼狼。
她自己更是愿意将李溶笙收在名下,不说李溶笙年纪不小这一个原因,主要的还是她的母妃杜美人可是派人刺杀溪儿和清儿的凶手,武惠妃自然是不愿意替仇人养孩子的。
可是若是找不到合适人选,玄宗定然会不高兴的。若是迁怒自己,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很可能会没脸。
“惠妃娘娘的孩子不少,自然很是有经验,若是能替父皇分忧,自然是好的。”鄂王李瑶起身建议。
武惠妃此事当真是骑虎难下,若是不答应,倒显得她不近人情了。可若是答应的话,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本来李溶笙表演舞蹈的时候,李溪晴到没有多想,如今明白了光王李琚和鄂王李瑶的计划,这分明是逼着母妃将李溶笙纳入名下,方便给他们传递消息。
李溪晴暗自着急,却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这时武惠妃出声了,“笙儿这孩子实在是不错的,尤其是个通音律的。刚才她收住舞步,衣袂飘摇的样子到像是仙子下凡。”说罢,又痴痴的看了看李溶笙,有些黯淡的说,“若是仙儿还在,怕也会这般吧。只是,到底可惜了。”说着,竟然暗自垂泪,轻轻啜泣起来。
“是呀,仙儿真的是个还好子,确实可惜了。”玄宗也想起了那个早逝的女儿,他的仙儿那时才刚刚会叫“父皇”,却已经长得很是出众了。若是他的仙儿还在,现在该正是招驸马的时候呢,他定然会仔细帮她挑选夫婿。他的仙儿,自然配得上大唐最好的男儿!
只可惜,他的仙儿不在了。
“朕还记得,仙儿的生辰也是今天呢。”玄宗渐渐陷入了回忆,记得那天,他刚刚下了早朝,匆忙赶到含冰殿,想着多交他的仙儿说几句话。
可惜,当他赶到含冰殿的时候,却听到了真真哭声。快步走进时,却得知仙儿不在了。那时他和若漪的第三个孩子,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女儿。他给了仙儿千般宠爱,只想着她不要像她的哥哥们那样早夭。
可惜,他的仙儿还是离开了。那样小的一个孩子,却那般猝然离开。是他不好,没有将他的掌上明珠保护好。
“仙儿,仙儿……”玄宗轻声唤道,似乎是掉在回忆中出不来,只是一声声的唤着。
“是臣妾不好,不该提及仙儿,斯人已以,陛下莫要伤心了。”武惠妃轻轻的拍着玄宗,似乎是要将他唤醒。
“若漪,是朕不好,这些年,你实在是受委屈了。”玄宗从回忆中转醒,痴痴的看着爱妃,“若漪,你受苦了。”
“陛下,咱们还有沁儿和溪儿,还有清儿和沐儿,臣妾不苦,臣妾是高兴,咱们还有四个孩子,他们都长大了。”武惠妃轻声劝道。
“是呀,还有沁儿和溪儿他们,”玄宗看向李沁馨和李溪晴,受了安慰,“还好有沁儿和溪儿。”
“父皇,你们在说什么呀?”李溪晴知道李溶笙他们的计划已经不攻自破,这会子却装起了傻,卖起乖来。
“没什么,朕今天很是高兴,尤其是你送给朕的那支玉笛,朕很是喜欢。”玄宗呵呵一笑,然后又看向众臣,说了一番场面话,大意是朕今天很高兴,感谢你们来为朕祝寿。
群臣连称“应该”,然后又是恭维了一番。
玄宗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带着武惠妃起身离去。
李溪晴转眼看向李溶笙,见她依然立在一旁,见李溪晴的目光看过来,连忙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