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好一个寒风呼啸的寒冬!只见一个双手叉腰的妇人笔直的站着,脸气的通红,脸上的怨气冲天似乎连脑门子都发紫了。几根青丝紧紧的贴在尖锐的嘴角上。:“走,你给我走,还要不要脸了,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非要贴在人家家里要死要活的肚里还怀个杂种,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走跟我去打了这个杂种。”
“妈,我不走,我不走,我已经怀了寒天的孩子了。我生是寒天的人,死是寒家的鬼”妇人拗不过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着,嚎啕大哭着“我这么生了你怎么个不孝子啊!小时候算命先生说你属虎克兄弟,这么多年多去了,连你一起我生了五个孩子都被你给克死了啊,就你最后一个弟弟一生下来就包到你姥姥家呀!要不是你姥姥家,你小弟是不是又该去了”说着说着又开始敲打着自己的胸口,手指向天空大喊到:“天啊!我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啊这辈子你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生了你怎么个女儿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的房子都要李员外給拆了!就是因为你不守妇道,没事捅什么幺蛾子,还敢私奔,现在好了那猎户死了,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了。不行,你死在外面我都不管,别到时候连累我们把家都给弄没了,你小弟才十几岁呢,你也不想看到他流落街头吧!素素,啊!跟妈走吧,把孩子打了吧,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又起风大了,女人紧紧的咬着双唇。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肚里那个鲜活的生命。一想到,自己从刚刚开始的孕吐到现在的还又两个月将要临盆的新生命,这是自己与爱人的结晶啊!每夜,每夜,每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孩子都会和她互动,好像在告诉着她,妈妈,我马上就要出生了。她又忍不住痛哭起来。再看辛苦抚养自己亲人,已到中年,被生活和自己的事牢牢的压的像一匹差一根就快被压死的骆驼。接着素素收拾了寒天的灵牌什么都没准备便走了。妇人见了“这种晦气的东西你还拿着它做什么”一把夺去“啪咖”一声碎成两半。素素越发悲痛本想去捡却又被妇人拖着走了。回头一想寒天是因为没有吃自己给他带的粮食活活的給饿昏了才出现的幻觉啊!只有和母亲回去说不定孩子才有一线生机毕竟孩子是寒天唯一的骨肉。她,犹豫了。
一刻后,喉咙里哽咽着传出几个深沉的字“妈,我跟你走。”妇人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来到素素的身边“你想明白了就好,想明白了就好。”
风刮着,咆哮着,雪,悲凉地飘着,没一声听起来就像是那未出生孩子的不满。冷风像一把尖锐的利刀割红了妇人的脸。这样的腊月已没有人儿在路上闲逛,人人都在家躲着。两人就这么走着,在白花花的雪地上踩出两排深深的脚印,奇怪的是雪并不是很大可在他们前脚走过的地后脚就被雪给埋了。素素踩过一脚便在那一脚留下几滴血。天黑了,山里起着浓浓的雾气,两人还是不停的走着,走着。在一个山脚后,出事了。原本来来回回走了二三十边的路居然看不清,她们就这样迷路了。满打满回又试着走了几遍。不久又看见了在白雪中开辟出的一条新的路。迷茫茫的雾中居然又一扇大门红红的漆子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门牌,两扇宏伟的大门有八丈高宽三丈,门口站着两人,远远的就见很多穿着白衣服的人,确切的说是鬼魂,源源不断地朝里走去。妇人扶着素素躲在山脚下的一侧岩洞中,两人都蜷缩着鼻头冻的通红。正巧,有门,岂有不走之乎?那妇人转转眼珠,便抱着希翼一把拉过女人的手“素素坚持住,要死也给我回家死绝不能死在这种荒郊野岭上,你不坚持住孩子就没了。”素素看着从自己身上一滴滴流出的献血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火一样的血吞噬整片衣裙,作为一个母亲,她此刻感到的是深深的绝望,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正在从她的身上满满地流逝。八月的孩子已成人型,都说孩子和母亲是脐带相连的。素素看到自己的孩子了,那孩子正光着身子,身上裹着淅沥沥的鲜血,嘴里嚷嚷道“妈妈,抱抱我吧!妈妈,我死的好冤那!”说着还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小鬼在雪地上留下了两排触目惊心的血脚印。这时从远处隐隐约约的可见一个人影,正向她们走来。脸上肩上铺着细细的雪绒,满头的白发在两趟的雪地里折射出异样的光。披着一件破皮揦子但确是别样的干净。尽管满脸的皱纹都松踏踏的皱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很安详的感觉。只见她双手合十嘴里喝道“哪来的孤魂野鬼竟敢再次造次,我本是茅山仙姑见你没伤人才不忍出手,这可是你亲的外婆和母亲你怎可把她们也一并带下去,我知道的的痛苦,我会好好给你超度的,快些簌簌离去。!”
那风刮得愈发的厉害了,刮走草屋顶,掀起农妇的衣裙,把鸡群赶得满村乱跑,鸡毛吹得乱蓬蓬的。霎时间,天色变得灰暗起来,漫天的乌云如海水涨潮般汹涌而来。随即,又是一阵飞沙走石,白雪飞扬。
地面的堆雪骤然卷起来了呛得人睁不开眼睛,细雪如兔子般四下奔跳,飞上了天空,各种树木发疯似得扭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