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一千元,在音德尔的大街小巷转悠了整整一天,憨喇嘛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出租屋。到了傍晚,憨喇嘛只好又住进了一家小旅店。店主是一位肥胖的中年妇女,名叫黄霞。
隔壁传来男女做爱的声音,害得憨喇嘛无法入睡。他想起了田秀英,想起了陈玉华,也想起了伤害孙大娘的那一夜:“如果,当初我在镇上就不会伤害孙大娘。”想到这儿,憨喇嘛轻轻敲门,们很快打开,黄老板笑咪咪地走了进来,好像他就在门口等着憨喇嘛敲门似的:“要小姐呀?”
憨喇嘛问:“多少钱?”
黄老板回答:“能多少钱!二十块。”
憨喇嘛点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窈窕小姐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还没等坐下,憨喇嘛就把人家紧紧搂住了。憨喇嘛欲火中烧,十年的渴望、十年的蓄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对象。情急之下,憨喇嘛给小媳妇脱衣时弄掉了一个扣子,看着憨喇嘛如饥似渴的傻样,小姐从娇滴滴的多情女猛然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她非要让憨喇嘛再加钱不可。
憨喇嘛问:“我给,你要多少?”
小姐看着憨喇嘛又急又怕的样子,想借机敲他一竹杠子,她说:“二百。”
憨喇嘛一听真傻了,火热的心情也顿时变成了一盆冷灰,他松开手说:“那就拉倒吧,我不花那么多钱,我还留住本钱做买卖呢。”
小媳妇开口要二百时她担心憨喇嘛没有这么多,一句话,憨喇嘛透漏了底细,他说有钱要留作本钱,这可好,小姐有信心了,她说:“拉倒?你把我扯吧半天就算了?你是不活腻了?”
小姐的话音刚落,门突然打开,进来两位瘦高冷峻的警察,憨喇嘛吓得心一阵哆嗦。其中一位民警开口说:“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儿的?胆敢****,跟我们走一趟。”
憨喇嘛想:“去了就没个好,干脆提一下三哥的名字看好使不。”憨喇嘛镇定自若地说:“我不去,我的事你们找我三哥说去。”
警察吃惊地问:“你三哥在哪儿?”
憨喇嘛脱口而出:“在兴安盟公安处当主任。”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收场。因为他们也是假警察,做贼心虚嘛。十年的劳教生活,憨喇嘛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他趁势而上,满不在乎的盖上被躺着说:“没有靠山我敢这么随便嘛。你们给我出去。小姐,弄掉你一颗扣子,我再给你十元钱,我是不也讲理?就这么定了。”
“警察”们乖乖的离开了房间。知道憨喇嘛的三哥在盟公安处工作后,小姐也不敢咋呼了,她说:“你有靠山,我敢陪你住,你一共给我五十就行。”
憨喇嘛说:“不行,一会儿,我还有事出去”。
早晨,憨喇嘛走出房间对正在拖地的黄霞老板说:“你这儿这么不安全以后谁还敢来了?”
****嘿嘿笑着说:“回头客都安全。你下回来我保证你平安无事。
憨喇嘛推门出去时说:“这还差不多。”
憨喇嘛来到农贸市场转悠。“倒动啥能赚钱呢?”憨喇嘛满脑子都是这个问号。时下正是陆地蔬菜销售旺季,市场上属这一行热闹。“要不买菜试试?”憨喇嘛没做出决定,这多少和他兜里还有不少钱有关系。
憨喇嘛饿了,他走进一家小饭店。饭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吃完一碗面条,憨喇嘛掏出香烟递给老板一支,接着不慌不忙地划根火柴给老板和自己点燃,烟酒不分家,这明显拉近了他和老板之间的距离。老板主动问:“老弟,做什么生意呢?”
憨喇嘛说:“刚从农村出来,准备经商,还没找到该干什么。”
老板说:“来坐炕上。”
大堂靠西墙有一铺炕,坐炕上显的更亲近些。两人面对面坐在炕上,老板继续说:“你怕不怕死?你要不怕死,你就站市场卖猪肉,最他妈挣钱,你看那些卖肉的,吃喝嫖赌啥都干,钱拿来的?都****卖肉挣的。”
憨喇嘛心动了,不过他有些不明白,卖肉跟怕不怕死有啥关系?他想问,又不好意思,干脆点点头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