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赉特旗的冬天异常寒冷,说滴水成冰一点儿也不为过。在外站了一整天的憨喇嘛,这会儿,炖熟了一锅猪排骨酸菜粉条,倒了一杯绰尔河白酒,刚坐稳准备吃晚饭,外屋门响了一下,紧接着有女人在说:“这憨喇嘛的庙还真难找,左拐右拐的,总算找到了。”
憨喇嘛听出来是田秀英,便马上下地出去迎接。田秀影领着女儿来到里屋,里屋靠北墙是一铺大炕,东头是砖砌的炕炉子。炉火着的很旺,温暖着整个屋子,自然,炕也烧得很热了。憨喇嘛说:“你们娘俩快上炕吃吧,我炖的排骨带的肉多,足够我们三口人吃的了。”
女儿韩田菊却说:“我吃猪蹄儿。”
憨喇嘛说:“哦,田菊爱吃猪蹄儿,猪蹄儿有没做熟,明天再来,叔叔一定给你炖猪蹄儿。”
田秀英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小肩膀说:“小菊,做啥吃啥,别挑。”
“你喝酒不?你喝,我就给你倒,酒有的是。”田秀英快七十岁呀,可小女儿田菊又是憨喇嘛自己的,此刻,憨喇嘛很尴尬,不知怎么称呼田秀英才好,直呼其名他叫不出口,小女儿田菊在这儿,憨喇嘛想到早年那样叫田秀英姨辈分会乱套,没办法,憨喇嘛只好称你。“你多吃,你多喝点儿……”
田秀英虽老但并不糊涂,她看出憨喇嘛在称呼上犯难,她说:“憨喇嘛,你就叫我田大姐,我愿意给你做干姐姐。”
韩喇嘛一听小眼睛亮了,他说:“好!田姐,我竟您一杯……”
酒过三巡,田秀英有了醉意,人也更放松了,话才扯到正题上。她说:“我刚从陈玉华那儿回来。她离婚了,带着儿子在阿盟街上捡纸片读题呢。儿子还有点残疾。”
憨喇嘛说:“那可是我的儿子啊!”
田秀英说:“对呀,说的就是呢!”
憨喇嘛问:“儿子残疾?”
田秀英说:“说话不够清楚,老淌汗辣子。孩子心眼儿还够用。我就直说了吧,我想撮合你们俩搭伙儿过呢,这样,你不也有女人照顾了吗?”
谈到女人,憨喇嘛想起了丈夫病危的徐彩凤,他想:“陈玉华受苦受累这些年,一定没有徐彩凤水灵。但是,陈玉华身边有自己的骨肉,可这儿子还有残疾……”憨喇嘛一时难于取舍,他说:“田姐,这事不能着急。来喝酒。”
田秀英把大眼睛一瞪说:“这事有啥好拖得?你不考虑陈玉华你得考虑你儿子了吧?你的骨肉可是跟着他妈受罪呢。你掂量着办。哦,是不你另有人了?”
憨喇嘛不好意思地说:“我哪另有人了,就我这身体条件?”
田秀英说:“嗯!你还别谦虚,你小个儿不高还挺有艳福。”
憨喇嘛开门看了一下回来说:“田姐,外面开始下小雪了,你们娘俩还能回去了吗?不行就住我这儿吧,炕也够大。”
田秀英说:“行。今晚就住你这儿了。”
关灯不一会儿,田菊就睡着了。田秀英知道自己女儿睡觉很死,她给女儿盖好被,爬到炕梢钻进了憨喇嘛的被窝里。
憨喇嘛说:“女儿在,这样多不好意思。”
田秀英说:“别说没用的。女儿已经睡了。你好好搂搂我。从打老韩走就没被男人搂过。搂就行,不图其他的。”
也许田秀英年老真的不需要别的,可憨喇嘛才三十七岁,激情来了是不能控制的。
早晨,憨喇嘛按时起来,看母女二人还在熟睡,没打扰她们。憨喇嘛把锁头轻轻放在田秀英枕边出去了。
田秀英是被女儿叫醒的:“妈,您看您,咋和憨叔睡在一起了呢?丢人不?”
田秀英睁开眼睛说:“别瞎说,你不说谁都不知道,妈妈酒喝多了钻错被窝了。”
小菊说:“哦,是这样啊。咱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