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如留痕,淡淡的荷香中的杀气,如烟迷茫在竹楼中,唯有窗外的肆虐的骄阳烈焰依然如故,银铃的叮铃也不复清脆,哑然的相互碰撞着。
小女孩惊恐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通体雪白的蟒龙,不住的颤抖着缩进父亲的怀抱中。
娇媚的人儿,眉眼中的冷然如霜,却难掩那嗜血的光芒,鲜嫩柔润的红唇轻抿,一丝无情的笑淡淡的粘在唇边,白玉如感觉到了主人体内嗜血的骚动,愈发的兴奋,直立的半身亢奋的摇摆着,蛇吻中两颗尖利的獠牙滴着晶莹的毒液,散发着微微的腥臭。
宁韵寒轻抚着白玉的额前的一点殷红,似那嗜血前的祈祷仪式,“白玉,你吓到小姑娘了哟。”
甚通灵性的白玉,扭头至一边,一阵急速的吐信,像是在探查些什么,令濮阳玲儿愈发的惊恐了,黑白分明的瞳眸已是水雾迷蒙。
片刻后,白玉如似明白了般缩回袖中,安静如玉臂上的饰物。
“不愧是蟒龙,灵性十足呀。”濮阳尉祯不禁称赞道。
今日也是他第一次见传说中的蟒龙,且相传只有夏侯城的历代城主方能拥有,更令他没想到是,她一小姑娘却拥有蟒龙,难道她将是下任的夏侯城主?可历代的夏侯城主全然是男子,如今夏侯龙舜却将城主之位欲传于长女?这又是何故呢?
夏侯龙舜一抹邪魅勾魂的笑染上嘴边,在一瞬间如被血红所充斥的眼眸,又恢复了阴骘的深幽,手臂轻揽身旁的人儿的纤腰,妩媚的亲近她的耳边,丝丝清冷缭绕人儿,别有用意道,“女儿,保护好王爷一家。”
倏然间,夏侯龙舜如黑影虚幻,在那竹楼顶上数道黑衣人影从天而降,他们手中的刀刃闪动着窗外烈焰的光芒,只见刀光挥舞的包围中,黑色的人影穿梭其中,游刃有余。
而在一旁的四人,只有一绝美的女子依然悠然自得的品尝着那香茗,但她那双的妖魅的瞳眸,妩媚摄魂却满是嗜血欲动,令人不敢逼视,唯恐被嗜去魂魄。
如似见楼中之人久战不下夏侯龙舜,从窗外与门外又冲进数人,且已兵分两路,一路直扑宁韵寒他们四人而来。
濮阳尉祯一手揽过妻女护于身后,上前横扫一腿,白色长袍飞旋,甚是帅气。
濮阳尉祯暂时逼退欲擒拿宁韵寒的数人,回眸望见她的淡然与镇定,心生几分难言的情绪,道,“夏侯姑娘,觅得机会带本王妻女先行离开。”
宁韵寒玉手轻拈茶杯,幽香阵阵漫上她美丽的容颜,鲜嫩的红唇微启,低声道,“瑜王爷,我,你就倒不用担心,你还是带着她们先走吧。”她要留下看看夏侯龙舜耍什么把戏。
“我不能留下你。”濮阳尉祯此言一出,连他自己的都懵了,这份欲保护她的冲动,是那样的熟悉,仿若当年……
宁韵寒本是看在濮阳玲儿的份上,不禁想助他脱离夏侯龙舜的阴谋,可某人不听劝,半眯着冷眸淡然道,“我已警告过你了,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夏侯龙舜已解决了包围他的数人,而在宁韵寒这边,濮阳尉祯虽不能迅速结束战斗,却能暂时牵制住他们。
来袭之人中,忽然有一人甩动出软鞭,目标直指濮阳尉祯身后的濮阳玲儿,此时的濮阳尉祯也已是无法抽手去顾及,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纤纤素手将那软鞭前端擒住,甩鞭之人诧异一瞬后,将擒住鞭子白色倩影拉至跟前,一寒光刺眼的匕首迅速抵上那如雪的纤颈。
“都给我住手,不然我就杀了她。”沙哑的声音,向夏侯龙舜与濮阳尉祯叫嚣道。
夏侯龙舜与濮阳尉祯皆停下手来,望向被挟持的佳人,只见她神情清淡,双手环胸,雪纺衣裙翩翩,唯有一丝杀气隐藏于妖魅的冷眸中,风过带起一缕青丝抚上玉颜,娇美而冷艳。
望着那直逼她纤颈的寒光,夏侯龙舜心中急速抽紧,此种感觉是那样的陌生且痛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瞬间声已凝结成冰,“你若敢伤她,我夏侯龙舜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被夏侯龙舜逼出一身寒意,挟持着宁韵寒的黑衣人微微战栗,他身旁的另一黑衣人道,“完不成任务,横竖都是死,不如博一下。”
剩下的五个黑衣人挟持着宁韵寒跃出窗户,夏侯龙舜与濮阳尉祯一直紧随着,直至到那悬崖边上,已是无路可退的了,黑人再次威胁道,“你们不许跟来,不然鱼死网破。”
宁韵寒轻吐口气,甚是无聊道,“没招了?没援兵了?”如似在聊着今日的天气一般。
众人皆愕然,从没见过如此镇定的人质,非但全无那惊慌失措神色,且能谈吐自如,如似在聊天。
“既然你们都没招了,那就轮到我出招了。”
言罢,雪纺衣裙舒展飘逸,旋舞如那空中飞旋的雪花,白玉如链,横扫身后众人,所到之处扬起阵阵血腥雾气,却有着道不尽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