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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空的承诺

果然,天台上空无一人。本来这是NICK的清静地,后来包正发现了、跟来了,他就让给了包正。然而包正却并没有珍惜,这里恢复了空旷寂寥、杳无人迹,好不可惜。

JAMES发短信给他:“能上天台来一下吗?只想跟你说一句话。”——却想起当初想表白的那夜,他也曾对自己说的一句话,那时他要的是“正泽的圆满”,应允的是“我们的开始”……

NICK回复:“有安排,抱歉。”

他发短信:“只一小会儿,说完一定让你走。”——却想起当时想留下他,甚至想强吻他,而他又蛮横、又傲娇、又强势的对自己喊“你敢”的样子……

NICK回复:“抱歉,去不了。”

他不放弃:“我去你房间,就五分钟,可以吗?”

NICK回复:“睡下了,不方便。”

他径直去八楼NICK的房间,在门外轻轻敲门。虽然是深夜的酒店,但同一楼层基本都是他们剧组的成员,他的身影在空旷的楼道里,特别醒目。他敲了三下,就不再敲,而是站在那里,等他决定开不开门。果然,他打开了门,JAMES笑笑:“让我一直在这里亮相,不是更好?”NICK依然不带属性地微笑:“进来吗?”

这是JAMES第一次进入NICK的房间,比他想象的还要整齐。只有一个角落有些不同引起他的注意,那里堆放着天下各地的零食——是开心果寄给他的。这是他们喜欢并对他好的方式,象对待自己的家人,象对待一个孩子,象对待一个真心喜爱的人——这本来也是JAMES想对待他的方式,那时他那么深爱着他,不顾一切地想把自己的未来跟他连在一起……

NICK注意到他的目光:“想吃吗?随便拿吧。”

JAMES看着他:“我知道你不恨我,因为你可以当我不存在一样。你做得到,但是我做不到。无论是因为我对不起你,还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我无法接受外面这个没有你的世界,所以我想来问你:我怎么做,才能继续活在你的世界里?”

NICK低头给他倒水,平静如常:“你想温一些还是热一些?”

JAMES:“因为懂得所以珍惜你,因为欣赏所以喜欢你,因为爱所以信任你!能遇到你、走进你的生活,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我想做的,我要自己做到的,除了感恩这份幸运而外,就只有陪伴你、支持你、保护你,我从来没想逼你或者强迫你,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那个伤害你的人。”

NICK将水放到他旁边的茶几上:“喝点水吧?”

JAMES:“你让我知道还有那样一个世界、那样一种生活,是我想都想像不到、但做梦都渴望拥有的,这就象打开了一扇门,让我看到那个心都向往得会痛的世界,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它裱糊成供世人观赏的山水画,只能挂在墙上、当作回忆。我想拆穿它,我想假戏真做,但我真的没想到,我会伤害到你!我不奢望你原谅我,我只求你不要因此否定我们之间的一切,可以吗?

NICK轻声问:“要加维C泡腾片吗?”

JAMES:“在戏里,我们还是检探、还是正泽、还是那对天造地设的生死搭档。可是现在,在活生生的你我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你真的忍心吗?都说‘哀莫大于心死’,你真的对我死心了吗?你一句话都不想对我说了吗?”

NICK善意地提醒道:“5分钟到了。”

JAMES:“我不想走。我只想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可以不象现在这样对待我。”

NICK想了想:“那我去小玩命儿那儿去睡了,你走时帮我带上门就好。”

JAMES摇摇头:“还是我走吧。门,你自己锁,才会放心。”

他慢慢地走到门前,临开门时,轻声问:“你答应过要正泽圆满,你真的想我们就这样结束?”

等了一分钟,没有答案。他笑笑,走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楼道里空无一人,他默默地、笔直地往前走,心里回响起那个人的声音:

-我笑着走在这条路上

-我笑着走在沙漠中央

-……

不知怎么的,他就走到了天台上。那里的风好大,夜很凉。他突然觉得两条腿很重很重,似乎走过一个世纪,仿佛再难以承受他的身体,不由坐倒在栏杆前,发现月亮靠得还是那般近,风依旧还在身边回旋。一向在夜晚最活跃的思维远离了他的头脑,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不知不觉间,就这么无知无觉地坐到了深夜。他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甚至也忘记了悲哀,直到一个人默默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第一次失去了自己的敏锐、洞察、甚至直觉,第一次那个人走近时他居然都没能用心感知到他的靠近,第一次他终于发现原来那个人不仅能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可以让自己失去一切赖以存在的骄傲和尊严,在他面前,自己竟没有立锥之地!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答案也不在他这边。

知道那人不会开口,JAMES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曾经只是想,这四个月包正和公孙泽可以很快乐、很快乐地在一起,因为大家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他们的快乐和幸福应该是令人向往的,这是你答应我的,也是你答应公孙泽的。但毕竟,那戏是空的、这个承诺也是空的,而有些事情、有些情感,却是真实的,是会不同于剧设,是会自己跳戏的。我不想只满足于正泽在戏里的圆满,我想要更多,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我一直以为你会给我机会。”

NICK轻声道:“我是想给正泽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如果这不是你想要的,也没有关系。无论你、还是我,都不必为这件事烦恼、更不必彼此伤害。不过戏而已,不值得。”

JAMES:“可我真的做不到。如果最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你的心,会象我的这般痛吗?”

NICK:“我不想因为我们,影响到正泽。这对他们,不公平。”

JAMES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需要借助包正、借助公孙泽对包正的情感,来挽回他与NICK之间虚无缥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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