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悟空说完那句话之后,两人一路无话,看起来一望无际的大海,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到了对岸。
“就是这里了,上仙您下船之后,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如果有缘,你就会找到洞口,得见真仙。”老者佝偻着腰,头也不抬的说到。
悟空无喜无悲的看向老者:“老先生,这一路虽说天气晴朗,风平浪静,但是似乎过分安静,而且我观老者虽上了年纪,但是似乎一点都不吃力。”
“老儿常年在海上度过,自然知道每一次船桨落在哪里用的劲最小,船向前行驶的距离最大,况且,人以类聚,有的人,注定是少数的那一部分人,自然,也遇不到那无数的芸芸众生,需知,猛虎于蝼蚁焉能活在一个世界?”老者直起了身子,同样看着悟空,眼神依然是那么的浑浊,但是却散发一种莫名的气势。
“敢问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朽叫东梵”老者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就不叨扰老先生了。”悟空双手抱拳,弯了弯腰道,随后走下木船。
“上仙慢走,日后我们有缘再见。”
悟空身形一顿,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示意老者慢走。
似乎知道悟空不会回头一般,老者手持船桨,慢悠悠的划走了,向着西方慢悠悠的划去,不知道老者的终点在哪里,也似乎没有终点永远到不了岸边一般。
却说悟空这边,很快就把这位老者抛向脑后,因为悟空沿着老者所说的路走到尽头,没有发现所谓的洞口得见真仙,而是看到了一个村庄。
村里炊烟袅袅,雪白的仙鹤傲然而立,一些顽童三五成群,砍柴打猎归来的农夫有说有笑的从悟空身边走过,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有一个头戴秀才帽,身穿粗布麻衣的文气书生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摇头晃脑的背着。
“那书生,你且过来。”悟空看着那名秀才打扮的人皱着眉头大喊一声。
如同刚才从悟空身边经过的农夫一般,那名秀才对悟空的叫声视若无睹。
悟空双眼微眯,快步走上前去。
在不到十步路的地方,一个老者挡在了悟空的身前。
“怪哉怪哉,老道见过无数天精地灵,却从未看到过像道兄这般人物,看不穿过去,看不到未来,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残破不堪的天地,和身边一群模糊的身影。”此道人童颜鹤发,束发盘髻,头戴一朵扁平的混元帽,顶髻用木簪别住。一身青兰色的道袍显得十分的轻便朴素。
似乎看出对方不是凡俗之人一般,悟空正了正神色,作了个揖,“道长,请问这里为何显得生机勃勃,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压抑之感?”
“因为这里是红尘,有红尘的地方就会影响到你的本心,让你生出七情六欲,道兄来此有何贵干?”这位老道长也同样还了个揖。
悟空看着道长:“俺来此是听说这里有一位超脱三界五行,出生万物之前的万物始祖,来向他求得仙术,得道成仙。”
“那你可知那位大能的道场所在何处?”
“在那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中。”悟空略一思量刚才划船的老者所说的位置。
“你没找到说明你不适合,道教讲究的道法自然,体悟本心,既然无缘就么要强求。”道长淡淡的说到。
悟空眼神一冷,声音瞬间如同金石一般冷冽:“哦?何来缘法?何谓强求?”
道长瞳孔一缩:“这个老道也说不清楚。既然你想学习术法,我这里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术,静则掌苍穹之变化,动可有百万天兵护卫己身。你可想学?”
“此法可得超脱规则?”
“不,即是规则所化,自无法跳出其圈。且规则无人可超脱。”
悟空砸吧了下嘴巴,挠了挠鬓角:“此法毫无用处。”
道长乐呵一笑:“我这里有天籁梵音一本,修至大成言出法随,道兄觉得如何?”
似吃定悟空会选此术一般,也似乎是真的此术如同自己所讲一样,老道双手背与身后,笑盈盈的看着悟空。
悟空果然心动一般,略一思索:“此法可得心中所求?”
老道略一愣神,有些错愕的回到:“不,世间三苦其一乃为求不得。”
悟空面色漏出一些不喜,心底却在飞速的想着,从渡自己过岸的东梵和现在这位老道,出现的都是这么的巧合,并且模糊的觉得,对方都在让自己和另外一位人结下因果,如果真的如自己所猜测的一般,那自己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老头,看你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怎得出手如此小气。”
“你这猢狲,果然如同你面相一般刁蛮任性,不知进取,既然你无心学习,那且做罢,你走吧。”道长似乎生气了一般,大袖一挥,拂了拂袖自己的青兰色道袍,转身欲离开。
“哎道长,您且慢走,请听我讲,主要是俺不知道学习什么术法为好,心底也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所以惹道长您生气了。”悟空眼珠一转,赶紧说些软话,快步上前拉住道长。
“罢了,既然相遇就是注定的,你既如此说,那我送你一本我自己写的无为心经,此法可问天、问地、问仙、问魔、最终得问本心。”
说完此话,一本土黄色的小册子飞向悟空,悟空抬手接住之后,低头看了一眼,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六个字:“无为心经”,落款处写着“菩提”两字。
再抬头发现道士已经不见。
悟空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
回过神来时发现刚来时哪个看不到自己的村子,现在完全消失不见,自己所在的地方还是一片山林。
悟空盘膝坐下,仔细开始回想从遇见东梵开始到碰见菩提交给自己无为心经。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双幕后黑手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自己刚出世恰巧东梵就在岸边,接引自己渡过大海来到这里,恰巧自己碰到了名为菩提的道人,并且当时那个似乎在另外一个空间的山庄,以及菩提有意无意的引导自己拿到无为心经,让自己问天、问地、问仙、问魔、问心。
他们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想到这里突然浑身充满一阵寒意,似乎在苍穹的某处有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禁让自己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很让人不喜,似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般。不好,这样不好。”悟空低着头,喃喃自语,似在说给自己听,也似在说给那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人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