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那个男人早早地就在病房里帮我收拾起了东西。
看着他,心底暖暖的。
可是。
我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回头,看着我,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写着。
随后,他将纸拿过来给我看。
纯白的纸张,纯黑的字体——秦若晖。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觉得他的字很漂亮,而且,名字也很好看呢。
就这样,我一直拿着那张纸默默地发呆,傻傻的看着,笑着。
秦若辉。不知怎的,我竟默默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待他收拾完我的东西后,我随着他一起乘坐电梯到了楼下大厅。
因为我听不见,一路上,我都牵着他的衣角,默默地。
白色的宝马,或许对于他来说只是诸多车中最普通的一辆吧。不知为什么,看着门口的宝马车,居然暗自神伤起来。
我看着他。
或许是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转头看了看我。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木板、纸和笔写:怎么了?有事吗?
他对着我笑着。
我竟然呆了。
他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也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
他写下:是啊,走吧,上车。
他很绅士地为我打开了车门,并且用手挡在了上面。
而他绕了一圈过后从另外一边坐上了驾驶位。
车子发动起来了,心里却也莫名地慌张了起来,因为,我不知道他会把我带到哪里居住。
毕竟——我失忆了。
而且——听不见。
这一刻我才发现,什么都不记得真的好累。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停了下来。
他下来,帮我打开了车门。
下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三层加天台的别墅,估计还有地下室吧。
他帮我从后备箱把行李取了下来,上前去打开了门,把行李放在了屋内的茶几旁。
慢慢地,走上楼梯,走进大门。
看着客厅的布置,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倾听着他刚刚开启的音乐。
慢慢地,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中。
眼前有着童话般的森林,有着曾经想象中的藤蔓秋千,还有天空闪着的北极光。
再看看自己,藤蔓的首饰,柳条的花环,高腰雪纺的连衣长裙。
风轻轻吹过。
听,微微蝉鸣。
看,蝴蝶翩翩。
瞬间,许多不是同一时节的动物、植物都陆续翩飞在眼前、绽放在眼前。
多么美好。
是的。梦中,我竟听见了声音。
醒来,一切都回归真实。
阳光很刺眼,我用手挡了挡。
哦,对的,我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感觉喉咙有点涩,从沙发上坐起来想拿点水喝。
身上的毯子滑落到了地上。
我弯下腰把它了捡起来。
毯子被我握在手里,我竟又发呆了。
或许这个毯子是他帮我盖上的吧。
哦,对了,我忘记了,这个是他的家,只有他有钥匙,又何来“或许”呢?
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四十了。
不知道他出去了没有。
怀着疑惑,我喊了一声,秦若辉?你还在不在啊?
然后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人。
心里一阵失落,我又坐了下来,看着地面。
忽然,一双赤脚出现在我的眼前,顺着望上去,竟是秦若辉。
他拿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怎么了?
我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说,那个,我的行李在哪儿呢?
他指了指楼上。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然后对他说,你带我上去吧。
他笑着点了点头,走在了我前面。我跟在他后面,脚下,旋转的木质楼梯很是漂亮,复古风味十足。
从二楼往下看,能够看清楚前厅的全貌,每一处都显得很精致。
回过神来,我跟着他走进了那个房间。
靠墙的立体书柜架上放着很多的书,就像是一个天然的隔间。
书架外面有着张桌子,上面放着台式电脑,旁边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
另外一边靠墙的地方放着一组皮沙发,中间围着一张玻璃茶几。
往里面走去。
一张纯白的床占了很大的地方,床头是一张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化妆品和护肤品。
床对面还有一扇门,因为不知道它背后是什么,我也不敢去打开,所以我就呆呆地看着它,然后看了看秦若辉。
他似乎读懂我的心思,上前帮我推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