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空档,大家都停下来休息。
李采薇坐在旁边的草堆上,拿出水瓶喝了口水,见家惠摘花摘得开心,赶忙道:“家惠,你小心点,别摔着。”
“嫂子,这里还有茶包呢,很甜的,我摘给你吃。”
王彩云也坐在她旁边,眼睛往西头那边张望,“采薇姐,家轩怎么不休息?”
“他在那边休息。”
“喔。”王彩云坐在旁边,心不在焉。
一直到下山,王彩云仍然没看到刘家轩,回到家,王彩云立马跑去杨氏那里诉苦。“舅妈,家轩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杨氏看了一眼李采薇,抱着王彩云,“你家轩哥怎么会不喜欢你,你别多想,你娘给你和家轩做了好吃的,晚上家轩肯定会好好疼你。”
王彩云听着,赶忙擦了眼泪,突然明白了杨氏话里的意思,立马红了脸。
当晚,为了怕红菱姐难过,她陪着苏红菱。
两人躺在床上,都沉默。
过了半晌,“采薇,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家成?”
“嫂子,都过去五年了,即使忘记不了又能怎么样?我和他身份相距悬殊,要在一起也困难。”
“可家成走的时候让你等他,特意嘱咐说会回来。”
“嫂子,算了,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采薇,要不你去京城,找家成,也许他有什么苦衷到现在还没回来。”
“嫂子,五年是个不短的时间,五年里什么都可能发生,说不定他已经娶妻生子,哪里还记得我,再说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采薇,你别这么说。你长得不差,村子里很多小伙子都喜欢你。”
人家穿越都穿越到皇宫贵族,至少也得个庶或者丫鬟,总比她跑到这偏僻的乡村好。更衰的是让她遇上这么一家子,五年里,她也想过要去找他,想过他为什么不兑现承诺来找自己?想过他是不是为了自己不娶不生。
可仔细想想,身在皇家,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尤其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农村尚且如此,更别说权利勾结的王公贵族。
“嫂子,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采薇,我有什么可羡慕。”
“虽然家轩哥娶了新媳妇,可看得出来他心里在乎你。”
“采薇,一个男人在乎你,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虽然你家轩哥心里有我,我也知道,可女人老得快,等到年老珠黄,男人还会多看你一眼?怕到时候嫌弃你都来不及。知道你不是普通姑娘,有着和一般姑娘不一样的想法,你也看不上去村子里的小伙子,其实,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家成。”
苏红菱拉过她的手,“嫂子不是劝你,也不是安慰你。一个男人对你好不好,你自己能感觉得出来,家成心里有你。”
“他心里有我又怎么样?京城繁华,见的人多了,比我聪慧好看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多了去了,也许他早就忘记我。”
“采薇,你心里清楚,家成肯定不是那种人。”
“嫂子,你也别安慰我了,我先把事业做起来,婚事以后再说吧。果树种下去,估计又得忙一年,明天还得去找村长,问问看租赁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红菱叹了口气,“采薇,你就是太要强,处处为他人着想,可就是不关心自己的事情。女人这么要强,哪个男人敢看你。”
“嫂子,我可不这么想。女人何必依附于男人,自己挣钱自己养活自己,比男人养自己活得自在。”
“采薇,知道你固执,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嫂子就是希望你和家成……若是有缘分,两人肯定会再见面的。”
两人说了会话,夜深了才睡去。可她却睡不着,找个时间,他既然许下承诺会回来,就应该实现,她想冲到他面前问清楚,当面质问,为什么违背诺言?
要是在现代,她会直接给他几巴掌,然后踹他几脚,然后拍拍屁股潇洒离开。若是他真的娶了别的女人,她会如何选择?
春雨绵绵,下起来没完没了,忙活了半个月,按照预定的计划,种苗全部种好。半个月后,村长终于点头同意租赁一事,现在只需要说服村民便可以。可要说服村民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只要抱着一个想法就好,只要让村民知道可以挣钱,还是有一定的胜算。
第一个来的就是刘二狗媳妇。
刘二狗媳妇见她来了,手里拿着三个盒子,想了一下该怎么办称呼,“家成也走了,这叫习惯了还不好改口。”
“大家都习惯这么叫,你也这么喊吧!二狗媳妇,这是家里做的大豆酱和青豆罐头,拿给你尝尝。”
刘二狗媳妇知道村子里传言她要租土地的事情,知道她的意思,推辞道:“家成媳妇,你的礼我可不敢收,这俗话说得好,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这吃了可吐不出来,你还是拿回去。”
李采薇抿嘴笑道,“二狗媳妇,既然你知道我来的目的,那我也就直说。我确实想租赁你家的土地,不过不像是外面村民传言的那样,我可以保证你比现在挣的钱多,而且不止一倍,好的话至少三倍。”
刘二狗媳妇两只眼睛瞟了一眼站在旁边一直不吭声的刘二狗,“家成媳妇,你说的当真么,可别到时候本钱都找不回来。”
李采薇拿出一张契约,递给她,“白字黑字,我也不空口说大话,若是挣不到三倍,我按照三倍的钱赔给你,一分钱都不会少。若我反悔,你可以去衙门告我。”
这么一说,刘二狗媳妇二话不说,打了一个刘二狗的头,“看什么看,赶紧签!”
李才斌拉着板车,刘家轩在后面帮忙推着,李采薇划了一下纸上已经同意租赁的人家。一天快过去了,已经说服了十五家,还有十五家。
“家轩哥,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早点回去吧,省得彩云又来哭闹了。”
忙了一天,说了一天,口干舌燥,一进门便灌了一大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