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静谧的树林中,两个老者正相对而坐,一个紫衣一个白衣,紫衣老者正凝神看着桌子上的棋盘,叹息了一声,说道。
“老家伙,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白衣老者捋了捋洁白的胡须,说道:“你的方法看似可行,却有伤天和,不如破釜沉舟,尚可换得一线生机。”
紫衣老者闻言叹息一声,身形渐渐的消散。
转瞬之间,紫衣老者已经出现在一座巨大的祭坛上,没过多久,一道机械般毫无感情的声音从他耳旁响起。
“宇无极大逆不道,抹杀!”
老者闻言精神萎靡,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而后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慢慢的走进祭坛中似有似无的空间,盘膝坐下。
“又来了一批,此道确实有伤天和,宇无极,我不如你啊!”而后老者便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一缕波动从他身上传出,似乎在召唤着什么。
..
“尕娃子,老大!别躲了,族长爷爷原谅你了,快出来。”
“啊,大虎,尕娃子在那呢”
“族长爷爷,尕娃子他从山崖上掉下来了!”此时两个半大小子正抬着千陌向着一个小村庄赶来,村子不大,只有十几件屋子的样子,隔着老远,二人中的一个大嗓门就冲着在村口焦急等待的一个老者喊道。
老者闻言飞快的向着二人跑来,剧烈的喘着粗气,脸上尽是惊慌之色,伸出手在千陌的身上摸了摸,这才放下心来,向着两个半大小子说道:“你们两个给他抬进屋子离去,小心点。”
看着小心翼翼走进村子的二人,摸了摸藏在腰间的一个物事,老族长觉得安心了些,想着十六年前的一个雨夜,还有天上的那个巨大裂缝,老族长脸上尽是不舍之色。
“该来的总会来的。”老族长看着村子,仿佛苍老了几分,慢慢的走回村子。
等到千陌再次醒来之时他已经被救回,脑袋里莫名多出的记忆让他认识到他确实已经死了,确切的说是死过了一次,现在他在一个叫村子的地方。
那些记忆是一个少年的,就是救他回来那几人口中的尕娃子,尕娃子自小在村子长大,奇怪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只知道村子,圣山。
没有人去,也没有人敢走出圣山的范围。
圣山就是他醒来时所处的那个山林,村子在圣山脚下,这里的人从小就被告诫不许走出圣山的范围,否则会发生可怕的事,为何可怕,村人都形容的无所不用其极。
尕娃子从小就特别野,不相信什么可怕的事情,曾经往外跑了很远,跑出了圣山,遇到一只进食的野兽,吓得撒丫子跑回村子哭了好几天,从此村子的孩子们引以为鉴,从不踏出圣山半步。
外面的野兽一般不往圣山这里靠近,最野的一般都是头,尕娃子就是村子里半大孩子的老大,根据小道消息得知族长最近搞到一堆猴儿酒,于是找人支开族长偷喝了他辛苦收集来的猴儿酒,在圣山呼呼睡了好久,才想起害怕。
想回村子又怕族长收拾他,索性在外面多呆了一段时间,这里有他“建设”的基地,说白了就是一个土帐篷,还喜欢在悬崖边上帮助植物生长,却泚出了个冒着绿油油光芒的石头,掰下一节树杈子使劲挖,一不留神就悠了下去,幸好有一堆茂密的树做缓冲,要不身子都不能完整。
尕娃子从小无父无母,最亲的人莫过于村子的村长,也就是族长,族长从小就照顾着他,十几年的感情,尕娃子早就把族长当成了自己的爷爷一般看待。
吱呀~,房子的木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半大小子,长得都很健壮,一个虎头虎脑,一个长着两颗大龅牙,虎头虎脑的叫大虎,村里都叫他虎子,长得虎,办事也虎,撒尿和泥的时候他一般都是和泥的。
龅牙男叫二狗,很精明个小子,也就是负责撒尿的。尕娃子干嘛?他是指挥的。
二人看到千陌醒了,嘴角明显闪过一缕喜色,不过却朝着千陌挤眉弄眼,此时千陌已经消化了尕娃子的记忆,熟知二人为何作此反应,嘴里开始紧一口慢一口的倒气,还不停的哎呦哎哟的叫着。
听到明显就是装出来的惨呼,门外传来一声冷哼,随后一个稍显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原本挺拔的身躯因为岁月的重压变得稍微弯曲,一头白发,长着长长的胡子,满是褶子的脸上蕴着一丝怒气,一双老眼并不浑浊,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一步步从门外走进来,一把捏住了千陌的耳朵。
这就是之前在村口等待的老族长,老族长见千陌醒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上前狠狠的拧着千陌的耳朵。
“哎呦呦呦,疼,族长爷爷我错了,我不该偷喝您的酒。”面对本应是陌生的族长,千陌心里却闪过了一丝因为尕娃子长年积威留下的后怕,连呼我错了,族长见状眉头一横,又哼了一声,松开了手,开始检查千陌身上的伤处。
村子与世隔绝,吃穿全部自给自足,穿着都很原始,比如尕娃子就穿着和村子身上一样的用麻绳搓成的渔网装,全村也只有他们爷俩穿渔网装,其他人都是一些打薄了的兽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千陌见逃过一劫,随后又讨好起族长来。
“族长爷爷,不是我去偷喝您的酒,只是因为族长爷爷采的酒实在好喝。那滋味,我都飘起来了,也只有我的偶像族长爷爷能采到这种好酒。爷爷放心,等你老了,我天天去给你弄猴儿酒,不过那滋味是比不上您啦。”
见这厮身受重伤还有心情拍马屁,给老族长气乐了,拍了下千陌的脑门子,说道:“算你小子命大,只是断了几根骨头,老实躺着吧,再出去野,我看看你能不能活着回来!”
一旁大虎二人见状拍胸脯保证看好尕娃子,好好养伤不让他出去野,送神一般将老族长送出屋子,连呼侥幸,他们几个因为闯祸没少挨族长的板子。千陌也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虽然知道老族长不会收拾他,但是看到老村长充满怒气的脸也是一阵心虚。
尕娃子的记忆已经和千陌的记忆糅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千陌心头感慨万分,本是孤儿的他此时有了这么多的亲人,心头满满的都是温暖。
二人看老族长走远了,一阵欢呼,而后才想起这里还有个伤员,猛然捂住了嘴,连忙跑来千陌床前问寒问暖,搞的千陌疲于应付,等到问起千陌为何会掉下山崖之时,却提醒了千陌还有个奇怪的石头没有理会,随即告知二人。
二狗一听,随机打包票道:“老大,你放心,我这就去把那万恶的石头弄出来。”虎子见状随机应声附和,千陌嘱托二人小心行事之后,二人便飞一般的跑出了屋子。
千陌笑骂了几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毕竟他穿越了,对于谁来说这都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是颈后一阵疼痛打断了他的思绪,伸手很随意的摸了过来放在胸前,“真咯挺。”
不过随即千陌的目光就呆住了,因为在他的胸口有一个胎记,样子就像一个弯月,见到这个胎记的瞬间千陌只感觉身上一个激灵,冷汗哗哗的冒了出来,不是因为什么胎记恐惧症,只是因为这胎记应该是他的,确切的说是死去的他的。
眼睛盯着这个弯月胎记,千陌感觉它就像一个漩涡,正在一点一点的撕扯着他的神经,一个若有若无的呼唤声传来,恐惧感遍布全身。
“莫非?我不是意外穿越?这个尕娃子,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