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鲁娜,玛森,还有另外两个吉娜森人,安切尔刚一坐下,拉莫王子就问了一句:“礼物,是否让您满意?”
不论他问这句话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安切尔一听之后就知道完蛋了,鲁娜和玛森的脸色也同时出现了异样,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收了拉莫王子的礼物。
安切尔想要继续掩盖实事,他强颜欢笑,硬着头皮回答:“还不错~”
拉莫对玛森说:“希望你能喜欢~~我一直对这件事感到愧疚又难以启齿…………不过,那颗宝石来自东北部战争,是我亲自掠获,现在能转到您手中这是一种缘分。”
玛森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之后,只能勉强得说了一句:“谢谢。”
安切尔自知要倒霉了,没心思和拉莫在这里寒暄,所以直接打断:“我要上去换衣服,抱歉。”
刚一落座就要离开,这种行为和表现任谁都能看出问题来,在王宫里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他逐渐变得焦躁没有耐性,除了白乌之外的事情,其它任何事物他都想回避。
回到房间之后,翻找出宝石来,湛蓝色的宝石璀璨耀眼,它价值不菲,现在该归还给他原来的主人了,所以将它安放在客厅中间的桌子上。
脱了湿衣服,简单得披上一身素服,胳膊肘支撑在双腿上坐着等玛森,他不打算再参加任何仪式和礼仪了,如果玛森不答应他去见白乌的话,他连太傅这身衣服都不愿意再碰。
等玛森和鲁娜上楼来,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安切尔做了什么,只是抱怨他不懂礼貌,耍脾气。
一路边走边讲:“你是我的太傅,不能如此无礼,他们虽然是吉娜森人可是我们应该展示出应有的礼貌!!”
他进门之后没留意到桌子上闪闪发亮的宝石,而是直接进门对安切尔抱怨起来。
安切尔没有吱声,只是低着头坐着。
玛森还以为安切尔这是认错的态度,所以抱怨了一句之后缓和了语气,把尼亚·巴尔指使出去。
关死房门问:“咦?对了!他送给我们什么宝石??”
安切尔:“在桌子上。”
这时鲁娜拿起桌子上的蓝宝石,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这颗蓝宝石显然价值不菲,这样的东西安切尔敢私吞进自己的口袋??
玛森没凑近去观察那颗宝石,因为那个宝石足够大,光芒也足够闪耀,所以只要远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他变得愤怒和失望,控制着理智的情绪,压低声音问:“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安切尔老实交代:“刚来王宫的那天,在我手里有十多天了。”
玛森不明白安切尔需要财物做什么,因为迪赫城能给他的东西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而且自己的钱账直接给安切尔掌管,他想用钱自己从来也没有阻拦。
他继续询问,:“你想解释一下吗?我不是为了一颗宝石,而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可是一名太傅…………”
安切尔有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抬头看看玛森的脸,他迫切需要回答,很生气,但却故作镇定,显得很理智。
鲁娜则面无表情,因为她能理解安切尔私吞宝石的行为。毕竟他承诺过自己只当临时太傅。
安切尔思索了一阵之后实话实说:“我想……救白乌。放它出来。”
玛森对‘救’这个字眼很敏感,皱起眉头说:“救??”“安切尔,你还不明白吗?!”
“你的白乌是救不了的,只能献身。”
安切尔失落的回答,声音很小:“我知道…………”“我知道。”
“献身能让它回归自由,我也愿意…………”
然后他把压抑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我累了,这些天我很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穿上这件衣服开始,我感到越来越累,吃不好,睡不好,没精力。”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想我们还是互相坦白了吧,因为我感激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不想让你们恨我。”
玛森听到这里阴阴预感到不好,因为这种坦白带有着要划清关系的味道。
所以在安切尔继续讲话之前,他先张嘴提醒:“你想好了,再说。”
安切尔不是不知道玛森这句话的含义,他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是想袒护自己,所以感动的红了眼眶,情绪有些激动得说:“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因为这段日子以来我越来越感到迷失了自我,我坐卧不宁,神魂无主。我说的不仅仅是我当了太傅之后,”
“而是更久的,应该是我喜欢上一个洛塔尼女人时,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有这种感觉,生命不由自住,有一种吸引力一直在驱使我去做一些事情,去见艾琳,那么远的路,我幻想着能和她在一起,我幻想着能有一天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被你们抓到的时候,我自己亲手给白乌带上了锁具,我当时其实根本意识不到我在做什么,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死亡和失去白乌哪一个更可怕,可是我还是铐住了它,因为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不被失去。”
“我不久前打听到利利吉的下落,可是我刚才在广场中并没有找到他,我实在是难受极了,我等不了了玛森!!我今天一定要找到他。”
话说完之后,玛森听明白了,他问:“这么说……你只是为了白乌才当我的太傅,而不是因为你喜欢和……我们??”
安切尔:“是的。”
玛森:“你一点也不留恋这个位置?”
安切尔摇摇头,非常肯定的说:“有什么用??对我?”
玛森顿时气红了脸,他压抑着怒火,拿起安切尔的太傅装,一把扯下上面的族徽,冷冷得说:“我答应过你说到做到!!”
然后他转身去客厅里拿着宝石,伸手一甩扔给安切尔:“给你!别说做我的太傅亏待了你!!”
宝石在空中划出蓝色光芒,‘嘭!’打在肩膀上反跳落地,在地上转了两圈之后滚进了角落中,现在的它上去似乎一文不值。
安切尔深吸一口气,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种结果根本不算什么,我还可以继续我的一切。
然后他起身换衣服,在衣柜里随意得拽出一套衣服,也不看男女款式直接就往身上穿,妖艳的花纹展现在衣服上,这原本是给尼亚·巴尔准备的黑色侍女装,他直接撕掉衣袖把它变成马甲式的连衣裙,整理好衣领和肩口之后,把太傅头装一拆,直接改扎一个大马尾辫子,然后将客厅里的小黄花摘一朵,插在鬓角。
做完了这一切,长出一口气,顿时感到轻松很多,他边往外走边和客厅里的几个人打招呼;“我出去了~~”
尼亚·巴尔立刻跟着离开,因为她和屋里的人都不合得来。
安切尔走后,鲁娜和玛森商量着问:“你怎么给他的族徽摘了??”
玛森一肚子火气:“那是我吗?!他逼着我收回!!”
这段时间交往中,鲁娜对安切尔也有些感情,她思索了一阵之后说:“总要有一名太傅,没有了他你以后怎么办??”
这时玛森犹豫了,手里捏着族徽翻转着思考怎么……怎么把他还给安切尔。
而下楼的安切尔丝毫不在意这些,他漫步逍遥,轻松自在得要出去找利利吉,由于步伐太快,在二楼转角的门洞中忽然迎面撞上了一位白发老头!
今天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霉运接踵而来,被撞到的老头是礼教士!他年事已高本来腿脚就不利索,被安切尔一撞之后立刻向后仰倒。
“呃!!!”安切尔瞪着眼睛,瞬间伸手抓住他求助的双手,并拉稳他,他身后的侍卫也同时在后面扶住,这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呜…!……你!!!”礼教士大人回过神来之后,大手有力的抓住安切尔的手,然后劈头盖脸的一顿怒斥!
什么年轻的太傅啦……愚蠢的异族人啦…………没头脑……着装不拘谨,随意放荡,身为太傅竟然购买女奴!连带着迪赫城也被他给骂了。
安切尔的手被他抓着,想躲也躲不开,转过脸去承受了他好一顿的发泄,不远处是决斗厅,有不少正在娱乐的人看过来。
尤其是礼教士大手一伸,嚎叫着:“脑袋上插花!你是花瓶吗!!!”捏下安切尔头上的小黄花,往地上一扔!滑稽的动作把旁观者都给逗乐了。
安切尔无心反驳,他累了,所以死人一样被他抓着手任由他发泄,礼教士察觉到异样之后大嚷:“圣礼结束之后你和玛森来见我!!不要试着违背我!!”
这下好了,又闯祸了,安切尔更加不知所措,他离开寝宫时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一直做出错误的事情。”
出了门来到后花园,路经一朵刚刚盛开的粉色花朵旁,它羞涩的绽开花瓣,很稚嫩,这回他没有摘,只是闻了闻。
对身后的尼亚·巴尔说:“嗯——————~好香啊~~~我们开始吧。”
理智的安切尔是痛苦和困惑的,而非理智的疯子安切尔是癫狂放纵的。
由于受到了礼教士和玛森的双重刺激,他精神病发作,接下来的行为变得疯狂而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