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浅云醒来时,头感觉昏昏沉沉的,还在似醒非醒间眯瞪。身边的兰儿看到浅云醒后,端着一碗茶水走来:“娘娘快将这醒酒汤喝了罢,这是皇上临走前吩咐下的。皇上对娘娘真是用心。”
头好痛,皇上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叫醒我?”浅云手扶着脑袋轻轻揉着。
兰儿看见皇后头疼,服侍她用完醒酒汤后,帮帮揉着太阳穴:“娘娘昨晚喝多了,是皇上抱着娘娘回来的,今早皇上要上朝离开了,特意嘱咐不要打搅娘娘休息。奴婢准备了些糕点和牛乳,娘娘要不要先用点。”
“恩,倒是觉得饿了,扶我起来吧。”在兰儿的搀扶下浅云才下了床,感觉头重脚轻的,梳洗了一番,坐下稍稍用了些糕点,喝了些牛乳,确实是没什么胃口,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去。第一次放纵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知昨晚在皇上面前有没有出丑,正懊恼不已。
宁嫔从外殿走了进来,看见浅云拿着糕点,似吃非吃的样子,行了个礼:“参加皇后娘娘,娘娘近来可好。”
浅云看到宁嫔后,起身扶起她:“姐姐总是这么多礼,只有我们二人在,这礼就免了。”
宁嫔沉着冷静地道:“不可,若是有心人看到了,那臣妾就变僭越了,成以下犯上了。”
“姐姐过于小心了,这几天都未去看姐姐,不知用了蜀国药材,身子是否好了些?”
“都老样子了,哪是一时就能好的。倒是妹妹怎么一身酒气?”
“昨晚和皇上在风雨阁用膳,喝了些酒,一时没把握好,喝得有些多了,现在头还疼着呢。”
“要不去御花园转转吧,晒晒太阳身子会舒服些。”说罢二人漫步至御花园,在园中的小道上缓缓地走着,沐浴在早春温暖的阳光下,借着阵阵轻风浅云这才感觉好受了些,看到这满园春色,浅云不由感慨:“这东晋春天来得好早啊,在蜀国现下估计还是大雪漫天呢。”
“妹妹来这儿可谓是受益良多,这气候暖和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遇到了如意郎君。”
“姐姐又在说笑,皇上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郎君。”
“皇后娘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皇上待您啊可是与众不同,一切的好啊都放在你那了,你还不自知,让后宫中人要是知道岂不要气晕过去?”
“那可不至于,若真是这样,至少姐姐处之泰然吧。”
“那是,我是无所求了,那要气晕的人来了。”宁嫔说罢轻笑一声,看着对面迎来一个枚红色锦衣裹身,满身珠光玉器,无比华丽贵气的女子走来,微微扶了下身子:“给皇后请安。”宁嫔随即行了个礼:“参见维妃。”
浅云摆了摆手:“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维妃站直了身子,摆弄着首饰,道:“皇后娘娘后宫事务繁忙,又要侍奉皇上,今日怎么得空来逛御花园,臣妾几乎日日都来,倒是头一次看见皇后呢。”
维妃这话醋劲极大,既抱怨了浅云独宠后宫,又说明这后宫治理之权也被浅云夺了去。但浅云可不能斤斤计较:“也没什么繁忙的,底下的女官处理得很好,本宫只需过目一番即可,倒也无须本宫操心。”
“皇后娘娘真是福泽深厚,娘娘一来,不仅皇上宠冠至极,连手底下的人也知分寸地卖力得很。”
“维妃这话就不对了,这宫人女官们向来尽职尽责,皇上对待后宫姐妹也都是疼爱有佳,只不过本宫刚进宫不久,皇上略微关心些罢了。”
维妃听后轻笑一声:“皇后娘娘这是说笑了,娘娘宠冠后宫,众姐妹都不能和娘娘相提并论。娘娘盛宠之余也得给众姐妹分一杯羹啊。”
“维妃可是对本宫心有不满?”作为妃子,穿着饰品皆比皇后都要华贵明艳,还要冷嘲热讽皇上的偏宠,这令浅云心里十分不悦,不过是逸尘的表妹而已,却自恃过高,以为自己是后宫的女主人,也不看看身份。
“臣妾不敢,臣妾不过是提醒娘娘。”
“皇上的去留由皇上自己抉择,本宫哪做得了主,以后说话做事注意些,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失了体统,维妃出言不逊,罚抄女戒一卷,维妃可有异议?”
“遵……旨。”维妃跪在地上,气得发抖,眼神凌厉,紧咬牙关,她没想到浅云这么决绝,一点面子都不留。“那臣妾先行告退。”
浅云狠狠地盯着维妃,沉稳地说道“去吧,回去好好地体会一下本宫的苦心。”
望着维妃一步步走远,宁嫔不安道:“妹妹何必招惹她,维妃心眼小,就怕以后她给妹妹使绊子。”
“一个妃子所穿衣着之明艳,所戴饰物之华贵,远超宫中任何人,于本宫毫无恭敬之心,若是再不惩治她,那后宫哪还有本宫的一席之地了。”浅云想着小惩一番,让维妃知道分寸,可是维妃是这样退让的人吗?
而维妃回到乾明殿后,气急败坏地将殿内的罐器都砸碎了,还破口大骂:“一个蜀国来的贱蹄子也敢羞辱本宫,不过是和亲来的,等到皇帝表哥厌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娘,祸从口出,小心隔墙有耳。”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维妃转过身盯着屋内的丫鬟们,大声道:“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你们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屋子里的丫鬟纷纷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谅你们也没这胆。”维妃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道:“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欺辱于我,本宫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