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吹来一叶火红的凤凰花瓣,轻柔的贴上金泽的脸,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修长白皙的手指将花瓣捏在手中,眼里溢出满满的柔情:这座小城,总是带着她火红的热情,毫不吝啬地赐于小城里所有的人、事、物。来到这里是幸,还是不幸?金泽找不出答案。
步伐从未如此沉重地踏在路上,太多的复杂难明的思绪纠结着他几百年不曾悸动的心扉。抬起头看着远处那幢大厦,虽然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他仍清楚地看到顶层一扇敞开的窗口旁,约瑟夫焦虑的眉眼。
吸血鬼这超超的视觉能力与超强的听觉能力,令他有了丝厌烦,从心底深处突然的蹦出来的厌烦。掠过发丝的手指感触着与自己肌肤一样冷冰的感觉,眼光掠过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像个人类一样在街面上散行?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摆脱一团团理不清的乱麻宁静地与相爱的人携手走向生活,充满阳光的生活?
答案没有,阳光下,微风中,只有他一个人孤傲的身影。
这是座很美的别墅,就在靠山的脚边。
每个院落里都有一座恬雅的小花园,各式各样的红花绿叶将小花园点缀得惟妙惟俏。别墅的后方是一个不大的泳池,披着蔚蓝色的水波,在微风中时不时荡漾出一圈圈的波光,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金色。
泳池旁,一位白衣长裙的女子赤着脚轻轻驻足在池旁,柔软的身子慢慢坐下,感受着石板上热烈的温度。
传说上帝的右眼是蔚蓝的海,波澜的青涩的记忆,喜欢着与这蔚蓝的眼眸亲密接触却忘了他的哭泣。上帝会哭吗?女子曼妙的脸上浮上一层淡薄的耻笑。如水的眼落在池水面上,能记住的是什么?索取更多的又是什么?最终留下的不过是一位看客,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孤独的等待着,千年过后,又会是在哪里上演她的浪漫神话?
抹不掉的过去,只因这蔚蓝色的池水总会让你莫名的记着一些人、那些事!
“心姨。”
仍旧是那道清冷却含着点点热烈的声音,莫子谦微眯着双眼,试图挡去阳光的直射,缓步向着女子端坐的池旁走来。
“小谦来了啊。”
女子头也没有回,语气很平和,没有一点起伏,听不出她真正的心态,更揣摸不到她的心思。
莫子谦来到女子身边,像个孩子脱掉自己昂贵的皮鞋,脚丫就那样伸进池水里,将平静的池面掀起一圈圈的波纹。歪着脸,他贪心地瞅着女子美丽的侧脸:“心姨,你长得也太让人想犯罪了!”
“卟哧!”女子掩着嘴嗔笑出声:“你这孩子,嘴巴甜得让人不忍说你重话!对了,怎样了?”
莫子谦翘起与年龄不符的嘴,很不爽地将手伸到池里,掏着水波打着水花:“我就不明白,心姨你怎么那么在意那家伙的事,别再说你们只有一面之缘,我才不信!”
“的确是一面之缘!”女子将手肘枕在腿上,托着她娇俏的下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很久……”
“那家伙的模样顶多二十来岁,那双眼却世故的像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沧桑,难道他同心姨你是同道中人?”莫子谦偏着头努力想着关于金泽的一切,脑海中那个有着青涩面貌却朦胧看不透彻的男人,一脸冷漠地瞅着自己。
“咳!”莫子谦甩甩头,将脑中那张讨人厌的脸甩掉:“到底有多久呢?十年?二十年?”
女子的眼眸里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汪洋,轻轻拭着眉角:“有些东西你越是想去探知,越是让自己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何必执著?”
“好了好了,听说有人喳去南山酒庄,就在今夜!刚刚妹妹的男朋友告诉我的!”莫子谦挫败地垂下来,每每想要知道更多的时候,心姨就是那副高人的姿态,就如心姨的话令他更加迷茫。
“南山酒庄?呵……”
女子又笑了,阳光洒在她娇艳美好的面上浸着说不出的神圣感觉,将莫子谦看得呆了。
“苏暮阳,果然还是买下了南山宾馆,他还是不放弃么?”女子自语的话在风中飘着,莫子谦却什么也没有听到,仍是呆呆地瞪着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可惜她是他的亲姨,不,准确的说是他的亲姑妈!叫她姨,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到如今,还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就像自己的妹妹,只比自己小半个时辰的钟琪,谁又能将他们联系在一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