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公孙度亲自在营中盘点军士,依旧领兵去山前叫阵。那虎头崖贼匪闭门不出,到了晌午公孙度便领兵回营,挑选了五百精壮之士,配发短枪砍刀,拿出军中军饷分发众人,众军士大喜愿死战。下午也不出营,只与阳仪商议,日落之前命周睇先去山脚处寻那小路,以免到时不及。夜晚,公孙度披挂软甲,依旧身背钢枪腰跨宝剑,与这五百精兵潜到山脚处,周睇也寻好小路,将众人引到山中青石板路上。周睇前面开路,公孙度跟在身后,一众军士慢慢的潜到了虎头崖后身。
虎头崖奇峰高险,但这青石板的小路却不陡峭,众人一路无碍便潜到崖顶。公孙度一行人顺着小路却是直接到了崖顶最高之处,那黄巾群贼的营盘却还在山崖低一些的地方,公孙度俯身趴下观看,只见这黄巾贼营盘扎在虎头崖一处平坦之地,虽然时至三更,这营中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知作甚。公孙度目测这营帐数量判断群贼应有两三千人,靠着山坳处有一大营,却是用石砖砌成,一望便知修建许久,里面人影攒动,不时有人抬土而出,好似在那屋中挖掘什么。莫不是将拦路劫道的珍品埋藏在此,公孙度心想。见天色未亮,公孙度轻声命众人隐在山顶草丛处,得待阳仪那边厮杀声起便冲营拔寨。
天色渐明,这边阳仪早早准备,命人多备弓箭,倾巢而出来到黄巾贼营前。这山下营门依旧和平时一样紧闭,连个人影也不见。这次阳仪也不遣人骂阵,直接军旗一挥,众军士大喊着冲杀过去。见官兵这次攻营来了,从那山门旁边出现排排贼兵,拉弓放箭。阳仪这边命人也弯弓助射,一时间漫天箭花飞舞。冀州军射过去的多被那山中树木所遮掩,倒是黄巾贼这边将冀州军射伤不少,众军被御在山口不得近前。见此不利阳仪心中不安,只盼公孙度那边突袭得利。
公孙度等人在山头早已等得困倦,只见天明便等山下厮杀。果然不久山下厮杀声便起。公孙度见贼人营中却无甚变化,便想再等等。那边阳仪率军攻山不利,不见贼子内乱知道公孙度还未动手,阳仪只得咬着牙继续命人强攻。果然强攻半晌,山下守门之众渐渐不敌,公孙度在山上见得那贼子营中众贼纷纷持拿兵器冲下山去协防。见走了几拨后,公孙度在山顶率领众人大喝一声:“黄巾贼子,冀州神兵天降,还不速速投降受缚。”说罢便领着五百精兵冲下山崖。
这虎头崖群贼哪能想到冀州兵马能藏在崖顶,见公孙度领着人冲将下来营中顿时一片大乱。李大目此时正与众贼商议御敌之事,点了几人领兵下去相助,见山下攻势不减正欲商议,突然听得自己山上营中杀声一片一阵大乱,急忙领人出大营。只见公孙度领着五百精兵在黄巾贼营中如入无人之境般冲杀开来。李大目大惊,返身回帐拿得兵器出来,这时公孙度已领着人杀到大营前。李大目擅使铁枪,持枪出来正遇公孙度,公孙度也是手持银枪,见李大目身着不善便知是匪贼中要人,提枪便刺,李大目见公孙度一身软件也知是军中领事,挥枪跟上,两人便战在一处。
黄巾贼子虽然被公孙度众人从山顶突然杀出乱了阵脚,但是贼首李大目亲自提枪将公孙度战住,黄巾贼余下众人渐渐聚拢,拿着兵器御敌,将公孙度的冀州军抵住,一时间两军在虎头崖山顶混战一起。李大目铁枪沉重,出招均是大开大合,公孙度使的是镇山枪法,技艺虽精于李大目,可这镇山枪法一路乃天下人必练之技,李大目还是使枪出身岂能不知,虽手段不如公孙度但知其武技。两人战在一处几十回合竟不分胜负。
山下阳仪领兵攻营寨半晌毫无建树,眼见手下损失过半,山上公孙度领兵突袭又不见效果,不知情形如何,一时间阳仪心急如焚。这黄巾贼筑寨之时将通山之路分隔多段,每隔一段均是筑起营寨楼门设防。阳仪带兵靠弓箭压阵,前方一举攻破山下大门,结果却发现后面山路上还有一竹门拦路。众军进入山中被草木遮盖,弓箭已是不易射发,群贼掩在门后用竹竿等长物预防,冀州兵损失严重再破一门,结果往山上不久又见一竹门。这群黄巾贼好似训练有数,且战且走,阳仪眼见手下众军斗志已无,只是怕此时撤军被人掩杀,又怕公孙度在山顶不得手,一时不知改进退如何。与黄巾贼在山路间相持起来。
正在阳仪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听身后锣鼓喧天,战鼓齐鸣,远处一彪军马卷着滚滚尘土飞扬而至,阳仪大惊不知来者何人正待遣人回探,便立即有人前来报之:“报阳大人,身后有冀州大军前来支应,军中大旗乃冀州名将潘凤潘大人。”
阳仪大惊不知其意,急忙引几人转身相迎,正在攻寨众兵闻得有冀州强援至此顿时军心大振,誓死强攻又打破一门。阳仪转到军后,只见这一彪军马已经冲到近前,领兵之人果然便是潘凤。阳仪急忙拜道:“不知潘大人为何来此?”
潘凤也不回礼,只冷冷说道:“韩大人知道尔等新任怕无领军之能,与这群贼子耗日许久不得功,命在下前来助阵,没想到尔等竟然能攻下前门,不知公孙度何在?”
阳仪听此言心里便知这冀州韩馥并不是成心想让他二人收功,本是想靠他二人探得虎头崖群贼深浅再让潘凤将其一举击溃,不过没想到公孙度竟然发现小路突袭山上营中。便回道:“公孙将军已经引军从小路杀入山上贼营之中,想必不久便能擒获贼首,请潘大人稍歇片刻。”
“哼,擒这黄巾贼子还是小事,吾还有要命在身。”潘凤说完,举起手中巨斧相前一引,身后众兵喝声震动山涧,潘凤一马当先冲向敌营。这山间小路崎岖,且前面有众多阳仪手下兵士攻门,潘凤一路引马跳跃前进,身前众冀州军见是潘凤前来,纷纷闪身让路。竹门后黄巾贼见有冀州军首前来,急忙掷矛射箭,均被潘凤抬斧避过。潘凤一马冲到竹门前,抬手只一斧,这竹门便应声而破,门后众黄巾贼逃脱不及均被潘凤追杀。见门破其他冀州兵均随着潘凤冲杀上山去。阳仪在身后也纵马跟着冲上山去。这上山一路黄巾贼均设竹门,但潘凤一骑当先,见有拦路之门只一斧便开,黄巾群贼不及防,这潘凤一路便杀上虎头崖。
这虎头崖顶处拉营地上公孙度与李大目还在厮杀,以来我往不分胜负,那五百精壮兵士却死伤殆尽,山上群贼正渐渐围拢过来,公孙度没想到这群贼如此有章法,被他领兵突袭却没做大乱,这贼首李大目手段不低自己使尽全力却不得先机,眼见大势已去正焦急时。只听从这大营门外慌乱逃进许多贼人衣衫不整狼狈万分。公孙度大喜,以为阳仪在山下确成势。群贼逃进大营还未将大门关掩,只听咣当一声,大门被人打成两半。李大目见山下门破众贼回逃心中大惊,不敢与公孙度强斗,使出一招虚晃一枪闪身跳出战圈,手下几人持刀补上与公孙度缠斗。
大营门被破,一人骑马冲上山来,公孙度一看却是冀州上将潘凤,心中方明。潘凤全身黑甲,手提大斧,头戴顶冠两翎羽。李大目一见便知是冀州上将,提枪便攻,潘凤见李大目步行而来,起身从马上跳下,把斧一横朝李大目捅了过去。李大目用枪一挡却发现此人力大无穷,兵器相交之时竟差点将他击脱手。李大目不敢大意挥枪再攻,潘凤落地转身用斧一扫将周围黄巾群贼均击退,一步冲向前攻向李大目。两人相战不下几合,李大目便浑身大汗,潘凤力大如神助一般,单是兵器相接李大目就接不下几招,相斗之后只有招架之力,潘凤捡着李大目一枪回缓,一斧从上劈下,李大目举枪格挡,只听得咔嚓一声,这十年铁枪竟然应声而断。潘凤大喝一声:“贼子还不授首。”举斧便砍,李大目心急之下,只见双目怒瞪,双手捂到脸上,张口喷出一阵黑雾。潘凤见此大惊,怕有暗器,只得收斧回身,再见李大目已回身逃窜。潘凤急忙提斧便追。
这边公孙度几枪便料理了拦身之人,见那边李大目被潘凤几招便打败,方知这潘凤手段。正欲向前一起擒住李大目,却被他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弄出一股黑雾,惊的他也不敢近前。雾散之后李大目已经逃到虎头崖那石屋之中,公孙度提着枪也追了过去。在这石屋前便与潘凤碰上,见了潘凤公孙度先行说道:“原来是潘将军来此助阵,末将拜过。”
潘凤提斧而来,说道:“原以为你与阳仪在山下损兵折将,没想到尔等能寻得上山小路一举破贼,倒是省了我许多麻烦,却是小窥你了。”
两人走到这屋前,李大目逃了进去不知用什么法子将大门口用一个巨石堵了起来。这石屋只是山坳处依靠山而建,上下全是不知从哪搬运而来的巨石,门口虽有缝隙当时两人却是不能挤进去的,这堵门巨石看似有千斤之重,公孙度撇下银枪,上前使劲推了推发现纹丝不动,急忙回身招呼其他军士前来助推。只见身后黄巾贼均被杀的七零八落,这时身后阳仪也骑马赶到,见公孙度完好急忙向前拜请,两人正欲商议如何弄开这巨石之时,只见潘凤提起大斧,照着巨石与石门边的缝隙之处使劲砸去。哐哐哐三下这巨石便被潘凤用大斧砸开一个缺口,但过人却是不能。见此景公孙度正欲上前阻潘凤喊其余军士一起搬石,又见潘凤放下斧子,一手拉住巨石刚刚被砸开缺口,大喝一声,全身使劲往后一拽,这巨石竟然被拽出来一尺。接着潘凤再接再厉,连喝数声,公孙度与阳仪满面震惊的看着潘凤竟然用手将这巨石从门口一步步的拖了出来。这时虎头崖众军士听得潘将军大喝之声,眼见将巨石拉出,众人齐声叫喊,呼喝潘将军神威,那黄巾余贼见了也惊吓非凡,均扔掉兵械投降。
潘凤拽出巨石,看了眼满面惊色的公孙度与阳仪,说道:“那贼首慌乱之时逃进这屋中,必有蹊跷,吾欲追之,这外面残局就交予公孙小将了。”说罢抽出随身宝剑,探身进屋。
这时阳仪首先反映,拉拽一把公孙度,说道:“公孙将军,我看潘凤是以破贼为名要寻其他大事,这虎头崖群贼以破贼首逃脱,潘凤却紧追不舍,莫不是有什么隐秘,将军还不随去看看。”
公孙度被阳仪这一句话点醒,回身见这虎头崖处乱贼皆被降服,安心转身拿出宝剑,跟着潘凤进了这石屋子,阳仪跟在身后也随着进入。这一进却发现大石屋里面空荡荡的,只是有木桌木凳几只,再一看这屋内却有一个大洞。公孙度与阳仪走到近前发现此洞幽幽略有一人之高,里面泥土旧翻不是挖了多久,公孙度想起昨晚在山顶看到这营中有人从石屋搬运东西,才想起原来是在这挖洞,不知这群黄巾贼是何意,与阳仪示意一下两人便俯身进洞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