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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上帝啊请赐给我一头大蒜

‘这家伙滥强啊,系统你有什么攻略秘籍之类的?’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在手,则胜券在握矣。】

‘……?’

【蠢货,对方实力比你强,你失去了人和,只能从天时和地利寻找机会。】

‘天时地利……’

鹰之视觉虽然被冠以‘视觉’的名字,但实际上除了强化视力之外与视觉没有太多关系——那实际上是一种类似于‘直感’或者‘第六感官’的血脉能力。

因此即使藤原京一正在装晕,周围发生的一切也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如果还不能理解的话,给你个提示——仔细观察他的脸。】

‘脸……肤色苍白、黑眼圈、消瘦——喔?’

藤原京一想到了什么。

‘说起来,这家伙一直都呆在房子的投影里,完全没有出现在阳光下呢……也就是说,吸血鬼、或者类似的什么东西吗?’

‘那么,克制吸血鬼的东西是……十字架、木钉、大蒜和圣水吗。’

他的思绪飞速转动。

‘附近完全没有教堂之类的宗教设施,圣水排除。’

‘大蒜也许附近的便利店里有,但是完全没有机会去搞,排除。’

‘十字架的话、不知道临时做一个有没有效果,暂且搁置。’

‘所以其实只有一个选择吗?木钉的话……’

他把注意力投向小巷深处:在鹰眼视角下,一座废弃的木质床架正发出柔和的白光——更妙的是,那床架摆放的位置刚好在两座民宅投影的空隙里。

用鹰眼视角可以‘看’到那个吸血鬼正蹲在黑长直身边自言自语……不,他站起来了,正在朝藤原京一走来。那个吸血鬼抬起右手——那是一只修长而干枯的手,看上去就像是套着一层皮肤的骷髅,苍白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和你无冤无仇,骷髅脸先生。”

吸血鬼抬起的右手逐渐变成了暗红色,就是那种血液干涸后的色调。藤原京一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那吸血鬼变色的右手汇聚。那像是某种气体,又和气体有着本质的不同。

“但……显然你的行为让某个混蛋感到困扰了,他出一大笔钱雇我来干掉你。”

“咳、你很自信,哈?”藤原京一没有丝毫举动,一副放弃反抗等死的样子:“就没想过自己会阴沟里翻船?”

“怎么会呢?我这种拿钱卖命的工作什么时候抛尸荒野都不奇怪。”吸血鬼摊手:“但是一个人活着总是要花钱的……别无选择。”

“所以别恨我——要恨的话,就去恨雇我来搞你的人吧。”

“上田叫你来的?”

“……唔、真是出人意料的敏锐呢,小哥。”

吸血鬼蹲在京一身边,脸上带着些许惊异。它的右手已经完全变成暗红色,京一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缠绕着宛若实质的不详能量。看来吸血鬼的技能已经蓄力完毕,接下来就是决定生死的时刻。

“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真的。”

这么说着,它出手想要抓住京一的脸——蓄势已久的京一怎会如他所愿?一记早有准备的兔子蹬鹰完美的踢中吸血鬼的下巴,它发出一声怪叫然后跌倒在地。

这一下虽然没能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下颚被击中会让大脑受到冲击,中招的人就算没有直接昏厥也会出现相当程度的眩晕和平衡感失常。

最重要的是京一给自己争取到了转移战场的时间。

趁着吸血鬼倒地不起,他起身后退几步,然后再次压低重心、摆出戒备的姿态。这一次他并没有关闭鹰眼来节省体力,而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对手身上。

虽然不是‘机会只有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绝境,但他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以京一现在的战斗力完全没有在关闭鹰眼情况下、纯以自身能力干翻那吸血鬼的余裕。

“哈,不过如此嘛。”

警惕之余他还不忘挑衅一番。狂怒的野兽虽然凶暴,但也更容易落入陷阱之中——这一点藤原京一再清楚不过了。

“该死、老子的脸——”吸血鬼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反而一片狰狞:“这么喜欢伤害别人的脸,把你脸皮剥下来的时候可别求饶啊!”

“做得到就试试看啊,只会哀嚎的败犬。”

【不管对手是强是弱,气势不能输、垃圾话更不能停,这就是街头格斗的核心奥义。越是面对狂暴的对手,越需要用平静的神态和蔑视的语气来体现自身的从容不迫——这就是街霸之道!】

“系统你又在乱讲什么……呜啊!”

虽然鹰眼始终保持开启,但是系统的胡言乱语还是成功的分散了藤原京一的注意力,吸血鬼敏锐的察觉到了京一的分神,再次施展出那非同寻常的移动力并向京一挥出它暗红色的右爪。

反应慢了半拍的京一错过了反制时机,但他没选择硬抗这次来势汹汹的爪击,而是选择就地仰倒并侧向翻滚躲开了吸血鬼的冲锋。那吸血鬼呼啸着从他身边掠过,冲出很远才勉强刹车。

这一次交锋京一略胜一筹。

虽然双方皆未受到伤害,但是京一根据吸血鬼的表现得出结论:那只吸血鬼不能灵活应用这超移动力,这超移动力或许只是某种快速突进技能的效果。

这是个极大的利好消息,京一的自信心再次变得高涨了——若这判断是正确的,那也就意味着这吸血鬼并没有他预计的那么难以战胜。

吸血鬼很快恢复了平衡,双方继续缠斗……或者说在吸血鬼压倒性的攻击下藤原京一苦苦支撑。

吸血鬼蓄力完毕的暗红右爪威力很大:能够撕开轿车的铝合金外壳、在砖石结构的墙壁上留下数毫米深的抓痕,也能轻而易举的撕开藤原京一的外套和皮肤。反观京一则缺乏足够的杀伤力,虽然甩棍命中过吸血鬼几次,但是几乎没有留下伤痕。

事实上,京一在一次错身中就不慎被那只红爪划过肋侧。虽然伤口不深而且未能切开动脉,但是创口处的持续流血却让京一的体能飞速流失。虽然他也在同一时刻狠狠地击中了对方的颈部,但对方的攻击丝毫没有减弱,显然这次重击并没有给对方带来多少损伤。

唯一值得藤原京一高兴的是那只吸血鬼距离京一选定的战场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找到一个机会,他就会用龙吼:不卸之力把那吸血鬼丢到木质床架上。

京一决定如果吸血鬼没遭到重创就从床架上拆一根烂木头来戳它,浑身倒刺的烂木料总应该比甩棍这种打人很疼但没多少杀伤力的东西好些。

但愿木头真的能克制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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