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板的麻将打的很小心。
这或许是跟他们都是白手起家的个体户有关。
财富来之不易,是要且赌且珍惜。
相比起来我就粗矿的多了,只要自己能吃的都吃掉,能碰的都碰掉,打牌也不忌生熟。
我这种打法要是跟七大姑八大婆玩,早就被骂死了。
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却是挺欣赏我的牌风的。
当然了,代价就是我抽屉里的5000块钱只剩下小一半了。
江城这边的麻将跟其他的地方还是有些区别的,这里玩的是16张。
可以吃可以碰可以杠,可以自摸也可以胡别人的。
但是不论谁胡了,都是三家给钱。
这就意味着只要你能胡牌,赢钱是很快的。
我麻将玩的并不溜,所以我在算牌给他们三个平均的放着炮时很累。
至于我为什么要故意给他们放炮,当然是因为赌注太小了。
我坐下来时,他们玩的是200,400。
什么意思呢?就是庄家一把牌最多可以胡400胡,俗称辣子,一家就要给400块,三家既是1200。边家辣子的话是200一位,但是庄家给的是双倍,也就是一共800块钱。
像这种牌局一般都是在几千块输赢之间,手气如果好的话,赢个1,2万也是可能的。
但我并不满足于这个数字,所以我要先输钱。
“太没意思了。”
我很无奈的把抽屉抽了出来,故意以一个能让他们看的见的角度把口袋里的银卡放了进去。
说实话,如果光看卖相的话,这张神秘的银卡可以甩那些金卡白金卡几十条街。
而且大小也很合适,用它来装门面,简直就是神器。
我很无耻的一边按着自动洗牌的按键,一边抱怨着牌局太小了,玩了半天也没什么输赢。
这时候我已经是输出去将近3000了,而且牌局已经过了3圈,我的水平他们也都看在了眼里。
等到又玩了一圈到我坐庄之后,有了前面的铺垫,加大注码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赌局一下提高到了400,800。
这个金额的话,只要我胡了,哪怕是最少的底胡30胡,一家也要给我60块钱,三家既是180。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出现,除非是我手气很背。
我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优势,是我有着10年的经验,那可是每天都赌,以赌为生换来的经验。
而且麻将这东西怎么说呢。
它看上去张数足够多,可以胡的牌也是千变万化,但说白了它也就是筒子万子条子3样东西。
当然你硬要跟我扯东南西北风发财加红中什么的我也没办法,毕竟我不是赌神,水平还没到那种算尽全局的高度。
这3样东西每种有1-9,9张,每张又有4只,全部也就是108只。
说的难听些,还没有两副扑克牌的张数多。
要算什么东西还有几张是很容易的,但是麻将要玩的好,这还远远不够。
它的难点在于你得算它的关联。
比如对家出了一张五万,上家想吃,可是又没吃,那代表了什么?
他手里很大的几率就会有3到7万这五张中的四张,你只有结合这四张牌,以及他之后从这4张牌里出过几张,出来的时机,还有自己手里跟牌桌上的万子剩余才能知道他还要不要5万附近的牌。
这些都是很费心神的。
一个人麻将玩的好不好,就在于像这样的五万,他能记住多少只。
接下来的牌局我的运气一直起起伏伏,顺风时我就做大牌,逆风时我就故意点炮放倒番数最少的那一家,再不济,我就扣死几张关键的牌,博流局。
我抽屉里的钱渐渐的多了起来。
麻将的上瘾性是很大的,而且它还有一定的麻痹性。
以至于打一个下午的麻将,一直到我的抽屉已经快要塞不下了的时候,对面三个老板都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至于我等的那个表哥,早就被他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反倒是我,玩到了最后实在是有些玩不动了,不得不又假装着接了个电话才结束赌局离开了麻将馆。
临走的时候我给了吧台的两个小妹一人300块小费,她们开心的不得了。当然,顺带着就给了我老六的电话号码。
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子里,我拨通了老六的电话。
“找谁?”
“六爷吗?我是韩哥的小弟,我想要做一张身份证,瓷实的那种。”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韩琛那小子已经死了。”
老狐狸!
“当然当然,可这事还不得托着您办呢嘛,价钱好说的。”
我一边咒骂着,一边又不得不低三下四的跟他说话。
“25万。”老六开了价。
“没问题,您把卡号发给我一下,我明天就给你打订金过去。”
老实说,一张假身份证25万根本不值,但如果是一张查有此人的身份证,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挂断了电话,我先是去附近的照相馆拍完了照,让他们把照片发到我的手机里,我才开始往回走,这个时候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5点。
我没有去数下午赢了多少钱,但是肯定不够我付定金的,一时间我又有些惆怅了。
可是没办法,我已经搬进了城,身份证的事情也就迫在眉睫了。
很快我就回到了我租住的公寓,那是幢九十年代的6层建筑,没有电梯,上下楼都是走楼梯。
我住在5楼,所以每天不得不爬几次楼梯。
当我走上楼梯的时候,迎着面就下来了几个清新亮丽的美女跟我擦肩而过。
这倒是挺好的,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多美女做邻居呢。
可是很快我在三楼又碰到了一波美女,这次从她们的妆容来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我正想着呢,到了四楼又是一波浓妆艳抹的女人迎面走了下来。
我当时就傻了。
我草!我这是住进小姐窝了?
简直难以置信!
我脸上带着黑线回到了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
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那个房东大妈真能忽悠啊。
她可是告诉我这里住的都是上班族的。
我是一个赌徒,我没有身份证,我房间里随时可能扔着几十万的现金!要是一早就知道的话,我能租在这种地方吗?
可惜半年的房租都交了,我后悔也没用了。
我迅速的打开了床头柜查看起来,还好里面的钱都在。
我把口袋里的钱都掏了出来清点了一下,恩,今天下午我赢了2万7,房租算是赚回来了。
加上昨天的,我现在的资本一共是7万4了。
但是距离20万还是相差很多,我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咬咬牙又把旅行袋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往里面装了5万。
随后我就提着旅行袋出了门。
在门口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让他送我到江门村,而且我多给了他200块并且告诉他,晚上11点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到村口来等着我。
我站在江门村的村口抬头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巨大的牌坊,昨晚我跟周永泰一起在这里估计都搜刮了超过15万的现金了。
虽然我只是站着押注的,可今天来我难免也是会成为目标,讨彩头的那些人还好说话,可万一今晚我赢了太多钱,就怕有几个不开眼的盯上我。
但是我也没的选择,最迟明后天老郑就要回老家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再去物色个场子来混脸熟,像下午那种麻将局,合适搭子难找不说,撑死也就让我赢个2,3万,这些钱可是远远不够的。
想起老郑语气里的无奈,我是真的担心啊,他该不会是放弃治疗了吧?
心脏病也不是什么必死的病症,要是力有不逮时任其自生自灭这都是有可能的。
总之今晚不行也得行了,我要来一局大的,而且,我要坐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