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等几个小混混转头看到小玉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要形容的话那就好像是几只豺狼在抓小兔子的时候,小兔子的背后突然猛的窜出了一只斑斓猛虎,这些逗逼豺狼瞬间就懵了。
“玉姐!”黄毛忙不迭的收起了手里的西瓜刀恭敬的站好。
小玉冷着眼盯着这几个小混混,直看到他们浑身发毛才开口呵斥道:“你们是越混越无法无天了是吧?琛哥刚走,你们就敢对他的弟兄动手!”
黄毛等人一听,刚活络起来的脑袋又宕机了。
“玉姐,误会!这是误会啊!如果我知道这位大佬是琛哥的兄弟,我怎么也不敢堵他啊!真是误会啊!”黄毛哭丧着脸解释着。
小玉冷笑一声,说到:“误会?我可以认为这是这个误会,但如果你今天砍伤了小刀,你猜明天会有多少人去你家里问候你家人?”
黄毛听了这句话,唰的一声脸色就白了,他们这种小混混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遇到了同样不择手段的流氓头子,有的是办法治他们。
小玉见黄毛不吭声了,又转过头来问我:“小刀,你说这件事怎么解决吧?”
我眉头一挑,心说不至于对我这么看重吧?我现在除了跟胖子关系还不错之外,跟韩琛这一系的老兄弟可都没什么联系了啊。
不过转瞬间我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小玉这是在收拢残部!
的确在江城这座城市里,自从黎天耀出走之后,我的名头已经风光无两6.7年了。
虽然我本人每天浑浑噩噩只做些赌局方面的事情,可跟着我混饭吃的兄弟却不是这样。
他们放高利贷也好,挪用赌资买酒吧,插手客运也好,终归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财之道。
我一死,当初被我压着的这个哥那个哥的纷纷冒头,他们的处境想来也是只会越来越艰难。
小玉接手了我在江城的赌档生意,肯定是首当其冲。
胖子将钦他们现在也都有各自的生意要忙活,对我最忠心耿耿的四条2也都在逃亡,她有些独力难支了。
想到这里,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默默的点上,眉头皱成了一团。
我原本想着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跟我再无关联,但是今天碰见这一出,我又不得不重新纠结了起来。
帮不帮小玉是一方面,前几天跟老六还有梁雄的事又是一方面。
我吃这碗饭,到底能不能对这些争斗置身事外?答案显而易见。
更何况银卡在身,我以后指不定还会闹出多大的麻烦。
我从来不追求有多少兄弟,有多少话语权,但我又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没有这些东西,赌徒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自立山头?我现在没有这个资本,或许跟着小玉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以后再有人说要打断我腿的时候,我不用再扯谎求平安了。
我跟玉姐混的!你敢动我试试?
擦!怎么想怎么别扭!
我干脆就不想了,顺其自然就好!
我看着黄毛,这小子为难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他在江门村出千诈钱的事本来就让我很不爽。既然今天都已经用刀说话了,我今天也就没打算放过他。
“老吴,给我废了这小子的双手,有什么事情玉姐会担待的。”我仰头狠狠的突出了一口烟圈。
一旁坐着的副局长十分不高兴的冷哼了一声然后拉着美女推门而出,他决定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吴踌躇了一会儿,我看得出来他有点为难,他毕竟不是我的马仔。
其实说完这句话我也有点后悔,我不知道我这样拉着老吴下水对不对,可刚才黄毛这伙人要砍的可不是我一个,自从上次老吴救我的那一刻起,他注定了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今天不打怕了这帮小混混,难保以后他们不会找我和老吴报复。
也许是相通了关节,老吴一个闪身就冲着黄毛扑了上去。
黄毛手里还拿着西瓜刀,他见老吴真的敢做,立马也是挥刀就冲着老吴砍去,不过这都是无用的挣扎罢了,老吴的身手我是见过的。
只听到咔咔两声,老吴已经利落的将黄毛踹到在地,用膝盖顶断了他的双手手臂。
小玉见事情已经解决了,就绕过了桌子准备走了,李业很绅士的为她拉开了包厢的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小玉问我要了电话号码,又低头对着在地上惨嚎不止的黄毛说道:“陈易,我认得你,你要是不服,尽管来找我!”说罢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的小混混个个仍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了四千块钱扔在地上给黄毛看医生,
打断他的双手,说的是很霸气,其实也就是打骨折而已。看看医生静养三五个月也就好了,至于能不能恢复如初我就不关心了。
出了饭店我开着小面包跟着老吴的出租车换了一家饭店继续吃午饭,席间老吴一声不吭的,我知道他还有点责怪我。
“老吴,真是抱歉,连累你了。”我喝着啤酒有些内疚的说着。
老吴不像我,他还要养家糊口,所以并没有喝酒,他只是一口一口的吃着菜,但看起来却心事重重。
我仍旧充满了歉意,又开口说道:“老吴,咱两认识也那么久了,你救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事的确是我小刀对不住你。如果你以后不想再插手这些事情,我可以跟你保证的!你只管继续做的你出租车司机,以后有空了跟我吃吃饭,这些狗屁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麻烦你!以后要是看到我被人追杀,你也可以有多远跑多远不用管我。”
老吴吃着菜抬头白了我一眼,还是一声不吭的,只是在吃完饭出门的时候,老吴叫我跟他去个地方。
我知道老吴肯定有话要跟我说,所以想都没想就开着小面包跟着老吴一路开车去了他说的地方。
我们两个在城南郊区的一个小村子里把车停下,我认得这个地方,上段村,一个外来民工的聚集地。
前几年这里搞拆迁做工业区,这里的村民基本上都已经搬走了,但在工业区的角落边上还是保留了一小片的平房。
那些在工业区上班的工人很多就租住在这些平房里,也有一些在江城里打工的外来务工人员也租住在这里。
这就导致了这一片地方十分的脏乱差,毕竟这里住的都是一些整天为了生计奔波的人,这些人流动性又大,谁还有心思收拾了。
我跟在老吴的身后走过一排又一排的平房,又在好几条巷子里绕了圈,我沿路所见,都是一些农村妇女或是在家门口清洗着衣服,或者干脆就在几口水井旁边嗑着瓜子聊着天。
这里满地都是乱丢的垃圾,满眼都是散乱的晾衣架,衣架上内衣内裤不堪入目。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给了我一种新奇的感官。
最后老吴领着我进了一间平房的门,进门之后我先是打量了一圈环境。
这个房间里只能用贫穷来形容,没有现代化的家具,暖水瓶随意的摆放在坑坑哇哇哇的黄泥地面上,一张破旧的木桌已经占据了这个房间里很大的一片空间。
再往里看,就是一个非常老古董的木制碗柜靠在墙脚,碗柜旁边则是一架锈迹斑斑的煤气灶和一个明显生锈的快要报废的煤气瓶。
而在墙角的另一侧则有一个小木门,我估摸着木门里面应该就是卧房了。我甚至都能想象出里面应该只有一张老旧的棕板大床,还有一台九十年代出产的彩色电视机。
这一切都让我惊讶了,我也沉默了。
出租车司机不应该这么穷,老吴一定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