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年夜饭,也算是在一起过了一个年,凌念告别丁母,离开了丁恋家。
坐到车子里,他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打开车窗,让这个寒冬的冷风横扫车子的每个角落,顺便清醒自己。
从吃饭开始到他离开,丁恋都没和他讲过一句话。
自己的那句话惹到她了。
“为什么还要找上我。”
这句话不是为了气她而说的,他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想要跟他复合。
她在分手的时候话说得这么绝对,这么伤人。
现在是打算回头了?
那之前的那几年算什么,耍他么。
可偏偏,在她说出想和他复合的话后,他心里还有那么一瞬间地想答应。
凌念很烦躁地用力拍打了几下面前的方向盘,然后转动插在钥匙口的车钥匙,猛地踩下油门,开出丁恋所在的小区。
他回到公司后,脱下身上的西装,从柜子里拿出厚的法拉绒黑色睡袍换上后,从休息室的冰箱里拿出一打冰啤酒,走到办公区的大理石地上,不顾地上的冰凉,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然后面对着漆黑但时不时会有烟花绽放的夜空,打开一罐啤酒,直接灌下去。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啤酒是一个解决烦恼的好东西,中国的啤酒虽然便宜,但比在法国喝的任何一种就都要好。
这个年,就这样地过了。
丁恋在大年初三时就回到了医院,医生就来通知她进行腿部的复健。
开始做复健,就意味着她在过了一个多月的像残疾人般的生活后,终于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上班,逛街,吃饭。
她终于可以解放了!
等出院以后,她要坐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压马路,买新衣服,然后打扮地漂漂亮亮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工作岗位上。
这天,她一个人做完复健回来,却在病房外看到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在往她住的病房内张望。
不对啊,她记得这个病房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住,不可能是来找别人的。
她拄着拐杖走上前,却看到这个中年男人的脸时,觉得他有那么得一点眼熟。
她,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过他,是以前的客户吗?
“那个,叔叔,请问你找谁?”
这个男人看到丁恋就在他的身旁出现,吓了一大跳:“请问,慧芳在这里吗?”
慧芳?丁慧芳?来医院找她妈?
“您是我妈的朋友吗?我妈回家烧饭去了,如果您有什么事,我把她的手机号给您吧。”
这么多年下来,她怎么不记得她妈还有这个男性朋友。
“你是她女儿,所以你是丁恋?”
丁恋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是,是啊。”
男人听到她说是时,激动地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两侧,嘴里还在不停地反复念叨:“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找什么啊。丁恋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的。
本以为那男人是来找自家老妈的,可他在那激动过后,就离开了医院。
吃饭时,丁恋还特地向丁母提到了这个男人的事。
“妈,我今天在病房门口碰到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叔叔。”丁恋吃着母亲千里迢迢送过来的爱心午餐,一边和母亲聊天。
“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叔叔?”丁母把记忆力认识的男性朋友的名字统统叫了一遍,可都被丁恋给否决了。
她让丁恋把那个男人的样子描述给她,却在听完丁恋的描述后,马上和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重叠起来。
他来这里干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见了,为什么还要过来找她们母女两。
丁母带着担忧的眼神看向丁恋,如果,让恋恋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她的...
恋恋是否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