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直聊天聊到傍晚,在拒绝伯内特先生共进晚餐的要求后,两个人离开香格里拉,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丁恋半躺在病床上,正面前的简易移动桌上支架支撑着电子设备,那只没有打点滴的左手拿着电子笔,正有些吃力地在电子设备上点点画画。
丁母坐在旁边拿着水果刀,一刀一刀地把苹果皮削下来,然后切成小小的一块,喂给丁恋吃。
“好了,你都画一天了,休息一会儿吧。”丁母喂给她最后一块苹果后,想着把她的笔从手上拿掉,放到一旁。
“妈,我马上就好了。”丁恋嘴上说了一句,眼睛还是盯着面前的屏幕,聚精会神。
再一点点,再一点点就可以了。
在丁恋住进病房没多久,那位50多岁的妇人便出院了,所以她在那人出院后就静下心来开始设计。
但因为这次的室内设计是她喜欢的,所以在两个星期里,她就把基本图给设计出来了。
现在,她是在对设计图进行最后的修改。
半个小时后,她那副略有些苍白的面庞上,终于浮现出笑容来。
完成了。她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丁母坐在椅子上转头看到她这表情,就知道她的事干完了:“好了?现在可以休息了吧。”
丁恋点点头,左手拿起电子设备伸到自己的面前亲了亲,然后把电子设备放到一旁,摸了摸肚子,跟丁母讲:“妈,我肚子饿了。”
“好,我帮你去医院的食堂里热一下。你这孩子,不完成这些事情就不知道饿的。”丁母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三个保温盒,里面盛了一碗米饭和几个小菜,还有一罐满满的骨头汤。
“恋恋,再过两天就到除夕了,妈要不要跟医生说一声,让你回家住几天,医院里太冷清了。”
听到母亲这么讲,丁恋才想起来,原来后天就是除夕了,今年的年过得特别早,感觉元旦都像刚过一样,就要过年了。
自己也在医院里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好像除夕那天就满一个月了吧。
住在医院的一个月里,她从来都没有觉得闷过,每天都有人过来看她。那娜天天过来陪她解闷,公司内的同事,以前合作过的顾客,还有老妈的朋友等等,特别是温叔和方姨这一家,几乎天天都过来,每天都带好吃的,弄到最后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认识的人,认识她的人几乎都过来医院看她过,唯独那个男人,在她住院进来的第一天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甚至都没来过医院看她。
丁恋在母亲去食堂热饭的时间里拿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
“那个,阿...凌先生,你吃饭了吗?”她支吾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凌念坐在椅子上,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就坐在那接她的电话,听到她想讲话,却又讲不出口,脑补了一下电话那头她的样子,他突然很想笑。
平复一下心,他装作没事一样,问她:“你打电话来就为了问我这事?”
“啊,不是。”丁恋马上否认,然后看向一旁的电子设备:“你房子的设计稿完成了,我们要不要什么时候一起去你家一趟。”
“不用了,这种事情全权交给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凌念怕自己再听到她的声音,就有冲动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到医院去,所以急着挂电话。
“诶,等一下。”丁恋叫住他,在与自己做了一秒钟的心理斗争后,脱口而出一句话:“我住院这么多天,你都没来看过我。”
如果只能成为朋友,那是他也该来看一下她这个朋友啊。
最重要的是,她想他了,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