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先生,是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这个回答的凌念下意识地移开手机,看看自己是不是打错了。他这才想起来,之前让Owen打电话的手机号就是现在这个。
“你是不是在家。”凌念就这么突然开口。
丁恋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吓了一大跳,心想着他怎么会用这个号码。
“在。”她回答道。
凌念抬头,正好看到那个原本一直关着灯的房间亮了起来,透过灯光和薄薄的窗帘布,他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在走动。
“我在你家楼下。”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就这么抬头,看着那个模糊的声影,在听完他讲话后,停顿了几秒,然后匆匆走到窗帘前,拉开窗帘,看到了正在看着她的他。
丁恋在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凌念后,迅速地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她打开衣柜,从里面翻了一件最大的羽绒服,心里还在念叨:“这么冷的天,他怎么就穿这么少,也不怕感冒。”她好似自己还是大学里面的那个丁恋,心细地处处为他着想,完全忘了两个人已经分手6年了,现在算什么样的关系都不知道。
她和正在洗碗的母亲讲了一声,便带着羽绒服匆匆下楼。
走到楼下,她又看见他开了一罐啤酒,忙跑过去,一把夺走凌念手上的啤酒,扔到一旁。
“这么冷的天气,你就不知道多穿几件衣服再出来,还喝了这么多的酒,你都不知道冷么。”她把手上的羽绒服披在他的肩上,还帮他拉一拉里面有些褶皱的衬衫。
“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我做这些的。”
她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帮他整理,“朋友关系,不可以么。”
呵呵,朋友。凌念就这么看着她,明明是她先追的他,为什么到最后反而是他陷得最深,无法自拔,她却可以在他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
他一把抓住她正在忙碌的手,用力甩开:“抱歉,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做朋友。”凌念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可以,我想这一辈子都和你做个陌生人。”
他说话的语气真的好冷,如寒风刺骨,深深地刺进丁恋的心里,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丁恋感觉自己在抖,不知道是因为冷的关系还是因为他的那句话,不过她感觉后者更多点。
她故作淡定,“你是不是喝醉了。”
凌念自嘲一笑,脱下披在身上的羽绒服,还给她:“我很清醒,从大学时期糊涂到现在,也该清醒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丁恋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
丁恋很想哭,在刚才听完凌念的话后就想哭了。
她蹲下来,抱着那件他刚刚穿过的羽绒服,虽然套在身上的时间不长,但还是有了他身上的气味和一点点酒味。她把头闷在那件羽绒服里,眼泪顺着脸庞的曲线滑落,滴落在羽绒服上。
许久之后,她踉跄地站起来,吸了吸鼻子,用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下,擦掉残留的泪痕。
丁恋想到还有些事她还没明白,她拿出手机,打给凌念,在电话接通之后,她急忙向电话那头的人解释道:“那个,我还有点事没明白,想问问你。”
凌念没有回话,她就直接问出口:“让学长帮忙看房子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凌念的回答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她会问他这个问题。
真的是他。
她继续问:“学长打电话过来说,你让我帮你设计房间。为什么会找我,你不是。”
“我只是觉得找一个认识的设计师会好说话很多,而且,你可能会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