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坑死老子了!”李生笑骂道,只是脸色不太自然,应该是刚才拼尽权力降服剑灵所致。
林剑一解释道:“这里九座山峰,在蜀山剑派开派以来,祖师就立下规矩,唯有凭真本事,从侧面山峰打上去,降服剑灵,才能真正拥有一座,这每一座山峰都代表了地位,这一座只是第九座,威力最弱。如果像你们俩这样,拾阶而上,以毫无压力的方式到达峰顶,还想占有山峰,就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这么狠呐!我不过是心里想想而已……”刘宇有些委屈。
“不用委屈了,你们俩应该庆幸自己实力太低,逃过一劫。”林剑一说道,“你们当时但凡迈出一步,就会受到比你们李师伯更强烈的剑灵实体攻击。”
刘宇说道:“光是刚才的幻境,就差点崩溃了!”
“那不是幻境,那是问剑心,唯有心意坚定者方能活。你刚才心里若退缩,则死;若迎战,则一次比一次疼痛更剧烈。刚才虽然只有片刻,但我相信,在你的意识里,自己应该已经被斩杀不下十次了吧。”林剑一笑道,表情里有些幸灾乐祸。
“嘶~够阴险,退了也是死,不退就直到承受不了再死,如果能走动,还要跟实体剑硬拼……”刘宇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什么叫公平?这台阶便是捷径,你要寻捷径,自然要受到惩罚,惩罚就是不能后退。而你若选择从侧峰陡峭岩壁爬上去,即使失败了也不过重伤而已。”李生此时插嘴道。“这就是剑道,修士若想妄寻捷径,自食苦果也是早晚之事。”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受教了。”刘宇清楚,这是李生和林剑一在指点自己,所以态度也很诚恳。
“小宇啊,不如你拜入蜀山如何?”李生突然一脸笑眯眯的表情。
“额,前辈这是不是有些突然了……”刘宇有些转不过弯来,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收自己为徒弟,况且自己爷爷本身就是修士界地位非凡的存在,若自己拜别人为师,难免会影响爷爷的声名。
“不突然,我看你根骨不凡,将来或有所成,你爷爷那里不用考虑了,我们也是老友了,他老混蛋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师父我不一定解决不了。”李生一脸得意的诱惑,言语中已经把自己当作师父了。只是刘宇怎么看都觉得他的表情里蕴含着一股奸诈的意味,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李师兄,你这是?难道你要让这小子进那里?师兄这恐怕不符合师门规定吧!”后面背着重剑的星川宗主不愿意了。
“有什么符合不符合的,师兄我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占了九峰,当的起蜀山掌门一职吧!”李生正色道。
羽川宗主一听李生这是要把五川混为一谈,也忙着出来站定立场:“可是蜀山如今分五川,要说掌门也并非只有师兄一个,师兄是否也要问问师弟们的意见呢?”
“如今蜀山即将飞升,也是时候让五川回归宗祠了,不然你们飞升之后又如何向祖宗交代呢?再说天界可不像人间这么太平,师弟确定要带着你的羽川单飞么?”李生冷眼看着羽川宗主,气势也压迫而至,蜀山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不会允许眼前这几个人分了蜀山家底,飞升后各立门户,若真逼不得已,也只能翻脸了。
百川宗林剑一则说道:“是时候联合了,各位师兄莫非以为到了天界,那里的蜀山剑派总部会允许你们带着宗门典籍开宗立派?诸位师兄还需权衡得失啊。”
“我们也不是要分家,联合是一定要联合的,李师兄既然有占据九峰的实力,我等甘拜下风,只是刘宇小友出身灵宗嫡系,将来注定是要继承灵宗道统的,我们若收他为门人,恐怕不妥吧。”
“非也,刘宇小友未学灵宗任何功法,便不算是灵宗弟子。况且,我只是让他去接受一次剑池传承,看能不能改变他的身体状况,若是可以,蜀山便多了一个天才弟子,若是不能,那蜀山也不过损失了一些多余的能量……”李生一副坚决的模样。
其余几位宗主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也识相的闭嘴了。
刘宇一见到几位宗主为了所谓的传承争辩,知道这是于自己有益,内心乐开了花,表面却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说:“那好吧,我没问题。只是我不明白,师父您是看上弟子哪点了?”刘宇从来不是个客气的人,既然人家急着认弟子,不妨贴上去。
换来李生摇头微笑不语。
拜师典礼由于匆忙,也便一切从简,于是刘宇便稀里糊涂的成了李生弟子。两日里,刘宇和筱月也乐得能在蜀山第九峰上,享受仙家古韵的生活,一时间倒有些乐不思蜀的意味。
李子山道观里。
“传音符?什么事能让你老东西长出口气?”邋遢老者问对面的老道。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小宇果然如我所料去占了九峰,依那孩子的性子,一定会触发传说中的蜀山九峰的守护!”
邋遢老者倒吸一口凉气,“嘶~老道士,你这是拿你孙子的命在玩,你难道不知道?那九峰阵法一触动,可是进退皆死啊!”
“唯有一赌,他若无过人的意志,你以为李生是那么好说话的?能这么容易就收他为弟子?还主动传音请我许可?我就是赌小宇能挺过去,坚持到李生救他,单凭这异乎常人百倍的不屈,李生不难在小宇的身上找到,那曾经自己的影子。”刘宇爷爷缓慢说道。
“你个老混蛋,自己过命的兄弟、亲孙子都算计进去,我看你比李生还龌龊。可是你没想过,小宇若是退缩了……”话没有说完,可意思两人都懂。
气氛有些凝重,沉默一会儿,刘宇爷爷开口道:“那也许就是命……”
“难怪自打那天小宇去蜀山开始你就心神不宁,在道观里焚香祷告,念念有词的。”邋遢老者恍然。
“做事总是有代价的,路是小宇选的,后果也要自己担着,蜀山剑派那个地方,或许能改变小宇的体质,固然会有死的危险,但我们当年不就是从死路里杀出来的么。”
邋遢老者辩解道:“可毕竟时代不同了,你完全可以带着小宇让李生收入门下,何苦……”
“不,我不能去,让李生收徒容易,可让他带着小宇接受传承——难。唯有展现小宇这孩子真正优秀的品质,才能让李生主动带小宇获得传承。而且我绝对不能出现,我若出现在那里,便会让他误以为,是我帮助小宇抗住了这份威压。”刘宇爷爷缓缓说道。
“说到底,你还是使诈算计了他们。”
“不,我这是阳谋,璞玉在前,雕琢与否,全看李生他如何选。”
“算计就是算计,什么阴谋阳谋的?”邋遢老者抓住不放。
“今天这棋你是下还是下了?”
“下,当然下,说不过我就扯别的,真是……”邋遢老者继续嘀咕个没完。
蜀山,五川门下,传承弟子齐聚一堂,“什么?李师伯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可以如此轻率的就收一个外人做传承弟子?”说话的是星川宗身负重剑的青年,名叫石友宫,之前因被惩罚一直怀恨在心,此刻抓住这事,又开始在私下里议论。
“住口,我师父的决定也是你能妄论的?况且你竟然还敢辱骂我师父,看来前几日教训不够啊?”王小巫站出来反驳,作势就要抡起扇子扇过去。
“王师兄息怒,息怒,我看师兄是否要考虑提防一下你的那个刘宇队长呢?这才刚来没几日,那小子就快夺了师兄您的地位啊!”石友宫一副替王小巫着想,欲为王小巫分忧的模样。
“混账东西,我和队长过命的交情。还敢挑唆?”王小巫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的扇子,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便已继续抽了过去。石友宫一时躲避不及,脸上竟然被实力低自己很多的王小巫划出了一道血痕,面色顿时狰狞起来,正要拔剑劈砍。
王小巫见势不妙,忙说道:“你给我老实点,我可是没原则的,当心我喊我师父!”
“有种你别……”
“别喊?你是傻的?我才通灵初期,而你化灵后期了,你仗势欺人,就别怪我也这么做。”王小巫可是从来都不会拘泥于所谓有种没种的激将法中。他可不是个吃亏的主。
石友宫见对方身上占不到便宜,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是眼中的寒霜更重,狠厉的气息犹如实质,紧咬的牙关可以看出他对王小巫师徒的恨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