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走后,只剩得一众人凉气倒吸,皆被大雕所惊。
翌日,各路豪杰皆从四方汇聚,峨眉山越发地人潮涌动,热闹非凡。这先行到达的门派掌门已经歇了几日,酒足饭饱,瞧见纷至沓来,疲惫不堪的新到门派掌门,便总要上前问候寒暄一番,皆是些“某某掌门,你也来了,一路之上顺利可否?”“原来是某某某,自从某地一别,已有三年未见,别来无恙啊。”之类的话语。这人越发多了,马儿也越发躁动起来,时常嘶鸣奔跑,弄得尘土飞扬,蹄声雷动。在山下迎候招呼了好些日子的剑圣居的弟子们个个都忙得汗流不止,粗气不断。按照之前的步骤,弟子们依旧是将新到的门派安排到山下百姓的家中或者是剑圣居的行宫阁楼里住下,而后又将马匹牵入草料场,将旌旗插到大院之内。最后,有一白衣弟子拿了本簿册看了看,又用毛笔划了划,就急忙跑到山上去了。
“师祖,所有受邀门派皆已到齐。”白衣弟子跑着进了剑圣居的正殿前来禀告。
所谓剑圣,仅非名望和武功于当世第一,这剑圣居的正殿设计和盖造得也是金碧辉煌,大气磅礴,从里到外,无不吐露着傲人的圣者气息。那约有一百横的石阶皆是由上好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经过高手匠人打磨后,洁白如玉,稍不小心就会跌上一跤,大理石中间由一巨大的宝剑雕刻隔开,刻痕纹理深入,线条之间既有相互交错,又上下分明,配着剑中央的利爪飞龙,好若飞入云端,神气逼人。上了石阶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扇高大的檀香木门,约有一丈高,那一块块珍贵的檀香木相互紧凑,组成了一个血红的人间至宝,让人叹为观止之余,又叹息不知耗了多少珍贵的红檀才打造出这般华丽。
门的两边矗立着两把笔直的铁剑,左边一把剑身上刻着“青红”二字,外观上与普通宝剑并无多大区别,但剑锋笔直锐利,表面光滑如冰,阳光照射之下,泛出阵阵光辉。右边的宝剑与左边的一把外观差异明显,剑的边缘乃是巨阙利齿,剑柄有一处内弯,似便于主人手握,剑的表面没有左边的那样光滑,甚至有些粗糙,两个弯曲的大字“南宫”落于其上,更加让人感觉到此剑十分厚重,非大力者所能驭之。这两把铁剑虽历经沧桑,却依旧相互映衬彰和,好似有千百故事泣诉。
推开大门,正殿内里更是别有洞天。四根巨大的石柱撑起整个大殿,挺拔笔直,每一根都有三四人合抱的尺围,甚是粗壮。四根柱子中间合着宽阔的场地,虽有一长约两丈,宽约一丈的水池落于其中,但仍然让人感觉能容下千军万马。走过正殿中央,又是一段石阶,但皆被红毯覆盖其上,约有四十来横,直达顶上的雅座。
雅座之上,坐有一人,听得有人来报,那人便转过身来,缕缕白丝,条条黄纹尽露于外,“好,你且下去告知各门派掌门,让他们今日暂且休息,明日隅中之初,请他们前来正殿议事。”
那着青衣长衫的老者正是凌霄,当今剑圣。
“是,师祖。”白衣弟子听了凌霄的嘱咐,便又快步地出了门。
次日,各派掌门好生歇息一晚之后,皆按凌霄所说,于隅中之初先后来到了剑圣居的正殿。这来的掌门皆是些有名声的人物,各自带着得意弟子,纷纷择座,面色严峻,颇有掌门身份。
正殿内摆放着约有百张木椅,椅子之间约有一人间隔,方便进出,这些均是凌霄的弟子昨夜赶着摆放的,左右四排,皆十分齐整,各掌门入座之后,大有气势。凌霄的四大弟子木流沙、徐乘风、葛秋雨和水飞花皆坐在离正中雅座最近的一排座位上,旁边各站着两名弟子,皆一袭白衣,显示剑圣弟子的身份。
等了一段时间,凌霄没有现身,但各派掌门皆静坐不语,依旧端正。
又过了许久,众人依旧未能得见凌霄,便纷纷有些不耐烦了,皆摇头晃脑,坐立不安,有的还在左右交谈,言语中都在疑问为何凌霄还不现身。
师兄弟三人见师父迟迟不来,也有些困惑。
“大师兄,师父怎么还未现身?”徐乘风朝着一旁的木流沙问道。
木流沙转过脸来,疑惑道:“二师弟,我与你一同来的,这几日又未能见到师父的面,我也无法知晓缘由啊。”
徐乘风见木流沙不知状况,便又拉高了嗓门,朝着对面的葛秋雨问道:“三师弟,你知道师父为何还未现身么?”
葛秋雨此刻也是满脸疑惑和焦虑,“二师兄,你问我我问谁啊?”
徐乘风有些失落,大师兄和三师弟都不知道,想必四师弟也一定难以知晓缘由,便就此打住了。
水飞花倒是依旧静坐自如,丝毫没有困惑的神情。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此刻已经快到日中了,凌霄却仍未现身,众人等得越发不耐烦了,即便是剑圣,也不能这般怠慢诸豪吧!
一肥壮大汉突然猛地站起来,高声道:“剑圣是怎的?为何还不现身?如此这般怠慢,我等又岂能就坐着干等?”大汉瞧了瞧站在雅座旁边的两位剑圣居的弟子,指道:“唉,你们这两个小弟子,赶紧去通报剑圣,就说我等掌门已经恭候多时,他要是再不来,就休怪我等不奉陪了。”
“就是,就是。”旁边一众人和着。
那两个小弟子听得大汉的话,也并未有去通禀剑圣的迹象,反而依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左边的道:“这位掌门,师祖已经吩咐,在他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还是请您在此耐心候着,想必不久师祖就会前来。”
那大汉乃是江湖大派药王门的掌门,唤作千面鬼,因其平日里总与各种良药毒药打交道,绰号“药王”。这人脾气暴烈,颇有架子,平常少有人敢惹怒于他,此番凌霄如此怠慢,他按捺了许久,已是忍之又忍,听得这两个小弟子这番回答,自是不肯罢休。
“我可不管剑圣之前如何吩咐,你二人快去禀告他前来相见,否则我就拆了你这大殿。”说罢,千面鬼向前重重走了几步,好似要动些真格。
“药王,你且冷静,老朽来了。”忽然,一阵怪力从雅座旁边袭来,直把千面鬼向后推了数米,差点摔倒在地,千面鬼皱着眉头,使出浑身力气才勉强摇摇晃晃地定住。
这怪力乃是凌霄所发出的内功,浑厚无比,迎面袭来,莫说千面鬼,连坐下的众人都能感觉到这内功的威力,纷纷侧头退避。
力道过后,只见凌霄轻飘飘地走了出来,面色微笑,容光焕发,丝毫不见一六旬老者身上的样态。
“剑圣,你终于来了。”千面鬼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