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阳光普照。
北天离骑着一匹白马驰骋在安蓝的平原上。
至河泉峡,他下马打开包裹,取出画笔颜料,把河泉峡的景色记录在一块亚麻布上。画好后,他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因为有叔叔的训练,这幅画着实不错。
三天后,他已出了安蓝城邦的属地,来到北边的追风城下。
追风城,外有砖石砌成的城墙,约三层楼高。
天离所走的这条路是条商路,由南到北的商人都要经过此地。
城中车水马龙,道路两旁,有许多小贩,兜售着泥人、绳结、布娃娃之类的小玩意。
集市中,人群熙熙攘攘,商贩高声叫卖着馒头包子,刚出笼的包子冒着白腾腾的热气。
街道两旁的建筑,融汇了多种风格,有的屋顶线条优美,舒展如翼。也有的似安蓝城简约朴素。
此地看起来民风淳朴,人们过着悠闲自得的日子。
几个少女经过天离身旁,小声议论着这个异邦的来客,眼中露出倾慕的眼神。
安蓝人在各地受人尊敬,大家都对他们的美好品行,公正执法有所耳闻。
天离沿路打听,来到一处学堂外,他把包裹铺在学堂外的石路上,打算在此售卖画作。
天离叔叔所创作的人像,秀美、典雅,给人一种安宁祥和之感。天离把他们拿来售卖,是为了筹够此次旅途的经费。
学堂中涌出一批少女,她们一出来就在奔跑嬉闹,看起来十分欢欣。一个少女竟去捏前人的臀肉,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路过。被捏了屁股的少女则回头破口大骂,身后一个表情无奈的男生。
又两个少女互相追逐,前边的那只,径直向天离的方向跑来,她自己的右脚绊了左脚,全身离地,朝着天离飞了过来,脸直接扑在天离的脚上,就这样还笑的浑身颤抖。
天离本想将她扶起,见她在地上如此开心,也不忍打扰,只将脚从她脸下抽出。
天离暗自感慨,此地的人性情顽劣,不重礼仪,难怪他们迟迟不肯加入城邦。他们当然对天离带来的画作也没多少兴趣,摆了近半日的时间,天离只卖出一副画像。
阳光并不旺盛,站的久了,他感到寒意袭人。他收起画布,离开此地。
天离游荡到一家医馆外,看到前面四个穿着黑色长衣的人背对着他,这打扮分明是剑琴学院的学生。
天离赶忙绕到她们前面,见是安蓝的一名医生,和三名学生,雅伊弥也在其中。
天离大喜,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到雅伊弥。他用爱慕的眼神望着雅伊弥,决定上去打个招呼。
此刻医生正在指导雅伊弥如何诊断病症,她正聚精会神的听着,这点已被天离忽略了。
旁边一位年轻军士,把这一幕尽收眼底,阔步向天离走来。这位青年军士有一头漂亮的短卷发,身穿黑色军服,胸口和袖口绣着金色花纹,腰间插着一柄宝剑,脚上一双锃亮的黑皮靴。
待走近时,能看到他神态威严,英武非凡,双目宛如审判。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对这容貌感到惊叹。
天离的注意力全在雅伊弥身上,没有察觉到军士走向自己。
军士双目微瞪,毫无预兆的,突然一拳,击向天离的额头,这拳来势凶猛,天离顺势飞出五步开外。
这一拳把他打的有点儿懵了,不过他没感觉有任何疼痛。
这时雅伊弥转过头,恰好看见躺在地上的天离,和站在对面的青年军士。
“米达维!你怎么动手打人?”雅伊弥质问道,然后跑向天离。
“这人要扰乱医疗秩序,我只好出手阻拦。”米达维摆出一副无辜表情。
雅伊弥俯下身子,纤纤玉手将天离扶了起来。
“谢谢。”天离清醒后急忙轻轻地推开雅伊弥的胳膊,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
“你怎么来追风城了?”雅伊弥问。
“我就是来,旅行的。你们呢?怎么也到这里了?”
“这里的大夫不足,利未安教授带我们到此义诊。”
“那真是太好了。”
安蓝人饮食规律,生活平静,平时不会大喜大悲,更无忧愁怨恨,五脏运转平稳,平时少生疾病,所以医生们时常到城外义诊,而近卫军士将确保她们的安全。
“好了,你该离开了,这边还要诊疗。”米达维说。
眼前这个军士米达维,天生神力,剑术精湛,他可不是负责城中治安的,而是守卫安蓝边疆的一员猛将,他不同于那些在安逸乐园中长大的市民,处理问题手段强硬。
他手中的宝剑,曾将数以千计对安蓝城图谋不轨的山贼劫匪,当场击毙,如屠猪狗。十分受近卫军统帅的器重,而近卫军统帅,就是雅伊弥的父亲。
安蓝城中所有适龄男性需在军中服役一年,天离虽也受过一年锻炼,但终究比不过这种天赋战士。
米达维见天离没有理睬自己,又说道:
“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安蓝城吧。”
“我出来游学,就是为了元大陆的安定。”
“呵呵,你要让元大陆安定?我倒愿听听你怎么让元大陆安定。”
“我来给这里的人传播先贤之道,使这里的人不任凭本欲行事。”
“希望你的先贤之道能够奏效。”,“这世上有些人本性恶劣,不可教化。就如那嗜血凶兽,天生杀戮,性情暴虐。”
“凡事事出有因,没搞清楚真相,不可妄下结论!”
“事实是很多人对你的先贤之道不屑一顾,否则也不需要近卫军了。”
“纵观历史,王朝覆灭时期,人们思想全无先贤之道!”
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天离发泄完心中怒气,又变得平静下来。
“抱歉打扰到你们义诊,我先走了。”他对雅伊弥说道。
话毕天离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你为什么对人这么粗鲁?”雅伊弥问。
“我是看看他的胆量,若是没有勇气,我想他也不会再来了。”米达维说。
“下个月我就和瑰洱结婚了,你来参加婚礼吗?”米达维问道。
“当然了,那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