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九与任博远相视苦笑,继而一块进了自家大门。
一路上有些家丁看到少爷回来了,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任九一个个跟他们打着招呼,心中不由感动。
来到母亲卧房外,任九还是有些忐忑,任博远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任九便推开房门。
床榻之上,夏心芝刚刚服用了安神催眠的药,此刻已然熟睡。
夏心芝年轻的时候,也是远近闻名的绝色,可惜这么多年来受尽折磨,早已心力交瘁,皱纹也早悄悄的爬上了原本光洁的脸颊,而那一头青丝,也参杂了不少白发,所幸自打任九出生,夏心芝的心情逐渐转好,整个人也一天比一天年轻起来。
此刻短短两月未见,夏心芝仿佛又开始急剧苍老,消瘦的脸毫无生色,即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的锁在了一处。
任九远远的端详了母亲半天,诸多往事涌上心头,一双星目泛起点点晶莹,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头,轻轻的跪了下去。
耳畔传来轻微的掩门之声,任九扭头望去,任博远已经退步出去,嘴里无声的对着任九吐出几个字。
“明日再说。”
……
“小九,小九,你在哪里啊,为娘好挂念你。”
翌日清晨,一声痛苦的梦呓从夏心芝卧房传出,跪了一夜的任九紧紧抓住母亲的手。
“娘,孩儿在此。”
夏心芝猛的睁开双眼,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跪着的儿子,似乎不敢相信,此时卧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任博远走了进来,原来他也早早起来,候在了门外。
“心芝,小九回来了。”
夏心芝难掩激动之情,心情拨云见日,连日来久病在床,此刻居然利落的翻身起来,抱着任九轻轻抽泣,儿子回来了,病也瞬间好了许多。
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着儿子两月多来的去向,任九便把自己的奇遇告知了他们,当然只是推说自己捡到一颗神奇的丹药让自己脱胎换骨,那些痛苦的经历则轻描淡写的略过,而九龙朝宗的功法只字未提。
一来害怕二老心有余悸,又开始担忧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二来九龙朝宗绝非凡物,若是因此让任家遭遇无妄之灾,那自己悔恨都来不及了。
聊了一早上,到了早餐的时间,三人便去前厅准备用膳,岂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大煞风景。
“九爷,您老人家起来了吗?小显来给您问安。”
任府管家匆忙进来禀报,说昨日寻衅的人又来上/门。
任九一头黑线,向父母打了声招呼,便朝大门而去。
夏心芝向任博远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任博远思考了半天。
“此事说来话长,而且耸人听闻……”
……
任府大门外,十几架马车排成长龙,马车上面披红挂彩,还贴满了对联。
“九爷威武。”
“九爷高端大气上档次。”
“枫城偶像任九专供。”
……
看着眼前的一幕,任九啼笑皆非。
在远处指挥马车的赵显看到任九出门,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活像个皮球一样。
“九爷,您老起来拉?“
赵显殷勤的凑到任九旁边,一脸笑嘻嘻。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任九虽然一贯不喜这个枫城纨绔,但是眼下赵显的表情不似作假,而且完全态度转变,便耐着性子问道。
“赵显,你小子究竟搞什么鬼。“
“九爷,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小显先带您去用早餐,咱们边吃边说。“
赵显说罢打了个响指,一架奢华的马车飞奔二来,任九不由看了过去。
拉车的马驹全然不似那些普通马匹模样,个头比寻常马匹大出两倍有余,通体犹如泼墨,毫无一丝杂色,然而四个马蹄却洁白似雪,十分惹眼,整匹马看起来神骏非常,那一声嘶鸣更是震耳欲聋,让人称奇的是那些个普通马匹听到这声马鸣都吓的哆哆嗦嗦,似乎都忍不住要四散逃命。
赵显注意到任九神色的异样,适时的上来解释道。
“这是小显家的宝驹,一级妖兽:乌云压雪,在一级妖兽里也算是最顶级的存在,家父为了它可是花了大价钱啊。“
任九留心听了赵显的话,正待细细查看一番,哪知被赵显迫不及待的请入了马车之内。
…………
片刻之后,马车停下,赵显引着任九来到枫城一家酒楼面前。
此酒楼名唤:天香雅苑,任九似乎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还未来得及仔细回忆,不由分说被赵显推了进去。
一进酒楼,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紧接着七八个穿着曝露的女子围了过来,其中更有一个胆大的更是直接扑倒了赵显的怀里。
“赵公子,这几日想煞奴家了。“
话虽是对着赵显说,但是余光却瞥向任九,直盯的他浑身汗毛倒立。
突然任九脑海中闪过一丝明亮,“天香雅苑“,不正是个声/色/之所吗?
天香雅苑,枫城最大的风月之地,从早到晚概不歇业,而且生意异常火爆,是整个枫城有权有势有实力的人最爱光顾的地方,任九经常听到坊间关于这座酒楼的传闻,不过任九从未上心,没想到赵显这个家伙居然带他来了这里,对男女之情尚处于懵懂状态的任九,当然不会喜欢这种地方,心中不由微怒。
赵显也似乎感觉到了任九情绪的波动,清了清嗓子。
“都给我滚,今日有贵宾,赶快替我准备一间别致的包厢。”
说罢不忘看了看任九的脸色。
其实任九早已对此地颇为不耐,但是心中好奇赵显这个家伙究竟在耍什么宝,如果是引自己过来报仇,那费的周章也太复杂了,完全没有必要。
索性静观其变,由着赵显领自己进入包厢,而一路上莺莺燕燕,无不对他媚眼相向,直看的任九的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