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有一个勤劳的小伙子,他叫韩禅。因为家境贫寒,所以他很能干。无论是跳水砍柴,还是走几十米山路去卖家中养的家禽,他不怕风吹日晒,一个人扛起了一家六口。他从不觉得日子艰苦。他是一个浪漫的人,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美男子,虽然总是在太阳底下劳作,但他的五官实在俊美,令人爱慕。
闲时,他会读书识字,写诗作乐,他认为自己一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要不是有这般家境,他定是个玉树临风,身边有着无数大家闺秀围绕着的翩翩公子。
“禅哥哥,今天带我到小河里捕鱼吗?”这是韩禅有点忌惮的大家闺秀清儿,他只知道她是京城里的人,不知道她的其他身份。
韩禅虽然不会自卑自己的长相,但他会对自己的家境感到自卑。原本他只是想找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就成亲了,不会去奢望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可不幸的是,他却对这个面容好看的富家千金产生了好感,但是因为两人的背景悬殊太大,他尽可能地躲避她。
“禅哥哥,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了呀?”其实,清儿并不知道韩禅的家境,只是有一次在庙会上,赏花灯的那个时刻,韩禅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和两三个朋友一起喝酒赏花灯。
清儿一看他就是和气宇不凡的少年,当然,他俊美的相貌最吸引人。“公子,可否和我对一首诗?”
看见清儿,韩禅只觉得心怦怦直跳,两眼有了色彩,显得更加迷人。她的身边还有个丫鬟,主子漂亮,她自然也眉清目秀,都是美人儿。
因为常读书的关系,两人像棋逢对手一样,就没有对不出来的诗。
他的好友忙说,“好了好了,我说韩大才子,你得和这位漂亮的姑娘多聊聊。小米,你和我们哥几个一同去玩玩吧。”
“好呀~”她的丫鬟小米倒也不见外,是个胆大的姑娘。
“对了,未问公子尊姓大名?”
“哦…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姓韩名禅。”
“韩禅。好有深度的一个名字,我们能做好朋友吗?我叫清儿,看上去比你小,我叫你禅哥哥吧。”
清儿一开始就叫得很亲昵,让他的心里起了一片涟漪。
“清…清儿。”他竭力让自己装得像名门望族一样,因为她的气质就已经说明她一定是出自王亲贵族。
“哎,禅哥哥。”其实他的声音很好听,她说过,他适合当个说书的。
“禅哥哥,你家住在哪呀,我有空可以找你去玩呀。”清儿笑嘻嘻,充满了对他的好感。
“我……”遇上她,就变得吞吞吐吐了,开始嫌弃自己的身份。
我家在城东呢,离这里很远的,不如以后我到这附近等你,我们一起去玩。
“嗯,好吧,来时我会给你写信,你就等着我吧。”
“好,再会。”就算是告辞,他也要做得像贵族子弟一样,弯腰作揖,礼数全到。
清儿拿起丝巾嫣然一笑,放在他胸膛上转了一圈,塞进他的衣服里。“禅哥哥,这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物了,再见~”
清儿害羞地跑开了,她那一抹羞涩的笑勾走了韩禅的魂。
回去以后,他无时无刻不期盼清儿能给自己写信,能与自己见面。
平时,依旧辛苦劳作,只是闲时不再啃书了,偶尔也会懂得打扮自己,时不时布置一些新衣裳。病倒的老母眼含热泪,她知道长子有喜欢的人,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的母亲说道,“孩啊,娘不再治病了,你拿着钱去好好买些材料置办房子,把心上人娶回来。”
“娘,您说什么傻话,您生下我多么不容易,您怎么可以为了我放弃自己。娘子遍地都是,随便那一天找都可以,最主要的是娘的病能好。”
瘸脚的老父亲坐在一旁闷声不响,他年轻时家里也有一份家业。要不是他好吃懒赌,没钱还被人打断了腿,家里也不至于这般境地,他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弟弟还很小,妹妹们已经开始上学堂了。全家的收入靠他一个人维持,要是玩迎娶新娘,绝对要超出预算。
老父亲猛地朝地上吐了口水,转身进入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他把盒子推到长子面前,“禅,爹对不住你们。如果你真有心上人了,拿这些去,看看能抵押多少钱,拿那些钱修补好这烂屋子,不要委屈了人家姑娘。”
韩禅也满眼泪水,想不到自己的情窦初开,竟然得到父母的支持。他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银镯子,一个刻着龙,一个刻着凤。两只镯子的色泽鲜艳,在烛光的照耀下色彩交相辉映。很美,惊了一家人的眼睛。
“爹!”韩禅吞了吞口水,这镯子太美了!
老父亲叹了口气,“这是当初我爱上你娘的时候,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原以为这是我们最美的缘分,没想到……我毁了她的一生。
老母亲年轻时很美,本是小家碧玉,相亲无数次,谁也看不上,偏偏爱上了吊儿郎当的父亲。
“娘,你有后悔过吗?”不知道为什么,韩禅就想这样问。
“从来没有。他给了我这辈子最美的爱情。当时,他比现在还穷,遇到他还是他躲债的时候,当时我自己一个人出来逛街,没想到被一些流氓欺负,他看见二话不说出手相助,保住了我的清白。我记得,我那个时候最爱他。我想,爱不是要平等,而是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出现了。”
父亲目光温柔地看着母亲,在韩禅面前亲了一下母亲的面容,母亲一脸的幸福。韩禅哭了,为了父母亲的美好爱情。往日的浪漫富贵,如今的贫困相守,他们都没有离开过的彼此。
夏魅打断了他的描述,她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好美的爱情,最好的爱情不过就是能白头偕老吧。”
“嗯。也是不离不弃,小姑娘,每一段感情不管对与错,只要遵从自己的心就无愧于自己了。”
“嗯,爷爷你说得对。”夏魅笑了笑。
“小姐……”王伯在外面等了很久,怕她出什么事,特意到店里来看看。
“哦……”对哦,自己光顾着听故事都忘记王伯在等自己了,“王伯,你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自己回家,我还有事。”夏魅抱歉地笑笑。
“那好,小姐你一定要小心,早点回家。”
“好的。”
“爷爷,你能继续说下去吗?”
“嗯……”
韩禅觉得不应让父母失望,应该勇于追求爱情。于是他打算用这些漂亮的镯子,到镇上当铺换些银两用。他认为这些漂亮的镯子肯定价格不菲,没想到当铺只给他20两银子。
“老板,你看仔细了,能不能给我多一些银子,这些很漂亮的。”韩禅苦苦要求,他不希望这么漂亮的镯子卖得这个价钱。
“没了没了,卖就给你钱,不卖就算了。”掌柜的是镇上出了名的尖酸刻薄,即使这镯子值个百两他也不会说出来,这种老实人最好骗了。
突然一个看上去古灵精怪的青衣姑娘走了进来,“这位小哥,你的镯子真真漂亮,姑娘甚是喜欢,可否卖给我?”
“额……不知姑娘能出多少银两。”这姑娘看上去似曾相识,一脸富贵相,说不定是那家千金。
“哈哈。”青衣姑娘伸出五个手指头。
韩禅吓了一跳,“五十两?!”
青衣姑娘摇摇头笑道,“不是不是,小哥,你这镯子值五百两呢!”
“什么!”这对他来说可是天文数字呀,他当场呆站在那里不会说话。
“傻子。”青衣姑娘趁机塞了五百两银票给他,推着他出门,“快走吧,五百两给你了。”
他楞楞地出门了,回过神来紧张地揣着五百两回家了。
“姑娘,你不是脑子烧了吧?这镯子最多值个200两。”掌柜直摇头。
“哼!你知道这个价钱,还给人那么少银两,你要小心了。你做生意那么黑心,小心你的当铺关门大吉!”青衣姑娘像是爱打抱不平的人,把掌柜气得半死。青衣姑娘回到丞相府时,把精致的盒子递给了清儿,“小姐,我已经买下来了。”
“嗯,极好。小米,你没让他知道你是谁吧?”
“绝对没有,小姐,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
“嗯。”清儿打开盒子,里面的镯子深深地吸引了她,她仿佛看见了韩禅,忘情地喊了一句,“禅哥哥。”
“小姐。”小米赶紧关上房门,“小姐,你可万万不得在府里喊公子的名字。你想啊,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他的家境如此贫寒,门不当户不对,肯定是不会让你们成亲的。”
“他们为了我,变卖了最值钱的家产,早知如此,还不如叫你给多些银两。”清儿的语气有点幽怨,甚至开始憎恨自己的身份。
“小姐,你现在知道了他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还会爱他吗?”
“爱,怎能因为他贫穷就嫌弃他呢?他是一个勤劳善良的男人,是个好夫君。明日,我要去找他。”
“你是要和他说清楚吗?”
“不,我想隐瞒着,我要测测他对我的真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