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内睡了一晚,第二天日出的时候,坐在正驾驶上的三笙首先观赏到。
“噢,天亮了。”身边的丽丝也渐渐打开眼睛,看看身边的三笙,笑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怎么在你身上看不出那股朝气。”
说完她就关上车门往外走,伸了伸懒腰,开始做运动。
在车里的三笙,盯着她的身影,她那和日出的融为一体的样子,真的很耀眼。
做完锻炼了以后,丽丝重新回到车上,三笙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现在可以说了吗?”
“什么?”
“昨天你没有给的解释,现在给我解释吧,不然我可不知道能带着这些行李去哪里。”丽丝摊手,表示无奈。
“丽丝。”三笙立刻变得精神奕奕起来,双手不自觉地去拉她的手,“其实我只是开个小玩笑,我只是想表达一种另类的浪漫。显然……很失败。”
丽丝却轻笑起来,三笙疑惑地看着她,她靠后坐着,“是这样啊,我还怕你是在玩我呢。”
“我有什么理由玩你呢,我怎么会舍得呢,丽丝你不生我气吧?”
“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没必要再因为这件事斗气了啊。但是,我们该怎么搬回阿花的家里去呢?”丽丝无奈地笑笑,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
这……被温柔包围的三笙心都快被暖化,她主动帮丽丝系上安全带,丽丝问她干嘛。
“回家啊。”
“可是……”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想,待会儿她一定会很激动,很开心的吧!
“嗯。”
汽车越往熟悉的道路上开,丽丝就越明白她要带自己到什么地方去。
她松了松眉,一副已经准备好了的样子。
车终于在那幢别墅前下停下,一如三笙梦里的百花争艳,姹紫嫣红。
丽丝松了口气,却没有三笙梦中的那般感动。
“这是?”她问。
“你的家啊。”她把钥匙递给她,“拿着。”
丽丝接过,抬头看了一下,又四处探视一番,“有时候,我甚至不愿意待在这里,我没钱可以付给你。”
“啊?”三笙显然没想到丽丝会有这样的反应,然后赶紧解释,“丽丝,我的意思是,这是我们的房子,我把你爸爸留给你的房子给买下来了,你放心住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把钥匙还给三笙,蹲下来看被种植成功的花朵。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吧。”三笙也蹲了下来。
“你想好了吗?我们真的要在一起吗,你想好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了吗?即使你已经有了房子,车子,有好的工作有不错的收入,可你大部分的成功都是因为有你的家庭在背后支撑着。如果跟我在一起,你要背叛你的整个家庭,你要承受别人的非议和异样的眼光,你能做到吗?你可以玩,也可以认真,但我们都不是小孩了,我们要对未来负责,我不想,这一辈子为了真爱而消耗掉很多宝贵的时间。你知道的,人没有多少个十年。我无父无母,没有亲戚朋友,我就像是种在路边的花朵,因为都是成群成群地生长,那么好看,别人都只是观赏着,而不敢去摘。然后花期一到,花就枯萎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的中文真好,比我都好。”三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还有心情打趣。
“你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吗,还真是小孩子啊,没有忧愁。”
“丽丝,你听我说啊。”她伸手摘下一朵玫瑰,赠予美人丽丝。
“花是有主人的,它应该懂得怎样去取悦主人。丽丝,你说得我都有考虑过,真的,当我知道自己喜欢女孩后,我就一直考虑着。我很重视这个问题,甚至比对方还要重视,因为我觉得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难,我都应该扫除一切障碍,让对方安心踏实。也许亲情是最难过的一关,但我明白,亲情也是最容易攻破的一关。我想,我爱你,他们也会跟着爱你。”
“我真的不是有意打断你的说话,但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明显你思考的重心不跟我一样。”
“那你说,你是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有很多。”
“那你爱我吗?”
“……”
“为什么不回答,如果不爱我,又何必要考虑那么多呢?”
丽丝一时语塞,三笙松了口气,从车上搬下行李。
“好了,真的别想那么多了,先进去吧,外面怪多蚊子。”
“……”丽丝顺从地进了屋,真好,都没怎么变。
丽丝坐在沙发上,把屋子看了个遍,感叹,“我在这里住了八年,我的童年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是嘛,真好。”三笙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极力不让她觉得孤单。
丽丝看了看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大厅,熟悉的饭桌,还有熟悉的她。
三笙给她倒了杯水,笑着问,“参观完毕了吗?”
丽丝也坐了下来,拿起杯子喝了点水。
“真的很抱歉,买房子的钱,被我捐了,捐给很多不同的机构,能帮助别人,也算是替我爸爸积德了。”
“我知道,你所说的我都知道。这些年来,我没放弃寻找你,尽管你一直躲。”
“嗯。”
三笙的手越过桌子的距离,握起她的手。“就这样吧,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了。”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拒绝,你总是很笨,蠢得让我意外。”丽丝耸肩。
“是啊,我一直在想,怎样给坚强的丽丝一个安稳的家,现在总算能做到了吧,不会再让你孤单了。”
“嗯,有你陪着的话。”丽丝笑了,三笙也笑。
“听说你的进步很大,去,给我把行李放好,把房间收拾干净。我做饭,待会儿要检查的哦。”丽丝“命令”道,三笙兴高采烈地奔去房间。
丽丝温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自己身上的居家服,有别样的惆怅。
两肉两素两个人,很简单,也刚刚好。
“要喝点酒吗?”丽丝问。
“算了,徒增空虚而已。”
“呵,才开始,就觉得无趣了吧。”
三笙连忙解释,“不是的,你别误会。只是这周围太静了,有点不习惯。”
丽丝放下筷子,感叹道,“是啊,以前到现在都一直很安静,这片别墅区都是各住各的,我甚至都没见过邻居一面。但那时候有爸爸妈妈陪着,确实很开心。”
“丽丝……我们别说那些了,快吃饭吧。”
丽丝却没有理她,自顾自说,“爸爸出事的那一年,是我们到法国生活后的第五年,那时候我才15岁,刚读高中。虽然想不到爸爸会那样做,但我早该明白的,每天都有那么多穿着得体的人士进入我们家,送上所有厚重的‘礼物‘。直到他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那一天,我还是冷眼旁观着,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很无奈。之后妈妈就嫁人了,爸爸入狱对她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她跟他的情夫结婚了,新爸爸我一点都不喜欢。亲戚朋友也有想收留我的意思,我婉言谢绝了。我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开始自己养活自己,幸亏是从小就有学拳术才让我勇于闯荡。离开的那一天,我去看了爸爸,他唯一对我感到抱歉,才告诉我中国有一套留给我的房子,也就是这里。”
“来中国的时候,庆幸能遇见你,我原以为自己不会再动心了,却被你轻易打败。”丽丝这样脱口而出,丝毫没有掩饰。
好深情的话语,三笙感动不已,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叮咚!”这种时候,哪来的不识趣的人。
丽丝笑笑,我去开门。
“你好,我是物业的,你是这里的房主吗,最近是开始有人住了么……”
听到声音,三笙跑出来,“是的,我们是屋主,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例行登记一下。”三笙看见丽丝在填表,很快填完了。
“给。”
“好嘞,那我不打扰了,再见。”
送走物业的,三笙丽丝刚关上门就被她堵在门口。
“想干嘛?”
“吻你。”话音未落,如雨点般的吻就落下来了,在额头上,脸上,耳朵上,鼻子上,唇上……
“冷……冷静!”丽丝招架不住,三笙却不可能停下来了。
丽丝一把抓住她的手,“能把我抱起来,我就是你的。”
“好嘞,123!”她用力地抱起丽丝,丽丝不重,但她故意弄得自己很重。
两人一起摔倒在毛茸茸的褐色地垫上,三笙温柔地搂着她的头,一个吻,两个吻……
“你是我的。”
第二天醒来,看到睡在身旁的丽丝心暖得不得了。
“怎么了?”丽丝不满她一副要哭的样子。
“身材棒,颜又赞,为什么,我能得到你!”幸福得要哭死!
“是你穷追不舍啊,不放过我。”
“哈哈,也对也对,我要一辈子套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