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致命一击的公爵大人并没有如同谢茵茵想象的那般当即嗝屁,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和不甘心外,仍一派镇定地冲着亲王冷冷地吐出“我输了”三个字,仿佛那剑是插在别人身上。
该隐亲王听到对手认输的话语后,不紧不慢地抽出长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公爵胸口处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随即漫不经心地甩去剑上的血迹,还剑入鞘。
此时,殿中原先还颇有微词的几名贵族已噤若寒蝉,在亲王冰冷的紫金色眼瞳扫过来时,立刻摆出卑微的姿态。宝剑的光华虽可以被岁月的尘埃蒙闭,但真正的利刃却永远不会失去它的锋锐。
血族就是这样一个民族,他们或许高傲自大,但却是绝对的诚实,只要你能证明你的实力,便可得到他们的认同和尊敬。
从刚才开始便震惊得张大嘴巴的谢茵茵同学,在目睹公爵胸口处的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后,下巴张得已有脱臼的危险……血族,这是多么强悍而又可怕的民族啊……曾经偶尔意淫过,或许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吸血鬼猎人,把亲王踩在脚下鞭打的谢茵茵同学彻底绝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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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老院郑重宣布了谢茵茵的最终归属后,身为胜利者的亲王大人当之无愧地抱起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于一众吸血贵族恭谨的目送下华丽丽地转身离去。
见识过亲王大人本领的谢茵茵此刻乖巧得如同小绵羊一样窝在亲王怀中,暗自咽了好几口唾沫,也不敢开口出声。
该隐亲王微微敛了眸,瞥了一眼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谢茵茵,“你不断做着吞咽的动作,是在勾引我吗?”
正在吞咽口水的谢茵茵当即硬生生地僵住,好半晌后,才嗫嚅地问:“那个,亲王……大人,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啊?您放下我就好,我自己跟着走。”
亲王从容自若地笑道:“抱着新娘进入新房,不是你们人类的结婚传统吗?”
谢茵茵欲哭无泪地进行着最后的努力,“亲王大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亲王的脚步略微顿了顿,看了谢茵茵一眼,“没关系,爱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们血族的生命是永生的,如果十年百年不够,那还有千年万年。”说着继续迈步向前。
对亲王那听起来似是异常动人的爱情宣言,谢茵茵只觉别样的恐怖和惊悚……望着出现在走廊尽头的华丽寝室大门,谢茵茵突然将“婚姻就是坟墓”这句话理解得格外透彻……一生搂着一具不老不死的吸血僵尸睡在他的棺材中的婚姻不是坟墓才怪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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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亲王的寝室,谢茵茵只能用“穷奢极欲”四个字来形容,大得吓人的房间,大得吓人的各色装饰珠宝和大得吓人的,呃,床!?谢茵茵十分意外,亲王房间中会有床这种人类社会家具的存在……
“喜欢吗?”亲王似乎看穿了谢茵茵的惊讶,弯身附在她的耳后轻问,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气息吞吐在她的耳后,使得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感觉到亲王那充满挑逗意味的肢体语言后,谢茵茵吓得当即冲开五米,虽明知这点距离亲王用不上眨眼的功夫就能瞬间跨越,但她还是努力凭此寻找心理安慰,在看到亲王微眯着双眼向外辐射危险的气息时,退至墙角的谢茵茵抵住墙壁,垂死挣扎道:“那个……我要先洗澡!”
该隐亲王默默注视了她片刻,点头,“好。”
两名血奴侍女奉命引领谢茵茵进入紧邻亲王寝室的浴池,谢茵茵拒绝无果后,只能认命地让两位侍女帮助她沐浴,其中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侍女,性子十分开朗健谈,一边帮谢茵茵清洗,一边诧异地问:“夫人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呢?听说亲王大人和亚伯公爵,这帝国最尊贵的两位贵族为您大打出手,难道您就不开心吗?”
谢茵茵叹了一口气,“在你眼里也许是两位帅哥为争夺爱侣而战,可在我眼里却是两匹饿狼为争食而掐架,并且我恰巧就是那块倒霉的鲜肉,所以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
谢茵茵务实而缺乏情趣的言语无情地击碎了小女生罗曼蒂克的浪漫猜想。在身体被彻底清理干净后,谢茵茵让两名侍女自行下去,自己则缩在蒸汽氤氲的华丽浴池中迟迟不肯出去。唉,能躲得一时是一时……
就在谢茵茵徒劳地搜寻浴池各个角落,看有没有可供逃走的猫洞狗洞时,身后传来清晰的水花声,紧接着一具高大冰冷的躯体由后方压了上来。
谢茵茵在对方靠上来的一瞬间吓得登时僵住。
身后的躯体高大颀长,肌理柔韧光滑,充满了爆发力,谢茵茵甚至能在脑海里严谨地描绘出那线条优美的肌肉纹理,可是在这温热的水中,那仍冰冷得如同大理石的低体温也预示着来者的血族身份。她不用回头也知道现在正弯下身,亲昵绵密地细吻自己后颈和肩头的人就是他们尊贵的亲王大人。
随着亲王修长冰冷的手指描摹上她的身体,谢茵茵止不住浑身轻颤,作为一名医学生,她对男女之间的****过程清楚得可以提升到组织细胞学和内分泌学的高度,但那毕竟只是理论,如今落到自己的头上,她仍是抑制不住地颤栗,只觉得纵使浸泡在这烫人的热水中,自己的体温仍是随着身后之人的亲密接触而被逐丝瓜分去。
当那双不住做怪的手游移到自己仍嫌稚嫩的胸部时,谢茵茵惊得低叫一声,抓住亲王修长而冰冷的手指,牙关打颤,“那个,在我的家乡新婚之夜还有一个重要习俗。”
亲王轻声嗤笑的鼻息喷在了谢茵茵的头顶,以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调轻问:“哦?什么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