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沙察觉到谢茵茵锥子般的目光,径直曲解其意,“你也喜欢那手链?”
谢茵茵怔了一下,赶忙摇头。
巴沙:“好,我下去给你抢来。”
谢茵茵:“……”
坐席的观众见到巴沙上场时,响起更加热烈的欢呼声。而场中刚刚获胜的武士也并未因为他是狼族的少主而有所退让。狼族的搏斗跟他们的个性是一样的,直接、凶猛、狠辣,没有任何花假的动作,都是最有效的搏杀。
虽然谢茵茵不喜欢这个巴沙,但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非常吸引人的雄性生物,格斗中的他就像一匹骁勇善战的草原狼,矫健的身手,敏捷的步伐,狼一样的眼神,和那份从容不迫的邪恶笑容,一切的一切都构成他吸引异性的资本,这从场下欢呼得格外热烈的女狼人们的高涨情绪上便可见一斑。
虽然那名狼武士的身手十分不错,但毕竟还不是自小便接受精英教育的巴沙的对手。当巴沙向高居正座的父亲索要奖品时,那位因常年皱眉而攒出深深沟壑的严肃老人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询问儿子要送给哪位狼族姑娘。
巴沙转过头,指向谢茵茵。后者看着狼族族长瞬间阴沉的脸色,顿觉不妙,赶忙缩低身形,力图闪过狼少主的灵犀一指,佯装自己是无辜路人甲。可是巴沙对于谢茵茵的掩饰举动竟不领情,还径直走了过来,一把将谢茵茵从座位上捞起,抱入怀中,面色是惯常的惫懒无赖,但目光却无比认真,“父亲,这就是我选中的新娘。”
他的声音虽未刻意提高,却仍是传遍了全场,除了几声惊讶的吸气声外,原本喧闹的气氛登时沉寂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他们威严的族长,等待着他的回应。
谢茵茵恨不得撕烂巴沙的臭嘴,自己目前的境况最应尽量不惹人注意,可这狷狂惯了的少主显然是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是怎么写的,非要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不可。
族长一双锐目阴冷地盯了谢茵茵片刻,胸口的急剧起伏显示出他十分愤怒,厚实的大掌猛地拍到了桌案上,连同掌心那串晶莹的月光石手链也被一并击得粉碎,“胡闹!”
谢茵茵看着那串被毁了的月光石,心知这位族长其实最想拍碎的就是自己,浑身的骨骼顿时隐隐作痛,想从巴沙的怀中挣出,与其撇清关系,但人家显然不想称她的心。
“父亲,我是认真的。”巴沙按住在怀中兀自挣扎的谢茵茵。
族长的眉心皱出深深的“川”字,双目因恼火而闪现幽冷的绿芒,“她是什么身份,难道你不知道吗!?”
“从前是什么身份不要紧,但她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们狼族中的一员。”巴沙微微扬起头,犀利的目光一丝不让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你休想!她是血族的预言之子!正是我们狼族的死敌!她在我们部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成为狼族的血祭!”族长咆哮起身,猛地掀翻了身前的桌案。
巴沙与其父互不相让地对视了片刻,忽然抽出腰间的短刀,先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又划开了谢茵茵的掌心,然后将彼此染血的手掌相对而握,单膝跪地,用舌尖舔过把染有两人鲜血的刀刃。
谢茵茵刚愈合好的手掌再遭劫难,疼得她想破口大骂,却又为他的举动和那严肃的神情吓呆了,所以一动不动地任其所为。而周围的狼族却发出了一阵抽气声,族长也怒极冷喝,“你!”
巴沙还刀入鞘,掷地有声地说:“父亲,我已立下狼族的血誓,从今日起,我与她共同存亡!”
族长想不到儿子竟会立下如此重誓,用阴狠地目光凌迟了谢茵茵片刻后,长叹一声,坐回位置上,猛一点头,“好!我可以不杀她,但你需在一年之内为自己继任大礼上寻到另一个吸血鬼贵族来做祭品。再有,你可以将这个人类纳为姬妾,但要她成为我狼族的王后,那是绝无可能!”
巴沙不动声色地望了父亲一会,心知这已是他做出的最大退让,所以见好就收地起身谢礼。因为狼王愤然离去,狼族的夜宴也不欢而散。而始作俑者的巴沙却安然自得地牵着仍惊魂未定地谢茵茵洒然离开。
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胶着在两人交握的手掌上,巴沙停下脚步,以施恩地口吻说:“不用太感动,你既然是我的女人,我自会保你。”
谢茵茵回过神来,默默地望了等待自己做出回应的巴沙片刻,十分没情调地开口,“我现在只想把你的血拿去做个化验,排除下艾滋、梅毒、狂犬病……”
巴沙的脸色很臭,他虽然听不懂谢茵茵说的是什么,但仍十分清楚,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压根没领自己的情。他看着谢茵茵眺望远方的眼神,忽然开口道:“论长相、身材、气质、性格,其实你都算不上优秀,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感兴趣吗?”
“为什么?”谢茵茵讶异地望着他,她的确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
巴沙伸手抚上她柔和的眉眼,“因为你的目光,看似平凡无奇,其实却很冷,有一种超脱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感觉。仿佛你并不属于这里,随时都准备离去一样。就是这种超然于世的眼神,让我禁不住想要把你抓牢!”
谢茵茵彻底愣住了,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骄傲自大,臭屁得不可一世,但也许是出于野兽的直觉,狼人们的观察力真不是盖的。其实他说得不错,自己确实不属于这里。谢茵茵摸摸自己的眼睛……不过,有这么明显吗……
巴沙望着再度失神的谢茵茵,仿佛格外受不了她的瞳孔里没有自己的影子。于是他猛地勾住谢茵茵的衣领,一把提到跟前,一枚火辣辣的狼吻直接印下,其凶猛的姿态仿佛要将她嚼碎了吞下去一般。
对方的突袭使得谢茵茵呆了一下,随即开始拼命挣扎,却被他扣住脑后牢牢地压住,直至双方的气息开始急促,而自己的大脑也陷入缺氧的前兆后,巴沙才放开她,以狼一般的眼神恶狠狠地盯了她片刻后,伸指点中她的心口,“你这里关得紧紧的,不过,没有关系,我早晚会撬开一条缝!”
谢茵茵捂住被咬得通红的嘴唇,微微震惊地望着志在必得的巴沙片刻后,才翻了翻眼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巴沙看着她闪躲的眼,冷哼一声,继而轻笑,“你早晚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