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学校很多,所以教育氛围浓郁,在伯克利音乐学院附近就是著名的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其他的还有波士顿大学、东北大学等知名大学。因此这里的人们普遍平和友善素质高,这让第一次出门的穆左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除了食物。
这天周末,吴峰准备开个Patry,招待在伯克利认识的同学们。穆左和董毅作为室友当然在受邀之列,不过一起来培训的其他人都没有被邀请,这让穆左觉得很奇怪。
“我为什么不邀请咱们一起来的学员呢?”吴峰笑着解释说:“这些人咱们回国之后还要相处很久,想要聚会是有很多机会的,而我们在这里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与这边的音乐人也许只有这一面之缘,你说哪个机会更值得珍惜呢?”
穆左没有说话,他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对了,这段时间我发现,你对这边好像非常熟悉,你是不是在这边生活过啊?”穆左又问。
“哈哈,其实我在这边留过学,当然不是在伯克利。”吴峰卖着关子。
“是哪所学校啊,不会是哈佛吧!”穆左惊讶的问。
“你一定觉得我不太像个学霸,是吗?不过我确实不是哈佛的,我是麻省理工学计算机的。”吴峰淡淡的说。
“啊!”穆左惊掉了下巴,真没看出来这放荡不羁的主能跟严谨的麻省理工男联系在一起,“你太牛掰了,我对你的崇拜要升上一个新高度了。”
晚上来了有三十多人,穆左一看有钢琴小王子、音乐诗人、头把吉他、电音乐团、创作天才,全都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人物,将来都必定在行业内占有一席之地。穆左大概知道吴峰所说的机会是什么了,这个机会确实价值巨大。
平时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吴峰,此刻却热情招待着每个客人,酒一杯一杯的喝过之后,大家都渐渐嗨了起来。聊天也不像开始那样拘谨了。穆左也有点微醺,把目光移到餐台那边,董毅正跟几个美女聊的喜笑颜开,心里一酸却看到董毅朝他这边挤挤眼睛,不禁笑了。
穆左这个小个子在这些白种人里面太不显眼了,所以除了董毅会时不时的过来跟他说几句话,几乎没人主动找他聊天。又喝了一会儿,穆左觉得有点醉了,便想先上楼休息,董毅看见了马上过来陪他上楼。刚到门口,两人就听见屋里有什么声音,推开门一看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关上门。原来一个老黑正跟一个女孩在里面亲热,穆左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刺激的面红耳赤,董毅看着脸像红番茄一样的穆左哈哈大笑,被穆左狠狠的瞪了一眼。
“要不然你先去吴峰的房间躺会,等Party结束我在把你抱回去。”董毅笑着说。
“谁用你抱,叫醒我就行。”穆左不好意思的刚要进吴峰房间,想一想还是要先跟吴峰说一声,吴峰正忙着摆摆手让他随意。
时间过了12点,音乐已经从舒缓的流行乐换成了重金属,每个人都进入了狂欢的状态。董毅也喝嗨了,吴峰这时端着两杯酒过来,递给董毅一杯,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吴峰就感觉浑身燥热,头也疼的厉害,吴峰过来扶他上楼去休息……
穆左醒来时头疼的让他睁不开眼,可是尿意让他挣扎着起了床。出了房门往楼下一看,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估计是昨晚喝大了没走了。穆左拍拍脑袋,回自己房间去了。推看门,一股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穆左直想吐。往床上一看,穆左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画面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吴峰和董毅就这样赤裸裸的躺在床上,身上、床单上一块块不明液体留下的痕迹,他大概知道这浓重的腥臭味是什么味道了,胃里一阵翻滚,穆左仓皇的逃出了那个恐怖的房间。
穆左逃出房间时发出的巨大声响,总算叫醒了床上的两个人。董毅一睁眼,剧烈的头痛和浑身乏力让他以为自己生病了,“小左,给我杯水。”董毅低声说着,见没有反应还用脚碰了碰身边的“穆左”,吴峰自然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不慌不忙的下床穿上内裤,倒了杯水递给董毅。
董毅起身接过水,终于发现了身边这个人不是穆左,这一惊整杯水都洒在了自己身上,被凉水一激董毅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董毅慌了神,他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可是大脑一片空白。
吴峰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着,说:“不过是酒后乱性,你也在美国呆过应该不会介意吧,意外而已别放在心上。”
“小左!”董毅突然想起穆左,赶紧下床找了个内裤穿上,跑去吴峰的房间,没有,又跑到楼下去找,也没有。“小左!小左!”董毅大声喊着,没有任何回音,只有地上被吵醒的醉鬼骂了句不知什么脏话。董毅真是懊恼极了,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为什么会跟吴峰上床,为什么?
穆左跑出房子后,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只是喝醉了吗?喝醉了就可以乱来吗?巡逻的警察注意到衣衫凌乱面色憔悴的他,便上前问话,穆左这时候真的不想说话,可是被警察问急了便大喊了一句“用不着你管!”说完穆左便没了意识,因为警察以为他要袭警,一电棍下去就把他打晕了。
再次醒来,穆左已经在警察局了,一个说着蹩脚中文的黑人女警察便开始给他做笔录。中午的时候,领队过来把他领了回去。回到家,董毅马上过去抱住他,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穆左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灵魂的驱壳,董毅一松开,他便慢慢飘着上了楼,回到那个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房间,钻进浴室任凭水流冲刷着自己。只有他知道,那热水里淡淡的咸是眼泪。
曾以为那一次的震撼,足够我痛苦一生,进了圈子才知道,那点心痛并不算什么,而我却因此失去了珍贵的爱情。
——《写给17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