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骆涟”一出口,舒仪柔就后悔了。
刚刚骆涟明明就已经要走了,她干嘛在这个时候出声,这不是在帮助她吸引顾承的注意力么?
顺着舒仪柔的目光往病房门口看去,顾承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脸色古怪的小丫头,眸光沉了下来。
“进来。”顾承的语气是命令,是那种不容商榷的死命令。
看了看面色惨白的舒仪柔,骆涟扶着墙,慢慢悠悠的走了进去,看见她每走一步舒仪柔就变一次脸色,突然觉得有些搞笑。
都过了七年,怎么舒仪柔一见到她还是会如临大敌呢?
看到骆涟缓慢而艰难的步伐,顾承皱眉,忽然转头看了舒仪柔一眼。
“你出去。”
“可是我还要照顾你呢……”
“我叫你出去,你听不懂么?”顾承的语气冷了下来,脸上却还是没有半点的情绪变化。
搞不清楚顾承到底生气了没有,可是舒仪柔知道,这个时候忤逆他的意思,肯定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舒仪柔轻轻柔柔的笑着,转身离开。
走过走廊的时候,舒仪柔和骆涟擦肩而过,忽然就转过头看了骆涟一眼,微笑着问:
“不知道少年管教所里的生活怎么样啊。”
“很好奇么?”骆涟笑的眉眼弯弯,“不要担心,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进去享受一番的。”
说些,骆涟好像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不对,你已经快三十岁了,少管所实在是不适合你,还是去监狱里待一会吧,凭借你的姿色,怎么也能当一个狱花的。”
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孩果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舒仪柔用力的攥了攥拳头,强忍着想要反唇相讥的冲动,转身离开了。
舒仪柔一走,骆涟就没有力气继续强撑了,靠在墙边喘息了几下,这才继续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鲜花,水果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鸡汤香味,骆涟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天差地别。
“腿怎么了?”顾承皱眉问。
“可能是车祸的时候弄伤了吧。”骆涟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过来。”顾承拍了拍病床边的空地。
皱眉犹豫了一下,骆涟抗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顾承的目光就凉凉的扫了过来。
所有的话就这么吞了回去,骆涟有些不情愿的坐到了病床边上,身子还没坐稳,胳膊就突然被人用力拉扯了一下,力道大的让她直接倒在了病床上。
“你干嘛?”骆涟有些惊慌的问。
“别动。”顾承坐起身,挽起骆涟的裤腿,看到她红肿的脚踝,脸上闪过一抹懊恼。
车祸发生的时候,他已经尽可能的护着骆涟,却还是让她受伤了么?
“处理过脚上的伤么?”
“还没。”她才刚刚醒过来,哪有时间处理?
托起骆涟的一条腿,顾承轻轻按揉着她的伤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他身上,给他朦朦胧胧的打上一层光晕。
脸上蔓延起可疑的红晕,骆涟下意识的就要把腿抽回来,动作才刚刚一起,唇瓣就忽然被堵住了。